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菜?上些快的菜,我们挺赶时间的。“”
男人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柜台上面还挂了不少小木牌,贝壳也有。
海风一吹进来,发出叮铃咣啷的声响。
“刚才做的什么菜?闻着还挺香。”
另一个男人说着,用鼻子使劲嗅了一下。
“没进门就闻到了,怪馋人的。”
男人跟着点头。
“我们老板今日刚捕到一条魔鬼鱼,正在研究新菜,魔鬼鱼的鱼肉没刺只有骨头,拿来炖豆腐、或者爆炒都不错。”
许安阳说着想到什么。
“店里没有统一的菜单,各种海鱼不常见到,虾蟹海胆海参鲍鱼一类的都有,全是我们老板下海捕捞的,镇上独一家……”
许安阳说着不免有些得意。
其他的先不论,在食材方面,五福食馆肯定是镇上头一家好。
“还有老板特制的鱼丸了,二位想吃点什么?”
许安阳补充说道。
“都有什么鱼?”
男人听着有些蒙,这样的食肆他还是第一次来。
“鲈鱼、大小黄鱼、石头鱼、剥皮鱼、刺豚、箱豚一类的,大多都是海底生长的鱼,肉质紧实,不管怎么做都好吃。”
“来条大黄鱼、一份海胆,刚才你说的,魔鬼鱼的两样做法一样来一份,虾蟹各来一份、鲍鱼也来一份,怎么做就看老板的了。”
男人思索了片刻,决定尝试一番。
能让码头上大部分人都赞不绝口的食肆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其实也想知道。
“行,这就让老板做。”
许安阳将菜单报回到后院。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家伙都开始行动起来。
许安阳将魔鬼鱼切好洗净,尔尔将海胆洗干净倒上鸡蛋液、鲍鱼切成片。
四海又屁颠屁颠的跑去码头买回来一篮子豆腐。
新鲜捕捞回来的虾蟹适合清蒸,摆上姜丝葱段,跟着海胆一块摆上蒸笼。
“大姐这大黄鱼要怎么做?”
尔尔将杀好的大黄鱼扔到竹筛上,指着四海去码头买豆腐。
方才卖豆腐的那个阿婶说家里做了新豆腐,晚点拿出来。
所有四海也只买了一大块回来。
一顿就吃完了。
“大黄鱼改花刀,放上姜丝一块上蒸笼,待会儿我用酸果子调个酱汁。”
许一一说着将油倒进瓦罐里,准备做魔鬼鱼炖豆腐。
这酸果子其实是这边渔民对所有带酸味的果子的统称。
待会儿许一一要用来做酱汁的酸果子实际就是柠檬。
青红辣椒切碎,配上蒜蓉柠檬片,葱花捣成汁水再加上白糖海盐,随后是最重要的,许一一用传统发酵法做出来的鱼露。
蒸好的鱼旁边儿还得摆上切成片的柠檬,浇上料汁泼上热油,酸辣甜香瞬间交融在一起。
看着很清淡的一道菜,但吃起来口感很丰富。
许安阳将菜端上桌之后两人仔细端倪了一眼,才动的筷子。
清蒸虾蟹配上擂好的姜醋汁,葱油鲍鱼、海胆蒸蛋、魔鬼鱼炖豆腐、麻辣魔鬼鱼块。
色香味俱全,摆在桌子上满满当当的看着就诱人。
许安阳跟四海站在柜台后面,看着两人吃得头就没抬起来过。
心里有种极大的满足。
……
“还要忙啥?”
老路看着许一一,眼神里有些殷切。
“你想干嘛?”
许一一警惕的看着他,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要是还有空的话,帮我把这魔鬼鱼皮给炸了,我跟你太爷喝点小酒……”
老路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喝酒的动作,眼神还有些飘忽。
“你喝也就算了,还带着我太爷一块?”
许一一眼神瞬间就变了,狠狠瞪了老路一眼。
这要是被她叔太奶知道了,肯定又得挨骂。
“诶呀!你小点声,咱偷摸的行不?”
老路一跳脚,差点直接上手去捂许一一的嘴巴。
“我没空,你自己弄,我还卤着鸭子呢。”
许一一想也没想的拒绝,转身进灶房差点没气笑了。
她的小铁锅里现在装着近半斤的油,灶台上面摆着黑乎乎一碟东西。
合着这是炸毁了才跑来找她的。
“你知道这点油我能用多久吗?”
许一一板着一张脸看着老路,小半锅的油就是每天炒菜也能用大半个月。
现在全给他糟蹋完了。
“也不是我一个人,我烧的火,你太爷掌勺。”
老路皱了下鼻子有些不自在,不敢看许一一的眼神。
“把这给我收拾干净。”
许一一死死的盯着老路,老头被吓了一哆嗦。
等把烂摊子给收拾完,许一一也将一大块魔鬼鱼皮给割成小块,再用干净的毛巾给擦干水分。
这样才能确保炸的时候不起油花。
鱼皮用葱姜水简单过了一遍,随后,她端出一个大碗,依次倒入足量面粉再磕入两枚鸡蛋,撒上一小把盐、胡椒粉。
搅拌成浓稠且均匀的面糊。
“这么费劲呢?”
老路站在一旁儿挠挠头,他就说没那么简单。
“要想好吃就不能怕费劲。”
许一一把鱼皮浸入面糊,确保每寸肌肤都裹满“黄金铠甲”,动作利落又细腻。
裹好的鱼皮下油锅,“滋滋”声瞬间炸响,鱼皮周边泛起密集小泡,像给它镶上一层晶莹蕾丝。
许一一手持长筷,不时翻面,让鱼皮受热均匀,色泽由浅渐深,直至金黄酥脆。
“火'再稍微大一些。”
许一一刚开口,老路直接塞了两根柴进去。
目光不停的盯着盘子里炸好的鱼皮,那叫一个馋。
油温上来,复炸了一遍,鱼皮变得更加酥脆。
“能吃了吗?”
老路好奇的闻着。
“烫!”
许一一说完,刚出去洗了个手。
再回来的时候,老路在灶房里蹦跶不停。
滚烫的触感在舌尖炸开,像被一团火猝不及防地燎过。
老头嘴巴大张,舌尖疯狂打着颤,想把那灼烫往外赶,却又舍不得吐掉嘴里的鱼皮,只能囫囵吞咽。
鱼皮的热意顺着喉咙一路奔涌而下,脖颈处瞬间泛起大片红晕,眉头紧紧拧成麻花,眼眶也被逼出星星泪花,鼻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手在嘴边一个劲儿扇风,还含糊嘟囔:“哎呀,太烫啦!”
甭看他这样,那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