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之际,东方陌赶了过来,德公公大喊道:“皇上驾到!”
见皇上来了,两方的侍卫赶紧撤剑请罪,但是太后确是未动,叶辰也没有放下手里的剑,一动不动的挡在重华殿前。
东方陌道:“母后,您回宫了,无碍吧!”东方陌早就接到晋王的传信,禀报过太后和皇后安好,也派了禁军去接,只是不知道为何禁军会和叶辰对峙起来。
太后看了一眼皇上,道:“难为皇帝眼里还有哀家!”
东方陌赶忙请罪,又对叶辰道:“叶辰,你这是这什么,还不把剑收起来。”
叶辰看向皇上道:“那就请陛下先让太后离开重华宫!”
此话一出,大家都吓得不轻,这叶辰也太放肆了,竟然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东方陌也有几分怒色,道:“放肆,这是太后!”
叶辰毫不退缩道:“这里也是重华宫,陛下曾经亲自下旨,任何人无殿下同意,不得踏入半步,今日殿下遇刺,我身为玄甲军左将军,有责把谋害殿下之人挡在殿外,不容靠近半分。”
太后厉声道:“大胆!哀家何时谋害她东方玥?”
东方陌也道:“叶辰,不得放肆,太后怎会谋害玥儿,速速退下,今日事出突然,朕不与你计较!”
叶辰拿着剑,像一尊雕像,守在重华殿前,对太后厉色说道:“不是你?自打殿下回宫,对你已是百般忍让,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联合外人,要谋害殿下,先是重阳宴逼殿下出手击鼓,害的殿下毒血攻心,差点一命呜呼,之后更是百般挑衅,这次又是你借着兰婉的事情,逼迫殿下去参加晋王寿诞,害殿下被偷袭进而毒发,现在她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还敢带人来……”
太后见东方陌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竟然有一丝犹疑,又惊又怒,指向叶辰的手气得发抖,道:“你含血喷人,来人啊,杀了他,给哀家杀了他!”
叶辰也是满身杀意,握紧手中的剑,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老妖婆。
还是东方陌先反应过来道:“住手!”说罢挡在两人之间,对太后躬身说道:“母后,今日您在宫外遇刺,先行回去休息吧,儿臣稍微去给您请安。”有对太后身边的禁军说道:“送太后回宫,今日不安宁,保护好太后!”
太后不可置信的道:“皇帝,你不相信哀家?”
东方陌道:“母后,您先回去休息,玥儿受伤,您今日出现在重华宫确实不合适。”
太后道:“你以为哀家想来吗,瑾儿受了重伤,但他们竟然扣着不让哀家见,难道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要任由她们被人害死吗?”
东方陌这才想起,刚刚进来时恍惚听到了劫持公主,转身看向叶辰。
叶辰道:“我们顺便救了两位公主回宫,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南宫对外宣称是瑾公主受伤了,所以现在他们不便离开。”
东方陌道:“她们人在哪里?”
叶辰示意,很快就有人带着两位公主出来,二人这一天受到的惊吓显然不少,见到太后,立刻飞奔了过去,太后见她们半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东方陌道:“太后,您先带两位妹妹回宫,让太医好好看看,但是玥儿受伤之事关系国本,母后务必要保守秘密。”太后见皇上态度坚决,知道此时不是纠缠此事的时候,既然瑶儿和瑾儿没有受伤,也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太后也就不再坚持进去。
但是一转身,就看到一直站在后面的楚渊,她已经很久没见楚渊了,要不是太过熟悉,恐怕今日这样的慌乱中,都会认不出来,太后回头,看着皇上,指着楚渊道:“皇帝,他为何在此?”
东方陌此时也是心力交瘁,不知该说什么,幸好,叶辰看太后的表情,猜到这白衣男子就是楚渊,上前一步道:“您是楚公子吗?”见楚渊没有拒绝,但是一直看向太后方向。
叶辰道:“来人,送客!”
东方陌也只能转身假装看不见,拉着楚渊快步走进殿内。
等到月台上的人都散去,东方陌对叶辰道:“这就是楚渊,要怎么才能救玥儿?”
叶辰向楚渊行礼道:“有劳公子,救救我家殿下,殿下受毒素影响,心神大乱,月余之前殿下有幸听过公子弹奏的清心音,甚有效果,请公子再弹一曲,助殿下冷静下来!”
楚渊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东方陌道:“朕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你帮朕救救她好吗?”
楚渊依旧面无表情。
东方陌深吸一口气道:“楚渊,玥儿不光是朕的妹妹,还是天启的镇国公主,如果今日她有什么万一,那天启必将陷入连年战火。”
楚渊开口,声音清冷,道:“与我何干?”
东方陌握紧双拳,片刻又松开道:“你就当她是一个普通人,难道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楚渊冷笑道:“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我定会出手相救,但是她是你的妹妹……”
东方陌盯着楚渊,满眼不可置信,楚渊也同样盯着东方陌,浑身冰冷,再也不是那个如玉似兰的谦谦公子,更像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利剑,没有半分人性和温度。
东方陌哑声说道:“你要如何才肯救她?”
楚渊闭上眼睛,不在说话,在叶辰和东方陌看来冷酷至极,但是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有多紧张,这是他唯一一次可以逃离这座皇宫,逃离东方陌的机会,他必须冷静,不能有丝毫破绽。
楚渊再次正开眼睛,已经是无懈可击的样子,冷声说道:“要我救她,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一、立刻给我解药,恢复我的功力,她中毒已深,没有内力,就算我愿意弹奏也救不了她;二、用皇族之名发誓,永生不得伤害我母亲。”
东方陌一手背在身后,听到他的条件,早已握紧拳头,指甲扣到肉里,鲜血直流,解开禁制意味着什么?东方陌自然知道,楚渊武功高深,这三年虽然不能动用内力,但是气息流转却不受限制,恐怕已入易脉境,如果解开,不说宫里,这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拦住他。
东方陌良久道:“你……”东方陌想问问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但是显然,答案已经摆在他眼前了,楚渊宁可违背做人的底线也要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