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了门儿了,这平乡王家的那个女儿就这么被县主给送回去了?”安夫人在雅宴上和其他几个夫人说这话,一脸的不可思议。
杨夫人也是上午收到了自己女儿的信件才知道了个来龙去脉,嘬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个跟在县主身边一个月,宫里出身的两个嬷嬷白天黑夜的讲礼仪都没有学出个好歹的人,打根儿里那都是坏透的。”
“说的也是,这种教也教不会,还欺负别人之后自己装的可怜的人咱们可是躲的远一点,本想着能留在县主身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妙人,却没想到是个坏种,连县主都放弃了的。”
京城的几个贵妇人凑到一起说了一下午的话,平乡王家的花染染的‘丰功伟绩’传的那可是一个沸沸扬扬,不少从平乡县来京城讨口饭的人也被歧视了。
扛麻袋的,本来一个麻袋能给5个铜板,现在人家只愿意给三个。
当小二的,本身一个月三钱银子,现在主家要么不要他们,要么只愿意给一钱五,最后闹得不少人连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平乡县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纷纷的跑到平乡王府门口闹了起来,就连家丁出来都要被抓着撕扯几下,更别说平乡王自己本人了。
还没出门,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就围到了他的轿子前面一副要个说法的样子。
“平乡王,您要给我们个说法啊,怎么您女儿去上个学我们平乡县的人在外面就跟过街老鼠一样,是个人都能欺负一脚啊?”
“就是,本来都和东家说好的工钱一个晚上就变卦了,还说只要是平乡县的都是这个价格,别人比我们干的活少工钱还多,现在出去受了欺负我们连个理都没法说啊。”
“对,今天要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一个说法啊。”
“活不下去了啊,平乡王。”
平乡王花明戈被拦在门口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昨日自己的女儿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在处理政务,对这件事情并不清楚,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竟然这么多人来找自己。
好不容易家丁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一进府门他就让人叫了花染染和夫人过来,在这个时候又让人找了外面的人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花明戈听完之后差点气疯,自己百般心机的把女儿送进县主府,本想是和她搭上关系,却硬生生被自己这个女儿给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孽障!”
花明戈把杯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花染染跪在那里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花夫人站在旁边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家夫君又心疼女儿:“老爷你别生气了,染染也不是故意的,那本身就是去学规矩的,要是都跟宫里的娘娘们那么懂礼仪哪里还需要送到县主那里去学啊。”
“而且县主也不是说跟咱们割裂了关系,只是说如果有适龄的女子也还是可以送去学习的,但是咱家幺幺年纪还小,才8岁,送去我有点舍不得就回绝了。”
花明戈差点被她的这番话给气疯了:“这些个孩子一个个如此都是你惯得,罔顾礼仪,自私偏激,现在闹得整个平乡县的人在府门口吵闹,你让我这个平乡王怎么办,进京去陛下面前以死谢罪吗?”
花夫人吓得不敢说话,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拿着帕子委屈的擦着眼泪。
全程花染染都没有给自己辩解一句,她就是不喜欢在县主府学习,什么礼仪,什么规矩,都是束缚人的东西。
看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甚至眼神中还满是倔强,像是有一肚子的不满,花明戈真的想把她从府里扔出去。
可现在只拿她出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不止是他平乡王的名声没有了,是他们整个平乡县的名声都没有了。
“老爷,不好了,有一群百姓上京城告御状了。”
花明戈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完自己的家事,一个家丁就跌跌撞撞满脸惊恐的冲了进来,看到面前的景象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什么,怎么就跑到了御前了?”
花明戈赶紧让人给自己换了官袍,让人在侧门备了马车,急冲冲的朝着京城的方向就赶了过去。
“夫人,两天的时间平乡县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说平乡王家门不幸,也有人说咱们太小题大做。”
香翠一边给秦晓晓按着头一边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花染染走了之后平乡县接二连三出现的问题更是让人咂舌。
“一个县只是因为一个当官儿的女儿被退学就引起各个地方的打压由此可知问题本身就出现在这个地方父母官的本身,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百姓,花染染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秦晓晓闭着眼睛放松着身体,脸上的疲惫慢慢的松快了起来。
“不过奴婢有个事情不明,为什么这个花染染都隐忍了一个月了,却忍不了一天,非要让自己原形毕露呢,要知道能跟在夫人您身边那可是别人做梦都想的事情。”
香翠实在是不理解这个花染染究竟是在想什么,早上故意不来,又故意去骚扰别人,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可是让她干了个十足十。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不狠狠地处罚怕是没有那么好的收场了。
“她比你聪明,她不想当棋子就要从棋盘里跳出来。”秦晓晓坐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可是这棋盘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
“人还不够成熟,不知道收敛锋芒,想做执棋子的人却没有眼界和大局观;不甘心当一枚棋子却用玉石俱焚的方式拉着盘子上所有的人往火坑里面去跳,香翠,你觉得她是聪明的还是笨蛋呢?”
秦晓晓看着远方,香翠也陷入了沉思。
是了,在这个社会女人大多数是联姻和交换的砝码,平乡王有野心没能力,除了利用女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