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祁云璟所言,林梦华近来开了一家药堂,专治疑难杂症,什么多年不孕啊,腿脚瘫痪、美容养颜呐等等,反正正经大夫不看的,看不好的,她都看。
不过药堂有个三不看的规定:非贵不看,非权不看,非濒死不看!
人人都道这药堂是来敛财的,背地里把这东家骂得狗血淋头,可架不住人确实有手艺,好几家富贵人家多年的顽固老疾,轻轻松松就被看好了,这也不得不让众人闭了嘴。
而胡烈也是在不久前,才被林梦华放进药堂的。
林梦华按诺给他母亲操办了一场大大的丧事,给他置办了新的衣裳和家具,又给了他一笔银钱,让他自力更生。
然而不出所料,胡烈并没有选择要那笔让他足以后半生温饱的银两,而是选择跟着林梦华,美其名曰:报恩!
若不是南柯与伊梦都知道那日的事儿,还真差点儿相信了他真情实意的一番说辞了。
南柯:“小姐,你当初对他母亲见死不救,他心里真就没有一点儿记恨?虽说当时去了也可能是无济于事,可人心险恶啊!”
“我知道,可若是将他放在暗处,任由他变着法儿的害我,岂不是更让人提心吊胆,还不如就这样,将他放在身边,至少,我们还能看出点儿痕迹来。”
伊梦:“小姐,我会保护好你的,只是我也同意南柯的看法,此人,心思深沉,但表面却如孩童般清澈,实在危险。”
“伊梦,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但是这是我如今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只有千日捉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被动,不如让他靠近了主动出击,也省得我们整日胡乱猜疑。”
南柯:“嗯!小姐说得对,说不定也是我们想多了呢!”
“你还真是乐观!”
“伊梦,你要是不会说话呢,咱就少说几句,毕竟,我觉得你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样子,还是很酷的。”
“酷你个头。”
“你…口出秽言,小姐,罚她!”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倒是缓和了不少压抑的气氛。
“好了,你俩我都喜欢,如今药堂开业不久,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我们整理呢,赶紧的吧!”
二人乖巧的应了声,便开始洒扫庭除,不一会儿,整个铺面就已亮堂堂的了。
……
积雪还未消,春枝已带绿!
因为来年的万国朝会,京都城中,已有不少来往商贩,开始卖起了各国的美食、饰品以及…美人儿。
而今日,城中出了名的花楼里,那位新来的花魁娘子,又有新的表演,短短半日,伊月楼里就已经一位难求,连二楼楼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据说,这位小娘子,不仅长得十分妖艳,还非常会魅惑人心,只一个眼神,便能勾魂夺魄。
因此,也就短短几日时间里,朝中大小官员,大部分都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二楼雅座,施雪柔带着林梦华两人刚坐下,便被人提起了衣领子。
“大胆,谁敢捉本公子的衣领。”
“怎么,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不少?”
“哥~哥?安王爷?”
是的,施雪柔带着林梦华女扮男装混进伊月楼,本来只是想瞧一瞧热闹,谁知道,遇上了北狄王施沐河以及听着消息特意来抓包的祁云璟,这下就很尴尬啦!
而林梦华更加尴尬,本来她对这些风流韵事不感兴趣的,可架不住施雪柔一顿吹嘘,又说什么看看也好,学学人家的柔情似水,日后与祁云璟成了亲,这些手段用用也不是不行,调节调节夫妻情趣嘛!
这下好了,屁股还没坐热,被当事人抓包了。
“阿璟,其实我就是好奇,来瞧瞧怎么个事儿,那个,也没有别的想法。”
“你,好奇,她?你最应该好奇的不是我吗?”
“嗯?”
“安王爷,你也太肉麻了吧,真是受不了!”
“雪柔,怎么说话呢?”
“噢!”
说话间,一小儿上前,将四人带到了上好的雅间,推开眩窗,底下看台一览无余。
“哥,你选的位置真好!不过,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不成,你也想做这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
施沐河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施雪柔见此,也乖乖安静了下来。
只是林梦华没搞明白,祁云璟为什么来这儿。
见她盯着自己,祁云璟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有人告诉我,你来这儿了!”
呃……,她倒是忘了,祁云璟怕无门的人有所动作,便派了几个影卫给她,没想到,这影卫还是个会告状的!
“我,其实也不是很想看,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那可不行,这表演还没开场,观众怎么能走呢?我倒想看看,华儿究竟想学些什么。”
“……”
靠窗的施雪柔听着这两人打情骂俏,浑身的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那个一杆红枪将她哥哥挑下战马的战神王爷,如今是这般的腻腻歪歪。
而一旁的施沐河,确实若有所思的盯了林梦华好久,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令他无比的震惊,简直和他记忆之中的模样太像了,尤其那双眼睛,就像是故人还阳一般。
‘锵锵锵锵’
楼下几声锣鼓,将施沐河的思绪拉回。
只见舞台中央铺着一块红布,筝乐声起,一女子手握红菱,踏空而来,稳稳落在舞台中央。
此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媚眼天成,五官立体大气,又带点儿南方柔情,一身轻纱装扮,香肩微露,粉色的长纱之下,杨柳细腰,开口便是春风细雨般的柔情,任男人如何的冷傲不羁,也会沉醉在这温言细语当中。
花魁之色,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