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扯住她的裙摆，抬头看着她，神色恍然。
“我没有做梦，你回来了是吗？”
苏暖啧一声，弯下了腰，手指抬起男人的下巴：“没想到，长了张花花公子的脸，倒挺痴情的。”
男人抓住她的手站起来，抱住了她：“跟我走。”
“哎，你快放手，我可是有夫之妇！”
男人身子僵住，难以接受：“你结婚了？”
“这不重要。” 苏暖和男人拉开距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说我是雪歌？”
“你不是雪歌，那你是谁？你明明和她一张脸。”
苏暖眯眼思索，也不知道他是喝醉了胡言乱语，还是搭讪女孩子的烂俗招数。
她还以为，他是知道她身世的熟人。
“算了，问也白问，别再缠着我了。”
苏暖要走，男人从后面抱住她：“别离开我，你就是雪歌，我有我们的合照，我给你看。”
男人拿出手机，解锁了给苏暖看。
照片上，是两张青春的面孔，男孩女孩穿着毕业服，在校园门口牵手合影。
女孩，和苏暖一模一样的脸，可以说，就是同样一个人。
苏暖终于相信了男人的话。
“我叫什么名字？”
“傅雪歌。”
“我姓傅……” 苏暖眸光微动，“我家在哪里？父母是谁？”
“你不是孤儿么？”男人皱了皱眉：“你怎么了？失忆了？”
苏暖看着男人，他大概是她的校园初恋，一定很了解她。
“你很爱我，对吗？”
“当然，我们说好毕业就结婚，你却失踪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结婚了，但没关系，很快就离了。”
话音刚落，安全通道的门咚的一声被踹开了。
苏暖看到，霍宴臣站在门外，俊脸阴沉，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阎王。
她吞了口口水，别说，还挺帅的。
“小舅舅。” 男人看清了霍宴臣的脸，顿时清醒了。
霍宴臣面容清冷，目光划过男人，落在苏暖脸上。
“陆瑾泽，你认识她？”
“不认识！” 苏暖率先开口，走到了霍宴臣身边：“这个人好奇怪，一直叫我别的女人的名字，霍总，我先进包房了。”
乱套了，乱套了。
如果她真的是傅雪歌，那就是嫁给初恋男友的小舅舅。
霍宴臣一直很介意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若是知道这层关系，会不会生气……
即使他不在乎，她也无法接受，和舅舅和外甥都有发生过关系的这一事实。
苏暖快步走进包房，那几个中东富豪已经离场了，只剩下几个与霍氏有合作的公司老总。
几个男人都喝了酒，没有外宾在，有些敞开了，看见苏暖站在那里，白花花的两条长腿勾得他们眼神发直。
苏暖也懂生意场上的应酬，见惯了这些形形色色的老总们，别看平日里一派正经，背地里玩得花。
男人嘛，多的是控制不住下半身的生物。
“来来小姑娘，霍总不在，你代替他来喝。”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朝她勾勾手，像是逗狗一样，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响。
苏暖站在原地，勾了勾唇。
“刘总，喝酒算了，我怕你顶不住。”
男人一脸邪笑： “呦呦，我就喜欢这样有个性的！顶不顶得住，你也要给哥哥一个机会，叫哥哥证明给你看，顶得你心花乱颤不是。”
苏暖心里泛起阵阵恶心。
“好，那喝点白的？”
她走过去，坐下。
“当然，白的最好。” 男人叫来服务员，“过来，开十瓶茅台！”
“刘总真阔绰。”
苏暖冷笑，看着男人，他摆明了就是想把她灌晕了，然后带上去开房。
刘总看着苏暖那张绝美的小脸，早已经按耐不住了。
苏暖刚一进来，他的魂就被勾了过去，这么水嫩的女人，他真想好好疼爱一番。
苏暖给自己满上一杯，说：“刘总，那可说好了，这酒是我替霍总喝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您可得找他啊。”
“霍总把你带来，不就是陪我们，他说了，今晚让我们玩得尽兴，哈哈，你要是嫌弃我一个人不行，那我们大家就一起上！上！”
姓刘的男人吐着浊气，嘴里的言语也很浪荡，苏暖眸底划过一抹暗光。
这就是霍宴臣想看的吧，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肮脏女人，怎么能和他的阳春白雪相比？
她举起酒杯，仰头喝光酒，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味道。
这是白水。
她看了眼身后的服务员，对方给她递了个眼神，过来她倒酒：“霍总交代了，今晚不能让你喝酒。”
苏暖好笑，少他妈的装好人了。
不叫她喝酒，却让她独自面对这些油腻男的羞辱，他还觉得自己多仁慈。
“不用，给我上白的，刘总都说了，他请客，以水代酒，显得他霍宴臣有多抠门似的。”
服务员汗颜，重新端上来几瓶茅台。
半个小时后，苏暖速战速决，把一桌子男人喝趴下了。
她看了一圈，晕乎乎的，讥笑道：“都是些废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摸起包包，她步伐虚浮地走出包厢。
她扶着墙慢慢走，在走廊的拐角处，听到了霍宴臣的声音：
“还在应酬，估计很晚了，你先休息，都是男人，只带了一个公司的女员工。”
“对，就是苏暖，今晚谈石油项目，带她稳妥些。”
“嗯，好，别担心，晚安。”
苏暖听着他在报备行程，不用想就知道是在和宋依人打电话。
她自嘲地笑笑，竟然觉得自己挺碍事的。
转过身，她想去另一边的电梯，可喝了太多酒，身上实在没有力气了，头晕目眩的，眼前的世界都在打转。
“小姐，你怎么了……”
包厢服务员见她顺着墙滑落下来，晕倒在了地毯上，急忙跑过来查看。
同时间一个男人冲来，径直将她抱了起来。
霍宴臣看着怀里的苏暖，抬头质问服务员：“不是不要给她酒？”
服务员委屈：“这位小姐偏要喝的，我拦不住……”
霍宴臣看向包房里醉倒的一片，眸底寒光乍起。
“今晚我住总统套。”
“好的霍总，我这就联系客房部。”
男人抱着苏暖，径直进了电梯，上了总统套房，这是他在酒店的专属房间。
服务员正在放洗澡水，他把苏暖丢进了浴缸里。
闻着身上的酒气，他脸色难看，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取消霍氏与今晚酒局，国内那几家的合作。”
助理言清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谁又惹着他了。
也不敢多问，直接去办了。
霍宴臣走进浴室，叫两个客房部员工出去，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苏暖，面若寒霜。
他扯开领带，脱下衬衫，抬脚埋入浴缸，给两个人清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