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位侧福晋和此前后院无人的状态并无太大差别,胤禛经过一段时日得出此结论。
有爹不疼娘不爱又被半路转了两手的经历,他骨子里就透出那种既敏感又拧巴的感觉,整日顶着张冷脸掩盖内里的窝囊小家子气。
胤禛既希望侧福晋可以与他情意绵绵温柔小意,又怕她拎不清轻重妄图把持府邸,心下盘算过无数种算计,想过她小鸟依人、嚣张跋扈、贤惠温柔等等,却没想到居然是个驴脾气。
齐月宾决定这辈子的人设就是如此,想听的话就听,不想听的就装听不见,惹急了她就尥蹶子。
入府三月,胤禛叫苏培盛捧着账本送来侧福晋处,让她先代掌中馈。
胤禛眯着眼,等待齐月宾的反应,看她是欣然接下还是假意推辞。
齐月宾侧过脸翻了个白眼,心里暗啐一口‘心眼没个针尖儿大的东西,才仨月就开始来试探我,又想女人圣洁如兰不沾俗物又想找头驴给你打工,我呸!还好我早有准备。’
齐月宾挥挥手,吉祥知其意,边暗想主子真是料事如神边去引了孙嬷嬷和付嬷嬷来。
胤禛没想到自己只是试探齐月宾两分,直接炸出来了自己的两位奶嬷嬷,尤其是孙嬷嬷,早在佟佳皇后逝后她就出宫回了佟府,万没想到齐月宾竟把人请了回来。
齐月宾向胤禛告罪自己于身份于能力都不足以管理府中事务,所以特意让父亲去佟府请了胤禛的奶嬷嬷回来,在福晋入府前可让奶嬷嬷代管一切。
任她话说的再好听,在场的人都感觉得到她的敷衍,嘴上说着能力不足,听起来明明就是一副“我不感兴趣,别烦我”的味道。
胤禛有种被噎了一口的错觉,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权力?不确定,再看看。
齐月宾把工作的锅一甩,顿感轻松。眨了眨眼睛望向胤禛:“爷,妾身有个请求。”
胤禛有种‘果然’的感觉,先推却再接受,果然如此,“你说。”
“爷,妾身想改动一下这个院子,添置一些平日里用习惯了的物件,可以吗?”
再次预判失误让胤禛心下有些恼怒又无从说起,搞不清齐月宾到底是什么路数,怎么就从府中事务一竿子折到改动院子了。
况且增添物件才多大点儿事还要问,自己难道是她老妈子吗?
只见面前得了同意后笑到只见牙的女人两手一挥,一群小太监小宫女扛着各种家伙式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分头迅速开始动工。
盯着院子里出现的石锁、石担、铁砂袋,胤禛额头一跳。
又见侧福晋的陪嫁侍女如意正爱惜的擦拭木人桩,另一侍女吉祥已经开始支武器架了。
简直荒谬!
胤禛怕再多看下去就要给自己气出头风了。
这个女人是要干什么!是显摆她武将家世还是在嘲讽爷?
四力半的某人感觉自尊心被戳痛了。
却不想齐月宾还偷偷打量他一番,心下回忆了一下三个月来的数次“午夜交锋”,砸吧砸吧嘴,不是特别满意。
要不然趁现在还不是共享黄瓜,拎他练练吧,也算是为以后的姐妹们做件好事了。
可能是齐月宾的目光太过灼热,视线落的地方又足够独特,胤禛又羞又怒,一张脸简直赤橙黄绿青蓝紫变了个遍,用鼻子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苏培盛装死装的很透彻,不敢吱一声,生怕扰了两位主子…调情?是吧?应该没错吧?暗叹一句侧福晋作风大胆,脚下加速撵自家刚被调戏的爷。
日子就在齐月宾每天勤奋练鞭子,每隔五日带着胤禛去府里新隔出来的练武场操练中过去,直到乌拉那拉和德妃定下了乌拉那拉·宜修入府。
德妃私下给乌雅氏传信寻个大夫,总算补好了磕掉的牙,日常勿嚼坚硬食物,露齿时再用帕子掩着嘴遮掩,并无人发现猫腻。
她这牙口好了,心就大了,又想起乌拉那拉家这代有女孩,决定送去老四府上,既能占个嫡福晋的名头还能捆绑两家的关系,一举两得。
结果德妃刚打好的如意算盘转头就被那觉罗氏给掀了,她可舍不得自家柔则嫁进个光头阿哥府里,才学不显武力不行,这女婿她不认!
德妃前脚刚暗示完费扬古,得到对方拍胸脯的保证,后脚就塞了个宜修送进宫陪在她身边,美其名曰:她想这个姑母了。
德妃恶心够呛,自家儿子自己看不上可以,哪轮得到外面的人明目张胆下脸面。她递出去个嫡福晋之位,却塞来个小家子气的庶女,她可没这个脸皮能为个庶女向康熙求福晋之位。
乌拉那拉·宜修只感觉自己的人生突然变得缥缈起来,先是被送入宫中陪伴那位没见过几次的宠妃姑母,紧接着又被赐到四阿哥府上做侧福晋。
四阿哥后院是出了名的清净,上面也没有嫡福晋压着立规矩,虽有侧福晋早自己入府,但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宜修知足了。
待宜修入府后,只觉一切更加梦幻。
胤禛在外骑射之名不显,身量不高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洞房花烛夜宜修摸到了清晰的腹肌轮廓,幸福的泪水差点从口中溢出。
而且明明是齐侧福晋先入府,胤禛却把府中事务全权都交给自己打理,这不是看重又是什么。
本以为齐侧福晋会对自己不满,没想到她是个万事不求的性子,自宜修入府以来没有任何试探和不满,甚至还送来把匕首说日后要教自己防身。
宜修觉得自己幸福到有些发昏,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每天在府里打理一切,为了心爱的爷与和善的姐妹付出自己全部的热忱。
见到终于诓到干活的驴了,齐月宾和胤禛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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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宾紫禁城后援会:
那老虔婆最近又开始不消停了,上手段,教她做人!
德妃:本宫的头…不是,本宫的牙好痛啊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