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谈男朋友了?”
小家伙眯了眯眼,严肃质问。
“没有呀,刚才只是工作电话啦。”
苏暖捧着大宝的脸,捏来捏去。
“小家伙,别这么严肃,放轻松点,好吗?”
“电话拿来,我要查。” 大宝才不相信,他刚才明明就听见了,妈咪对着电话叫老公,还说离婚还是离职什么的。
苏暖努努嘴:“你呀,真是个小老头,喏,电话给你,查吧。”
大宝拿来电话,手指滑动屏幕,落在最近一条通话记录上。
秃头老板……
他抬眼看着自己貌美如花的妈咪,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
难道是他听错了?
“妈咪,我想给秃头老板打个电话。”
“那你要说什么呢,他可是妈咪的上司哎。”
“可是你不是都要离职了吗?那他就不是上司了,放心吧妈咪,我就说是你的弟弟就好了。”
“什么弟弟,你就是妈咪光明正大的儿子,有什么可遮掩的!”
“哦,那我就打了。”
大宝的手指一滑,就拨出了一通越洋电话。
“又怎么了?”
大宝愣了一下,秃头老板的声音,和他的形象,有些不太相符啊。
只是,他怎么凶巴巴的,对妈咪这么不耐烦。
大宝清了清嗓子:
“你好,是我姐姐的老板对吧。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通知你,我姐姐不干了。你再也没有权利对她吆五喝六,还总是叫她没完没了的加班了,我姐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的牛马,别以为你是资本家就了不起,我姐离了你,照样有人养!”
男人惊讶:“小孩,你是苏暖的弟弟?”
苏暖手抚额头,有些无语了。
霍宴臣从来都不关心她的生活,除了脱光她的衣服,爽完了给一大笔钱,然后就是不管不问。
她也不会主动说自己的事情,因为知道他不感兴趣,所以他们虽然做了三年夫妻,其实连个有点交情的好友都算不上。
大宝义正言辞:“对,你别以为我们家暖暖好欺负,她可是背后有男人撑腰的人,赶紧批了她的辞职报告,听到了吗?”
苏暖都能想象得出那张俊脸有多难看,拿过手机,挂断。
“我的好大儿啊,这么小就知道要保护妈咪了呢。”
苏暖把大宝抱在怀里,捏捏小手,亲亲小脸,怎么都稀罕不够。
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就有了对可爱龙凤宝宝降临她身边。
大宝推开苏暖的脸::“妈咪,男女授受不亲。”
“好好,小老头。” 苏暖放下大宝,打了下屁股:“去带你妹妹回房间睡觉了。”
“妈咪不睡吗?”
“妈咪还要和一个律师叔叔聊天呢。”
“妈咪,你想开啦?准备给我和妹妹找爹地了?”
“什么想开不想开的。” 苏暖低头敲着手机屏幕,“谁说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只能局限于情情爱爱啦,我当个资源,或者朋友之类的,也可以呀。”
“倒也是。”大宝歪了歪脑袋:“只是,大宝和小宝其实更想见一见爹地。”
苏暖停下打字的动作,抬眼看着儿子:“真的很想知道吗?”
“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啦,小宝和小区里的弟弟妹妹们玩,他们有次在谈论谁的爹地挣钱多,小宝还哭了呢。”
苏暖抿了抿唇,眸底划过一抹黯然,大宝瞬间捕捉到了她的情绪。
急忙改口道:“后来我就把小宝拉到身后,对那些小孩子们说,我妈咪一个月挣的钱你们所有爹地加上都不够,小宝脚上的运动鞋,世界限量版,更别说我身上这件外套了。”
大宝颇为自豪,他的妈咪是这世界上最值得炫耀的宝藏。
苏暖心情瞬间多云转晴,被儿子逗笑了。
“妈咪给你们花钱,就是应该的。等过段时间,咱们就换新房子,搬到一个不爱说人闲话的小区里去。”
大宝点点头:“嗯嗯! 妈咪,我和妹妹睡了,晚安。”
苏暖温柔地笑笑,盘腿靠在沙发上坐着,思绪飘远了。
她心里知道,即使给孩子们再充裕的物质生活,也永远无法弥补他们精神上对父爱的渴望。
她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弥补上这块缺失呢?
是继续找孩子的亲爹,还是重新找个后爸呢?
等离婚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亲,回到自己的家,感受亲情的温馨呢。
苏暖眼睛酸酸胀胀的。
她按住眼睛,控制住这份泛滥的伤感。
未来的路很长,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们过生活,要比以前更坚强才可以啊。
翌日一早,苏暖没去公司,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医院。
小宝的病需要定期复查,检查结果没有病症加重的迹象,苏暖并不满意,她想要小宝彻底治好病,当个正常孩子。
医生摇头:“这很难,你女儿的病是先天因素导致的,只能依靠注射药物治疗,其实她现在维持得很不错了,一直没有出现过并发症。”
苏暖难以接受:“你的意思是说,小宝以后只能终身药物来控制病情了?”
“对。”
苏暖和医生道别,走出医生办公室,看着在儿童游乐区玩得开心的小宝,心里难言的痛。
她一直很自责,也许是自己孕期没有照顾好孩子,也或者是生产时九死一生,条件太差,才叫小宝生了病。
可出于对医学的自信与敏感,心里却始终有种信念,她的小宝,一定能好。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拿出手机,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号码里,找到了那人的联系方式。
“您好,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