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虽然下播了,但直播间几位大哥仍然尽职尽责地刷完了当天的小时榜。
“主播不在线,大哥靠空刷拿下小时榜第一”这件事又一次在星河掀起一阵讨论,柚子家的面子可谓是丢了个干干净净。
当事人桑榆早早地被几位大哥赶着去休息,但对于刚回国的陈珈洛来说,今日份失眠才刚刚开始。
[洛:喝酒去吗?我请客]
傅司言拿起手机,看到陈珈洛发来的消息,随手回了一句“oK”,便拿上外套出了门。
muses酒吧。
傅司言到的时候,陈珈洛早就在包厢里等着了。
“这一趟还顺利吗?”傅司言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边问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本来挺顺利的,”陈珈洛意有所指,“回来发现好像不太顺利。”
傅司言低头笑了笑,“是我的错。”
“亏我还跟她说,我有个霸总朋友,跟个和尚似的,完全不近女色。”陈珈洛冷哼一声。
“那多谢你为我美言?”傅司言挑眉看向他,“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陈珈洛闷头喝酒并不搭话,傅司言只能自己往下讲,“你也知道,你刚出国那天,网上突然传出关于榆榆的流言,我就让人调查了一下,拿到了关于她的全部资料。”
“全部?”陈珈洛问道,“什么意思?除了明面上这些,你还有别的资料?”
“没错。我让李叙查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看完之后确实觉得……很震撼。”
“震撼?”
“对。”傅司言放下手中的酒杯,认认真真地看着陈珈洛。
“她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被人遗弃在福利院门口,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为了拿到更多的资助,会让小孩排练很多节目,表演给那些老板看。所以她才学了些技能。”
陈珈洛紧紧攥着杯子,手上青筋凸起。
他知道桑榆以前过得并不好,但他想着既然家里还愿意让她学些特长,总不至于过分苛待她。
可原来,她没有家。
那些所谓的“特长”,对于他来说是锦上添花,对于桑榆来说,却是生存必备。
陈珈洛不发一言,傅司言继续讲道,“她从小成绩就好,但是福利院不愿承担她读高中的费用,她只能自己打工读书。中间曾经有过一次领养,可那家人收养她,竟是为了将她培养成日后能送入权贵家中的‘礼物’。”
“真是好大的狗胆!”
陈珈洛再也忍不住,将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算计榆榆?”
他满脸怒气,抬头盯着傅司言道:“那家人现在在哪?你最好已经让他们知道后果了。”
“在接受调查。”傅司言示意他冷静,“那家人是靠承包工程发家的,背景并不干净。我让李叙收集了他们行贿以及偷工减料的证据,那两口子现在已经被控制了。”
“但目前还不能彻底把他们按死。”傅司言皱眉,“这家人账户上一直有来历不明的资金汇入,这很奇怪,我还在查。”
陈珈洛神情也有些凝重,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对傅司言道:“多谢你。”
傅司言假装没有察觉陈珈洛这副以正宫自居的样子,“榆榆与养父母解除关系之后,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她的高中过得很辛苦,一边打工一边读书,只要能赚钱的活她都做,直到她考上大学。”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傅司言叹了口气,“我想,如果换成我们去过她的人生,未必能做成她那样。”
陈珈洛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是,即使我不会轻言放弃,可也做不到像她那样,每一次被生活迎头痛击之后,仍然能站起来往前走。”
“即使做到了,我应该也会变成一个苦大仇深的人,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不公的质问。”傅司言补充道。
陈珈洛与他对视,“所以,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宁愿不顾我们的兄弟情分,也要跟我争抢榆榆的理由吗?”
“不,不是争抢。”傅司言摇摇头,“我是想说,她真的很好,好到值得很多人喜欢,其中也包括我。”
他继续说道:“榆榆的前二十年过得太辛苦了,我忍不住想让现在的她过得更快乐一点。我相信你也是,还有那几位,应该都是这样想的。”
陈珈洛轻笑一声,沉默了半晌。
爱是自私的,他当然知道。
可傅司言说得没错,桑榆一个人熬过了那么多苦难,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难呢?
只要她开心,只要自己能成为她开心的原因,哪怕是原因之一,他好像也甘之如饴。
陈珈洛看向自己的好友,有些认命地叹气道,“我早该想到的。但凡了解过她,就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你是我兄弟,没道理我能忍得了别人,却忍不了你。”
他瘫倒在沙发上,有些颓丧地拿手遮住眼睛,“我早就跟榆榆说过,她肯定会有很多所谓的爱情大哥,我能做的,只有坚定地陪着她,让她无论何时一回头,都能看到身后有我在。”
“我可以接受,只是需要缓一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高估自己了啊。”
傅司言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虽然知道陈珈洛喜欢桑榆,但也没想到他会喜欢到这个地步。
可他在脑子里想了又想,突然发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比起不能独占这份美好带来的难过,离开桑榆所造成的痛苦,只是想一下就觉得痛彻心扉。
“这样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傅司言开口道,“如果说喜欢是占有欲,那我确实是有的。可我更希望她能过得好。为此我可以退一步,我也愿意站到她的身后去。”
陈珈洛有些意外地看着傅司言,“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接受这种荒唐的做法。”
“荒唐吗?”傅司言笑道,“即使如此,我们也仍然在赌一个能进入她心里的可能性。”
“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怕自己进不了她的心,我怕她的心太大,装得下太多人。”
陈珈洛摊手,嘴角的笑里带了些得意,“所以我跟她要了一个保证,无论如何,我都要做最特别的那个。”
“那你确实做到了。榆榆虽然很努力地在端水,但她每次见到你的时候,的的确确跟见到别人时不同。”
傅司言承认道,“她对你很依赖,你在的时候她明显放松很多。”
“我可是她的第一个大哥,而且也给足了她安全感。”
陈珈洛此时的表情太过得意,傅司言有些无语:“行行行,你最特别。搞得跟正宫娘娘一样,真不知道你在骄傲些什么。”
“正宫娘娘怎么啦?我乐意!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陈珈洛据理力争。
“你先真的当了皇后再说吧!”
傅司言嘲笑他:“姓程那小子早早就见过榆榆,那个公子为了接近榆榆连水友赛都搞出来了,那什么宋总跟个绿茶一样,整天榆榆长榆榆短的。A总虽然很少出现,但是那家伙靠一个昆曲吊了榆榆那么多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陈珈洛想到桑榆这庞大的后宫阵容,也是一阵头疼:“那我可跟你说好了,既然你是我兄弟,那我们以后要通力合作,什么c总、公子之流,能挤掉几个算几个。”
傅司言笑了笑,不置可否,伸手与他碰了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