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赶回京都的伊梦,一进府门就被告知要去拜见如今的当家人,正当她疑惑之时,迎面便遇上了听着消息赶来的林梦蝶。
“来人,给我将这背主的奴婢拿下!”
林梦蝶话毕,随即一众小厮便抄起棍棒向伊梦扑去,一群家丁护卫根本不是伊梦的对手,不过须臾,便被撂倒在地。
眼见形势不对,林梦蝶赶忙喊出皇子府带过来的护卫,毕竟是经过训练的,这些个人跟伊梦还是能纠缠几下的。
“伊梦,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你的小姐妹南柯,可就有罪受了。”
一听这话,伊梦忍不住骂道:“那齐智果真窝囊,竟是连国公府这点子家当都守不住,还让人给生擒了。”
只是伊梦不知道,以齐智的身手和脑子,林梦蝶这批人是断不能轻易拿住的,如今的结果,不过是他放水罢了,而至于为何这般,那就得当面问问了!
几个回合,本占上风的伊梦,战力突然急转直下,终是被林梦蝶给擒住了去。
“侧妃,奴婢还以为这伊梦多有能耐,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罢了,还是侧妃您更胜一筹呢。”
筎笙的两句话,哄得林梦蝶乐开了花,而她身侧的木羽却仍旧低头不语。
“哼,林梦华是回不来了,若非顾忌京安王府的势力,这些人,本妃一个也不会放过!”
“等日后三殿下荣登大宝,侧妃您,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呵呵,筎笙,将她带下去,和那群贱婢关在一处,严加看管!”
“是,奴婢省得!”
闻言,伊梦连假装也不再假装挣扎,任由一群卫兵将她押解。
林梦蝶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将这些人关在一起,便是她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欲使其灭亡,必先纵其狂!而‘狂’之一字,从古至今,不知栽倒了多少英雄好汉,自然,林梦蝶与祁云琛也不例外!
伊梦被毫不怜惜的推进屋内,砰的一声,木门就被重重的掩上,逼仄的破屋内,光线极暗,却也能看清四处坐着的几人。
“南柯?”
“伊梦姐姐?是你吗?”
“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南柯再也抑制不住的扑进伊梦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直叫人心疼。
“伊梦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府里,府里被二小姐占去了,我没能守好家,没能做好小姐交代的事儿,呜呜,我好想你们呀!”
“好了好了,南柯不哭,小姐让我回来,便是知道二小姐的性子,如今,咱们应该好好想应对之策才是。”
“小姐,小姐还好吗?”
“好,只是放心不下夫人和你。”
“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南柯委屈巴巴的模样,着实让伊梦心疼,随即开口安慰道:“说什么呢,你我从小陪着小姐长大,情谊深重,说什么麻烦。”
“伊梦姐姐,我好想你!”
“乖!”
南柯抱着伊梦久久不撒手,伊梦宠溺的将她抱在怀里,任她撒娇哭诉,而这一幕却让一旁的齐智傻了眼。
在他印象里,伊梦一直是个雷厉风行,冷酷却又聪慧的女子,可如今这柔情的一面,真是他亲眼见着都不敢相信的。
于是,齐智忍不住傻眼的拍了拍一旁的林管家,问道:“林叔,这,这还是伊梦姑娘吗?”
“自然是的!”
“那,那她为何这般温柔?”
林四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才又带着自豪的回答道:“伊梦从来便是这般的热心肠,虽然看着冷漠,可内心却是个善良、柔软的小姑娘,是咱们林府最最真诚的人儿。”
“当真?”
“难道老夫还诓你不成?”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齐公子,虽说你是王爷亲信,能文能武,又有些智谋,可你这人着实不通人性。‘肤浅之见,难窥真貌’如此简单的道理,你竟是不明白!”
“我…,是在下肤浅了。”
齐智也是憋屈,无缘无故被教训了一番,可他觉得林四说得不错,‘管中窥豹,时见一斑。’
就像如今的形势,表面看是三皇子祁云琛略占上风,即便因为黎非烟的叛乱,失了一些势力,可暗地里,仍旧拉帮结派的。
但,往往越是容易得到的的东西,也就越容易失去。
与此同时,被幽居在三皇子府的华月萦,突然患了重病,起初是上吐下泻,不久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祁云琛叫了好些个御医来瞧,可都没瞧出病因来,为了怕生出事端,祁云琛只能赶忙将还在国公府作威作福的林梦蝶唤了回来。
接到信儿的林梦蝶,心中本还有些喜悦,以为祁云琛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付出,对自己转了性子,可她一进门,听到的便是一番推托之词,祁云琛甚至恨不能马上将自己摘清。
“梦蝶,国公夫人这病,怕是不成了。留在本殿下府中,若是有个万一,岂不节外生枝,还是送回国公府吧。”
“殿下,若是将她送回去,日后再想请她来,可就难了。”
“如今整个林府早已在梦蝶你的掌控之中,她在哪儿‘静养’,又有什么区别呢?本殿下是怕,若真有个差错,朝臣会说你我枉顾孝道,再者,如今林启山父子犹在,如若真将她夫人照看死了,怕是对你我都不利呀。”
“殿下说得有理,妾身这就安排人将她送回林府休养,不过还得请殿下从宫中请上几个御医过来,免得落下个怠慢岳母的话柄。”
“呵呵,还是蝶儿想得周到,本殿下这就让人拿着玉碟去请。”
“多谢殿下,若无事,妾身先行告退。”
“嗯,去吧,辛苦蝶儿了!”
“谢殿下体恤!”
林梦蝶走后,祁云琛才收起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韩媚儿娇柔的从屏风后走出,软软的靠在祁云琛的身上,任由他的手四处游走。
行至殿外的林梦蝶,站立许久,才将心绪平复,手心中仍可见被掐得凹陷的皮肤。
曾经,她也曾与他恩爱过,又怎么会嗅不出那暧昧的味道呢,还有祁云琛那胸口若隐若现的红痕,无一不在向她展示着他的肆意快活的样子。
林梦蝶本以为陈倾染的消失,会让她和祁云琛的关系更进一步,再不济,她这多年的侧妃,也是时候该提一提了,可这么久以来,除了林府这点儿家财,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让她怎能心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