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钧之前就意识到陈老板是个女生,不过他没想到年龄比他以为的还要小那么多。
“无奈之举,封老板就别笑话我了。”
互相相视一笑,那种熟悉感又回来了。
封行钧开口道:“本来就想找以白问问陈老板有没有海货,现在直接见到陆同志,那就更好了。”
原来封行钧打开了这边黑市,蚕食了不少地盘,虽然有借助他菜社主任叔叔的势力,但是更多的是他个人的实力。
这次也是因为因为黑市那边遇到一个大户,需要不少海货,但是大田县地处内陆,海货很难有,他自己对海货也不熟悉,怕弄到次等货。
县城黑市生意原来双龙戏珠,封行钧就是前两个多月来插一手,但是始终矮两边一头,这次可是个好机会,他想起之前【陈老板】提起过手里有海货,刚好陆以白又到了县城,所以来走这一回。
他要是弄到海货,不仅仅是站稳,可以三分黑市生意,还能搭上大户的线。
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陆以安也坦诚相告:“我有优质的海货,瑶柱、花胶、鲍鱼海参等,还有鲜货大闸蟹和龙虾,我还有高端山货。”
封行钧听的眼睛都直了,就现在这个天气,竟然还有鲜货!
“我还有个请求,我的人都不会做海货,县城里也没找到合适的厨师,不知陆同志是否会烧海货?”
不怪他这么问,一般来说,这个时代的女性没有几个不会做菜的。
但是,无论是原身陆以安还是穿越来的陆以安,都没有点亮厨艺。
“这个简单,我把以白借给你用,还可以附送你做菜方子。”这些都是小事。
封行钧很高兴,没想到走这一趟,问题全解决了。
“那么这价格如何?”在商言商,这钱得先说清楚,他也要算一算成本。
陆以安就等他这句话:“封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一事需要帮忙,这些东西都是小钱,如果事情能成,我给你两条小黄鱼。”
封行钧听到此话,环顾四周,看到没人,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要走私古董还是做间谍?我有原则,绝不出卖国家的!”
陆以安看着他,脑袋灵光一闪:“有人收买过你?”
要是他接触过间谍,那她要重新考虑一下。
“想什么呢,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被革委的人找出来了。我可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做点食品小生意,挣点小钱。”
陆以安撇嘴:“那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人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那是个老中医,他能救我妈。”
“被下放了吧?找到了你又没法把人带出来,治病可不是一两天能成的。”他看着陆以安的神情,不由猜测,“你不会想把人弄到你那边公社吧?”
陆以安点头,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给小黄鱼。
“对,如果你没办法,帮我搭线找到有这样能量的人也可以。”
“我先帮你把人找到吧,有这个能量调动臭老九这样的人,我尽力帮你找找,三日后给你消息。”
陆以安:“那封老板的海货什么时候要?”
“四天后,到时候我到哪接货和以白?”
“医院旁边吧,那有个小巷子。”
封行钧:“行,四天后早上八点,我过来接人。”
封行钧留下自己需要的海货数量,原本他要宴请大户,菜单改一改就可以了。
陆以安看着每样十斤的海货清单,严重怀疑封行钧是夹带私货。
“花胶、虾仁、海带、虾皮、鲍鱼干、干贝没有十斤那么多,最多三斤。我有鱿鱼干、银鱼干、鱼翅、干海参、鱼肚、紫菜这些,每样匀两斤给你。宴席的菜我让以白另外给你带食材,大闸蟹和龙虾保管够。”
“种类很丰富,谢谢陆同志。”
封行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陆以安也稍微放心了些,先找到老中医再想其他办法。
不用三日,两天时间,封行钧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但找到了人,还动用了关系可以把人送过来县城医院给陈小芳看病。
真真是意外之喜,陆以安姐弟四人十分高兴,这代表陈小芳醒来又多了一份希望。
第四天,封行钧把人送到了医院,顺便带走了货和陆以白。
看着眼前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陆以安有些不敢相信,他很瘦,但是不矮,一脸的麻木,眼睛里有苦难都难以抹掉的清澈。
陆以墨嘴比脑子快,话一下子出了口:“小楚明?不是你爷爷过来吗?”
纵使钟楚明麻木不仁,但是被一个四岁的奶娃娃叫‘小楚明’, 他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他为了爷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爷爷病了来不了,但是我的医术得了我爷真传,也不差的。”
陆以安让陆以墨在外面看着点,别让医生和护士过来打扰。
“就你话多,出去看着点。”
陆以墨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乖乖的拉着陆以蘅到门口站岗。
钟楚明给陈小芳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帘。
“需要针灸,上午和下午两次,她就可以醒过来。”
陆以墨果然说的没错,钟楚明的医术了得,但她抓到了重点。
“能治好吗?”
钟楚明摇摇头,随即想到家属会误解,才说道:“一次治不了病,她的身体情况很差,需要徐徐图之,下猛药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可以徐徐图之,就是能治疗。
“如果由你来给我妈治病,能治好吗?”
钟楚明少年的傲气上来,直接说:“治疗一月,可保她三年寿命无虞,想治好,不可能,内痨七伤不可逆。”
“若是你能长期给她调养身体呢?”
钟楚明诧异,不过他也实话说:“可保十年寿命,若是我爷爷接手,可保她二十载寿命。”
陆以安好笑,刚刚这少年可是说他尽得他爷爷真传的,不过她没有笑话他。
“先针灸吧。”陆以安提醒道。
“我没有针。”钟楚明可是两手空空过来的,他们要是没准备,不是他的问题,报酬不能少。
陆以安掏出一套灸针,这是陆以墨提供的,前世她准备送给中医闺蜜的礼物之一,这是仿古做的一套不锈钢针,具体怎么分陆家姐妹都不懂,反正买的时候挺贵的。
钟楚明一看这套针,眼神都亮了,驱散了一些身上的冷漠和麻木。
随后,他不再说话,专心给陈小芳扎针。
运气,扎针,震针,小小少年郎神情严肃,额间冒出细细的汗珠。
十分后,终于扎好,针需要停留十五分钟。
钟楚明擦干额头的汗珠,转头跟陆以安说:“止痛药。”
封行钧跟陆以安说过,钟楚明答应冒险出来给人看病,就是为了换取止痛药给他爷爷。
陆以安给了一整版的布洛芬止痛片:“这是止痛药。你爷爷怎么了?只要这个药能行?”
钟楚明抿了抿唇,说道:“之前感冒咳嗽,村里不给看病,不给吃药,现在应该是肺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那个村子里,对他们很苛刻,他偷偷给爷爷煎了药也被批斗,爷爷怕自己受伤,后来都不肯吃药了。
“止痛药可治不了肺炎,你等一会。”陆以安不由分说,把人按在唯一的椅子上,自己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