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清缘的话语。
文殊面色阴沉，身为得道的菩萨，佛祖的左右胁侍之一，他的心境修养极高，极少动怒。
然而此刻，清缘的言论，实在是过于大逆不道。
即使是对佛祖而言，这种言论也是难以容忍的。
他目光如炬，周身佛光涌动，仿佛连天空都被这股力量所撼动。
“清缘！
你擒获我座下的白象，我宽容大度，不予追究。
你又杀害大鹏、狮精、孔雀，佛祖慈悲为怀，未曾降罪于你，甚至有意接引你入万佛山成佛。
然而，你呢？
不知感恩，反而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怕我会当场将你镇压吗？”
他语气锐利，全然失去了菩萨应有的慈悲之态。
“所以，你是打算直接将我消灭了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清缘却报以微笑。
他神情平静自若，没有丝毫惧意。
他抬头，声音洪亮：“自从踏入修行之路，我道心坚定，斩妖除魔，从无恶行，积德无数，受到众生敬仰。
您凭什么要镇压我？”
文殊菩萨听后，眉头紧锁。
“你口出狂言，亵渎佛法，这是重罪，再多的功德也无法弥补！”
“您的佛法是正道，我的道法就成了邪道？
是非黑白，难道都由你一人裁定？”
文殊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他心中，佛祖的地位至高无上。
清缘一再出言不逊，不尊佛祖，文殊确实动了将其镇压乃至消灭的心思。
但是，清缘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他身负功德，行为并无恶迹。
若仅因其拒绝加入万佛山，就将其消灭，这太过了。
这不仅会引起外界非议，还会损害自己的功德修行，在心灵上留下瑕疵，将来遇到劫难时，这些瑕疵可能转化为心魔。
清缘此刻，显然是在故意激怒他。
“清缘，我自幼蒙佛祖点化，修行至今已有三十七世，岂会因为你的言语挑衅而堕入心魔？”
文殊忽然展颜一笑。
接着，他单手施礼道：“你现在执迷不悟，即便我镇压你，你也未必会心服口服。
既然你总是将自己的道，与佛祖相提并论，不如我们订立一个君子协议。
“在即将到来的万法会上，天下佛门弟子都将展示佛祖的佛法，你不妨与他们一较高下。
如果你能胜过所有佛门弟子，证明你的道法正确，我将向天庭和万佛山请求，认可你的道。
但若你失败，则需承认自己修习的是邪法，摒弃心中的恶念，随我到万佛山修行赎罪！”
这是一场针对心灵的较量。
对于像清缘这样已经达到造化神君境界的存在来说，他们已经无需经历轮回，即便肉体被毁灭，也能找到方法转世重生。
这样的处理方式只是治标不治本。
唯有摧毁其内心的信念，使其自愿归顺，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才能真正实现度化。
这样做既体现了佛门的宽容仁慈，又能清除异端。
听完这番话。
清缘轻轻挑眉。
文殊的确有其道行，能保持清醒不说，反而利用万法会反制自己，占据道德高地，企图达成诛心的效果。
对此，清缘并不在意。
他本就计划参加万法会，争取气运。
这个赌约不会影响他的初衷。
至于能否获得天庭和万佛山的认可，他已经不再关心。
万法会后，若他能够获胜，就能获得无量气运，从而建立自己的道域灵境，成为与万佛山并列的存在，那时即便是佛祖，他也不惧。
“她如此自信，大概是因为对金蝉子有信心吧？
毕竟，他是佛祖的亲传弟子，只要他们稍加点拨，让金蝉子提前觉醒，确实有点麻烦。
不过，也是只是有点而已。”
清缘心中暗自思量。
随后，他点头回应。
“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好！
就这么定了。”
文殊说完，身形渐渐化作无数白色光点，在半空中缓缓消散。
随着他的离去，原本笼罩在这条街道上的法力和神通也随之消失无踪。
行人纷纷从先前的定格状态中恢复过来，开始自由活动。
清缘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那位老妇人。
“谢谢真人。”
老妇人连忙表示感谢。
清缘却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老妇人说：“你装得一点也不像，刚才差点就被文殊识破了。”
听到这话，老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她的嘴角便扬起一抹笑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瞬间变得圣洁而美丽。
不是巫山神女还能是谁？
原来，她竟乔装打扮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妇人，特意来到皇城，等待清缘的到来。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巫山神女轻撇嘴唇，眼中却流露出无限的柔情。
远处的秦月婵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羡慕。
她早已知晓清缘与巫山神女之间的事，虽然没有嫉妒之情，因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外貌气质，巫山神女都远超于她。
或许只有如此完美的女神，才配得上真人吧？
她没有资格嫉妒，只要能留在清缘身边，永远陪伴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不应该来这里。
现在万法会即将召开，三界的注意力都在这里，你是藏不住的。
万一被天庭发现，恐怕又会引来不少麻烦。”
清缘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今天的万法会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我一定要在这里，见证并支持你迈出传道的第一步！”
巫山神女温柔地说，“如果你获胜，海量气运加身，我会为你感到骄傲；若你失败，遭到天庭和佛门的责罚，我也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作为天庭的上古正神，巫山神女的地位极为崇高，几乎与天地同寿，除非遭遇大劫，否则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为了支持清缘，她愿意付出一切。
这种情感令清缘内心感到无比温暖。
此刻，他没有多言，只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今日的论法，我一定会赢！”
“好！”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之间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