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萧寒的声音在楼梯脚响起。他怀里抱着沈初见满脸的担忧,眼神里还透露着一股愤怒。
“阿寒,你不要怪曼曼。”
说完,沈初见伸出虚弱无力的手,轻轻抚上萧寒的脸颊。
“阿寒,我已经和曼曼道过歉了,可是,可是她还是对我擅自带苏伯父过来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肯原谅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和苏伯父之间的事情,只是想要让他们父女见一面。可是……可是……”
“可是,曼曼却怎么也不肯原谅我,还将我推了下来。”
“阿寒,疼……”
说着沈初见便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处,痛得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苍白,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上的五官也因疼痛而扭曲变形,嘴里还发出一阵闷哼声。同时,她的额头开始不断冒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苏曼,到底怎么回事!”萧寒的声音响起,苏曼看向萧寒,男人冷厉的目光正投到自己的身上,眼神里无尽的怒火像是要将自己吞噬一般。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苏曼感觉眼前的男人似乎距离自己有十万八千里远。远得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更看不清男人的心。
苏曼平缓了一下心情,看着占据着萧寒怀抱的女人,不禁一声冷笑,“要不怎么说你是演员呢,这出戏入戏的速度还真是让人叹服!”
“苏曼,你什么意思?初见都受伤了,你没看到吗?”萧寒的语气里带着愤怒,满脸不悦的神情看着苏曼。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认定就是我推她下去的呗!”
“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
“所以,你认定,就是我?”
旁边的乔诗诗看着苏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萧寒,你都没听曼曼说什么!你就认定一定是曼曼推她下楼!万一,是她故意设计陷害曼曼呢!”
“陷害?过几天初见就要进组了,你认为她会拿她的职业来开玩笑?来陷害?”
“所以,你认定一定就是我?”
苏曼问出的话冷淡,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一潭死水,深不见底,眼里彻底失去了欢愉。反问的语气听上去更是一种肯定的意味。
“初见已经都和你道歉了,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不知道你和苏国安之间的事情,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你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
“我和初见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难道她还会骗我不成!苏曼,你不要把你的苦难加在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的身上,没有人有义务为了你的事情而一辈子小心翼翼。”
苏曼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话像一根根毒刺扎进苏曼的心里,她冷笑一声,脸上全是无奈和嘲讽。嘲讽自己居然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会相信他。原来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他寂寞时候的一个消遣,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和别的女人一比,不值一提。
苏曼没有再说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失望。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项链,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嗒\"的一声脆响,她猛地一扯,将脖子上那串精美的蓝色海豚宝石项链扯了下来。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
紧接着,项链上的钻石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用力过猛,一颗颗地散落开来。纷纷扬扬地散落在楼梯上。
那些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每一颗钻石都像是苏曼心中破碎的梦想,如今已经无法拼凑完整。
苏曼抬起手,手里握着那条已经散落的项链,她看了一眼那对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海豚,转过手,慢慢张开手指,整条项链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萧寒,谢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苏曼此生难忘。”
说完,苏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萧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眼睛却一直盯着苏曼离开的方向。
“阿寒……疼……”
看着萧寒看着苏曼离开的背影愣愣发呆,沈初见轻声叫了一声。萧寒赶紧抱起沈初见离开酒店朝着医院去。
“曼曼,别生气了。不就是个男人!走,今天晚上姐妹给你点一百个!让你高兴个够!”
乔诗诗看着苏曼落寞悲伤的背影,急忙上前几步挽着苏曼的手说道。
“智者不入爱河,我们终成富婆!”
顾易臣跟在两人身后看着苏曼受伤的样子,心里止不住跟着隐隐作痛。如果放手的结果是这种,那他就应该死都不放手。
——
南洋医院
沈初见躺在病床上,小腿被白色的纱布一层一层裹了起来,虚弱无力的样子,嘴唇也有些泛白。
“阿寒,我没事,你快去找曼曼吧,你别生她的气。都是怪我,谁让我自作主张把苏伯父和苏浅小姐带过去。”
“你和曼曼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在这个时候吵架。我看曼曼身边那个京市来的顾少,好像对曼曼有意思。他看看曼曼的眼神明显和看别人的不一样,不然,京市顾家家大业大的,他怎么会无端跑到滨海来。”
“阿寒,你快去,快去。去找曼曼,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曼曼犯错。不能让其他人把曼曼抢了去。”
沈初见一边说一边用力推开站在病床边上的男人,满脸焦急的样子。
沈初见的话听上去不痛不痒,听起来似乎很关心萧寒和苏曼的感情。可是就是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好似在不经意间在萧寒的心里种上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在沈初见的一次次灌溉下,种子肆无忌惮的疯狂发芽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