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玥回到府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东方玥摇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但是心中的烦闷还是没有消解丝毫,东方玥唤来如萱道:“楚渊那边什么情况了,他离开已经有七八日了吧。”
如萱道:“殿下,楚公子那边还算正常,皇上去过两次,但是楚公子都没见。”
“什么叫还算正常。”
如萱看了一眼东方玥,犹豫道:“就是,楚公子虽然人在京中,傍晚也会回青霞观,但是白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咱们的人只是在附近盯着,但是楚公子的功力,他们跟不上。”
“那就说他在做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哪怕是在谋划刺杀还是逃离,也都一无所知?”
如萱请罪道:“殿下恕罪,如萱失职了!”
东方玥心中烦闷,片刻道:“陪我走一趟青霞观吧。”
如萱赶忙道:“殿下,您要出城?”
“别大惊小怪的,咱们几个人去,没人能发现。”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
一个时辰后,东方玥已经来到了青霞观,青霞观坐落在山间,僻静而幽深,给道观增加了一缕意境,但是东方玥却微微皱眉,这道观实在太远了,而且此处崇山峻岭的,如果皇兄时常过来,那真的就太危险了。
上山后,东方玥看到了静玄真人,比几日前更加清瘦,脸色也不算好看,一见东方玥,脸色更是灰白了几分。
东方玥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和善,执晚辈礼说道:“真人,几日不见,您似乎有些憔悴。”
玄静勉强笑道:“多谢殿下惦记,贫道无事。”
说罢把东方玥引到自己的院中,东方玥打量了一下,很是雅致。
东方玥让其他人都退出去道:“真人,不要这么客气,您是长辈,私下教我玥儿就好。”
东方玥的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刺到了静玄的心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东方玥有些无措的说道:“可是玥儿说错了话,真人……”
静玄赶忙道:“没有,没有,是我一时太激动了,这些年你母亲早逝,你受尽了苦楚,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就叫我兰姨吧,兰姨一定替你母亲好好补偿你。”
陆兰,是陆家三小姐的名字,看着静玄满是泪水的脸庞,东方玥有一丝尴尬,毕竟她说的晚辈和静玄说的晚辈好像不是一回事,但是只要结果是一样的,东方玥觉得没什么差别。
于是开口道:“兰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您要是时时挂在嘴边,那玥儿下次真的就不敢来了。”
一句兰姨似乎治愈了静玄,静玄慈爱的看着东方玥,又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是兰姨糊涂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玥儿也早就已经名震天下,兰姨又能做什么呢?”说着说着自己又伤感了起来,又要落下泪来。
东方玥最怕女人哭了,赶忙道:“兰姨,玥儿是什么也不缺,但是如果兰姨不介意,能像母亲一样疼爱玥儿,多去看看玥儿,那玥儿就心满意足了。”
静玄听后,不住的点头道:“玥儿放心,以后兰姨一定把玥儿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替你母亲好好照顾你。”
东方玥立刻起身道:“那兰姨不如就收下玥儿做您的义女吧,这样玥儿也有了母亲。”
静玄听后,立刻道:“这怎么能行,我……我……”
“兰姨嫌弃玥儿?”东方玥有些受伤,虽然她另有目的,但是这么直接的被拒绝也是没料到。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静玄吞吞吐吐的,看着东方玥一副茫然的样子,最后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玥儿,你大概不知道渊儿的身世,他是……”
楚渊的身世,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听音阁,东方玥突然反应过来,玄静说的是楚渊的父亲,一时东方玥也有些尴尬,确实,如果这么算的话,好像差辈了。
但是东方玥是谁啊,想了片刻道:“兰姨,您的身份从来都是静玄真人,楚渊也不曾被承认,如果论亲近亲疏远近,那也是从我母亲那边论起更亲近不是吗?”
静玄看着东方玥诚恳的眼光,不由点头道:“是啊,我们母子从来都是陆家人,与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东方玥起身在静玄面前双膝跪地,三拜后道:“义母!”
静玄上前一把扶起东方玥道:“好孩子,好孩子!义母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满眼心疼的看着东方玥,东方玥对这样的眼神有些不适,记忆中母亲临死前也这样拉着她,满是心疼,但是时间太久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好像师祖小的时候也这样瞧过她,但是都很短暂,快到她以为看错了,等到她长大,师祖眼中挺多是一丝欣慰,再也没有过如此的怜惜。
是啊,她东方玥如今立于天地间,谁还会用怜惜心疼的眼神看她,一时间,东方玥的心中竟然有一丝动容,觉得有这样的一个疼爱自己的长辈也挺好。
等东方玥回过神来就见静玄的眼泪又留了下来,赶忙道:“义母,您怎么哭了。”
静玄忙擦干眼泪,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太高兴,还有玥儿,义母有你这样的女儿自然高兴,但是如今玥儿身份显贵,在外人面前还是叫我兰姨吧,义母不想因为我给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义母,不要担心,玥儿如今谁也不怕,是这京中之人怕我才对。”
“众口铄金,玥儿这些年不在京中,是不会明白这些流言蜚语,半真半假的话是最伤人的。”话语中的无奈和伤感,东方玥竟然有些心疼,这个女人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母亲虽然遇人不淑,但是年少时终究有过快乐时光。
但是她自小就背负着家仇和恩情,活的谨慎小心,后来遇到太祖皇帝,更是孩子还未出生,丈夫就死了,自此以后更是举步维艰,皇家既不人认她,也不允许这样的女子流落民间,这些年与其说是在青霞观修道,不如说是软禁,而楚渊和皇兄的事情又传的满城风雨,这几年她的日子恐怕真的过的生不如生。
东方玥难得体贴道:“好,就听兰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