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闻言,凌朔笑出了声来。
每每看到婉依姐姐,内心总会感受到无比的治愈,活着干净纯粹,有一股莫名的磁场,令人身心向往。
“咳咳咳..........。”姐弟交谈之间,一口淤血从王奎的嘴里吐了出来。
九品补气丸虽然可以帮患者止血,恢复少量的气源,补充体力,却对伤口的愈合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运转心诀帮王奎将淤血排出来后,凌朔又在王奎的伤口上,上了一些止痛止血的药粉,小心翼翼的用白色纱布包扎了起来。
吐出淤血后,王奎虚弱的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凌朔,感谢之情无以言表,嗓子里拖着蔫蔫的尾巴,吐露道:“谢..谢...!”
“呵呵呵...。”看到朋友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凌朔爽朗的笑了笑。
右手搭在王奎的肩上,双眼传情,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补充道。
“你知道就好,我要你好好活着记一辈子,努力修炼,等你名震北辽的时候,这份恩情我可是要讨回来的。”
闻言,王奎心里一暖,目光坚定的看着凌朔,认真的回复说:“当然。”
视线相交,二人相视一笑。
“对了,刚才等候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朔有些疑惑的询问起等候室的事情。
“刚才,~~~~~。”面对凌朔的疑问,王奎慢慢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闻言,凌朔将身旁掉落的竹简拾了起来。
“事情的经过真与邋遢少年叙述的相差不多。”
想到这里,凌朔忽然问道:“你认识他吗?”
看向凌婉依姐弟,王奎淡淡的吐露道:“开始没认出来,和他聊了一会才知道是谁。”
“说出来你们也认识,他是原来五常街街头的那个小乞丐-霍启仁。”
“五常街吗?”眯着眼,凌朔低声喃喃道。
五常街,常饿、常丢、常乱、常病、常死是塞北漠城的法外之地,也是漠城最黑暗丑陋的一条街角。
这里的黑暗丑陋并不是说人性怎么样,而是这个地方可以形象的展现出战乱后带给老百姓的人间疾苦。
五常街的人大多都是战争下苟活的遗孤,经过漫长的发展,汇集了很多不法之徒。
倒也不是说这些人的本质有多坏。
他们起初只不过是一些被生活所迫的年幼孤儿,没有个正经的营生,只能靠小偷小摸乞讨度日。
寒武历元年,那时正值新王朝兵变一统,整个北辽都陷入了混乱不堪,旧皇族的倒台,令北漠内战争骤起。
分崩离析之际,北漠四域属,塞北、南阳、东邬、西骊各怀着各自的小心思,搞起了独立。
北辽新国之初,底蕴不足,外加上人手的短缺,只能先固守中域上都休养生息。
静养了三年有余,骁勇善战的上都皇族太史氏,才开始东征西讨南伐北抚。
总共用了十年有余,太史泓国士无双,先安抚了塞北,后平定了南阳,东邬,打怕了西骊,最终一统了北漠五域。
否则还不知道这动荡的世道会混乱多久。
但战争总是残酷的,在这期间南阳,东邬,西骊的老百姓都被卷入了战火。
只有被和平安抚的塞北因为地势和气候,排除在战火之外。
口口相传,三地难民皆闻风逃难而来。
可来到塞北,难民们也算是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人会来打了。
塞北地势险要,气候不稳,道路崎岖,土地贫瘠,粮食匮乏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自然环境恶劣也吃不饱肚子和他们自己的家乡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然而没来的人并不知道啊,随着人数的增多,粮食越来越不够吃,在塞北死的人估计不比打仗少。
混乱年代,什么强盗匪徒也滋生了起来,人吃人都是常事,更何况杀人掠货的勾当。
而这些强盗土匪大多都是那些被逼无奈逃难而来的难民。
塞北最偏远的漠城自然也逃不过难民的涌入。
当时塞北地广人稀,漠城更是如此,刚接任一年的李文瀚自然兴奋坏了。
城主李文瀚起初还大开城门收留了他们,也给了他们一块角落里的空地,让他们建了一条自己的街道。
只不过,当时住的地方好给,吃的东西可真没有啊。
无依无靠,又没了家底的外乡人,自然而然的起了歹念,城内一时也变得混乱不堪。
当地的居民惶恐,也怕这些被逼到绝境的人,半夜冲进自己的家中为祸,便集体到城主府上诉苦。
城主无奈,只能镇压难民给了难民服兵役和外出拓荒两条活路。
后来五常街便再也没有了成人居住,只留下一些走丢或失去父母的年幼孩童们抱团蜗居。
如今,漠城再往北会有一座归其管辖的塞北关,那里便是原先难民们新拓荒出来的一方净土。
毕竟也算考虑不周吧。和平了之后,城主李文瀚对于当年的这件事情一直铭记于心。
但奈何现实如此,在其位谋其政,塞北被安抚,他当时刚接任城主没多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人心都是肉长的,当自己的生活安逸了下来,就会为当年所做过的一些事情感到愧疚。
出于心愧,才导致现在这条街道上的孩童,虽然还会做一些违法犯忌的小偷小摸。
可熬过苦难的城内居民却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咄咄逼人。
久而久之五常街便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不法地带。
即便如此,居住在这条破烂街道的孤儿也是苟延残喘。
饥一顿饱一顿的且不先说,那生病更是只能仰天祈求。
事到如今,当初的第一批战争遗孤也算是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有的甚至摸爬滚打下,也成为了人父人母。
五常街的孤儿虽然越来越少,却也从来没有断过。
日子久了,五常街便被默认成了塞北漠城内孤儿们的集合地。
当年的孤儿成了家也会多救济他们,却再也不愿意回到这里居住。
这里始终是那些可怜孩子的不法之地。
“原来是他啊!”
回想起记忆中的脸庞,却有几分相似。
凌朔拿起手上竹简,目光自然的落在上面的地址,默默地将其收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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