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李缈试探着冲苏远山喊了一声。
得到一个似笑非笑,并且包含威胁之意的眼神。
“哥?”
李缈一缩脖子,犹犹豫豫的又喊一声。
苏元香一记凌厉的眼光直刺过来。
刺的他背后发凉。
李缈欲哭无泪,索性破罐子破摔,“苏同志,你们父女两个好好聊,我先把救出来的群众安置好……”
说完就想狼狈逃窜。
俩人气场太大,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苏远山长臂一伸,就要阻拦他离开。
李缈可不想待在修罗场,腰往后一弯,甚甚躲开了这只手。
苏远山目光一闪,手向下沉,抬起大长腿朝着李淼屁股踹去。
李缈简直要哭了,根本没法躲开。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身体往前扑,直到碰到桌子才停下来。
“哥,我叫你哥还不成吗?您老还有啥事?受害人还在地窖里面等着呢。”
李缈龇牙咧嘴的摸着肚子,转过身抱怨的说着。
“香香,你去收拾一下,我有点事想问你这个未来的同事。”
苏远山拽着李缈的衣领,把他扯到跟前。
笑眯眯对一旁苏元香说道。
“哼!”
苏元香香轻轻哼了一声,知道自己爹想要问啥,难得没和他呛声,先把地上的犯人全部用绳子绑了一遍,再补了一脚。
确保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这才进到最里面的那个屋子。
地窖的入口就在那个屋子,里面关着不少被拐来的妇女儿童。
外面的雨依旧哗哗啦啦的下着,时不时还响上一声雷。
看天色这雨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
今晚估计就要在这儿过夜了,雨下的太大,不管是受害人还是犯人都转移不了。
“坐!有事问你。”
苏远山把李淼按在椅子上,走到门口关上大门。
狂风加暴雨,屋里面已经飘了不少雨。
冷飕飕的。
一股子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运转异能扫去潮湿和寒冷,身上才舒服多了。
“哥,你想问啥?能说的我一定说,不能说的,打死我也不能说。”
李缈一副正气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闺女咋会在这儿?她跟她娘不是要去京城吗?”
这是他很奇怪的一点,他们到底是咋碰上的?
还掺和到这档的事儿里面去。
“……我们是在火车上遇到的……所以我们问出了地点和接头暗号,就请苏元香帮忙装作被拐的孩子,我顶替人贩子。后来看到那些人渣想要欺负妇女,这才出手……”
李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买家和卖家都抓了个现行,他们逃不了。
就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藤摸出一条大瓜来。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苏远山琢磨了一小会儿,突然继续问:“你是不是也是那个部门的?”
“哪个部门?我听不懂。”
李缈装疯卖傻的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事不能说,更不能透露,超纲了。
苏远山眉毛一挑,心中了然。
他慢慢走到窗户口,倚着墙壁,怔怔的看着外面。
那一天,也是这么大的雨,好像要把几年来没有下下来的雨全部下下来一样。
连着下了十几天的暴雨,安全区发了水,更是引来了众多水里的异兽。
再然后……
明明自己死前已经救了她,为什么她也会出现在这儿?
孽缘,真是宿世孽缘……
苏远山咬牙切齿的想,他梦想中的乖女儿啊,就这么没了。
屋内一片寂静。
偶尔从外面透过来的风,刮的房梁上的灯泡,一摇三晃。
昏暗的灯光下,李缈看不太清苏远山脸上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压越来越低。
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心惊胆战的坐在椅子上动了动,这气氛也太压抑了。
突然,李缈“啪”一抬手给了自个儿一嘴巴子。
大爷的,自个儿可是一名军人,正气浩然百毒不侵。
没理由会怕一个平民老百姓。
咋自个儿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么胆怯呢?
他清了清嗓子,要反客为主。
“苏小朋友的本领都是跟你学的吗?那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苏远山皱皱眉头,被打断回忆,他有些不高兴。
周身的低气压都快要凝聚成实质了。
“咯吱!”
正在这时,推门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苏元香从里屋走出来,“李哥,下面环境不好,太冷了,你守着我去报案!”
她虽然这样说,眼神却不停的瞟着苏远山,那意思很明确。
你,立马圆润的给我去报案……
李缈:……
好嘛,凭空矮了一辈。
和小姑娘落一平辈儿。
“小姑娘家家的,别出去受冻,我去。你们父女俩在这守着!”
这么高的武力值,他俩守着才放心。
万一出点岔子,这父女俩也能应付得了。
“行了,你俩别争了,我这个闲人去。”
这么大的雨,再健康的人出去淋上一场,妥妥生病。
只有他例外,自打他觉醒异能就没生过病。
李缈可不知道其中缘由,他是真心想自个儿去。
身为披着警察皮子的军人,怎么可能会让两个普通民众替他去报案。
“还是我……”
“别啰嗦,赶紧去。”
苏元香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李缈还想再说什么,就见苏远山冲进雨幕,消失不见。
最大的低气压没了,李缈也恢复了本性。
他嬉皮笑脸地凑到苏元香跟前,想揉揉她头发,却被她一侧头闪开了。
“你和你爹,关系不好吗?”
“关你什么事儿,有这功夫还不赶紧把里面的人都扶出来,一会儿支援就来了。”
苏元香送了他两个白眼,转身进了里屋。
李缈被噎的半天缓不过来。
这还是一个6岁的小孩说的话吗?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
苏远山就带着不少人回来了。
……
第2天,天气晴朗。
大大的太阳挂在空中。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
路面上已经不见一点水坑,昨天晚上的暴雨是海市蜃楼。
招待所内,父女渭泾分明坐在两边,相对无言。
凌晨时,苏远山去报了案。
警察带了不少人过来接应。
整件案子也交给了警察局负责。
至于苏远山和苏元香,这件事情并无太大关系。
李缈安排好招待所这两个人住了进去。
想着是父女俩。
给他们两人开了一个双人间。
就导致现在的这种局面。
“谈谈?”
“谈谈。”
“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两个人先后出了招待,苏元香往前面走。
苏远山跟在后面,两个人能距离四五米远。
他俩没发现的是,在路过国营饭店时。
正巧被一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