“我不会跟你走的!”苏曼倔强地转过头,不想再看男人的眼睛。
“不想跟我走!难道你真想畏罪潜逃!”
“我说过了,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伯母的,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萧寒,我在你的心里难道连一点最基本信任你都不愿意给吗?”
“那我们这段时间来的相处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别人的一句话你就觉得一定是我?”
“不过就是一套衣服,你就没想过,如果我是被陷害的呢?”
“还是说,我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如果……”
说到最后,苏曼整个人都好似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身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渐渐弯曲下来。她那原本高昂着的头颅,此刻无力地低垂着,就像一朵失去水分和养分的鲜花,瞬间枯萎凋零。
起初,她还试图用尽全力地嘶吼着,想要将内心的痛苦与不甘全都宣泄出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从最初的声嘶力竭逐渐变成了细若蚊蝇般的呢喃低语。到最后,那声音小得几乎连她自己都难以听清,仿佛只是她心底深处最后的一丝挣扎,旁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其中的含义。
再看她的双眼,曾经那双明亮动人、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眼眸,如今却变得黯淡无光,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没有丝毫波澜。昔日里那灵动的光芒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气沉沉,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里苏家大小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
“不过就是一套衣服。呵——”
男人冷笑一声,“你说的可真是无所谓,可真是轻松。那可是我母亲的命。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我放下所有怀疑吗?凭什么!”
男人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没有半分怜惜,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个十足仇人一般。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苏曼可能是被诬陷的,但每当看着手里那条精美的手链,心里的想法又被迅速打散。他实在想不通,当初自己送那条手链给苏曼的时候,她满脸娇羞,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如获至宝一般,自己曾经问她为什么不戴,她说舍不得,那是他亲自为她设计的,独一无二的,她舍不得戴,怕弄坏了。
她这么宝贝的东西,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林静宜的轮椅上。如果不是她的话,还会有谁?
苏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得可怕的男人。
凭什么?
对,凭什么?他凭什么要信任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微不足道的爱情吗?
爱情?
不对,哪里来的爱情。不过就是寂寞时候从心里生出来隐隐作祟的东西,哪里配称得上爱情。她从没见过那对爱人的爱情如他们一般,还没开花就支离破碎。可怜的有些让人觉得好笑。
苏曼不再辩解。仿佛被这场所谓的爱情 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呆愣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顾易臣起身,看着苏曼和萧寒不断争吵,可突然,当萧寒说出那句凭什么以后,苏曼就好似瞬间失去了有力气呆呆的看着男人,不再说话。
他看向苏曼,只见苏曼隐忍着情绪,两只手紧紧握紧,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发白。
“萧寒。”顾易臣出声叫他。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遵从了苏曼的心,就这么把她拱手让给了你。如果知道你是这么对她的,一开始我就不会把她让给你。我应该带她远远地躲开你!”
顾易臣冷漠开口,走到苏曼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和萧寒之间。
“所以,你就打算今天晚上带着苏曼远走高飞吗?”男人反问,语气里带着危险的气息。
“是!我就是想带着她远走高飞,怎么了!我就是想带着她离你远远的。”
“萧寒!你看看你自己到底都对苏曼做了些什么?你把她关在你的别墅里,那里到底是你为她准备的新房还是你给她准备牢笼!”
“我劝你,你别做得太过分!”
顾易臣发疯一样,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吐了出来。他实在不能忍受萧寒对苏曼做的事情,更看不了苏曼眼里伤感落寞的神情。
“所以,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萧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眼前的女人,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那光芒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你竟然也想跟着他远走高飞?也要离我而去?”萧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似乎想要透过她美丽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苏曼抬起头,对上男人阴骘的双眸,眼里没有往日里的半分柔情,满眼的冷漠和失望,“是,我是想离开。我想离你远远的。”
“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怎么样,你满意了吧!”
苏曼再次声嘶力竭地叫喊,仿佛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苏曼最后承认的话,像是一把火,引燃了男人最后的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只见苏曼的话音刚落地,他就疯了般抓起苏曼的手,拉着苏曼就朝自己的车上走。
顾易臣眼快,见状赶紧上前,一只手向前牢牢抓住了苏曼的另一只手。
萧寒的脚步一顿,瞬间感觉到后面带来的阻力。他回过头,定睛一看,顾易臣的那只手正牢牢地抓着苏曼纤细的手腕。
“放开苏曼!”
顾易臣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