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他如此正色,知道恐怕要说的话不可儿戏,摆手让众人退下,只留含冬一人伺候。
太后道:“哀家先问你,要和东方玥到底什么关系,你和瑾儿的婚约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逸抬头见东方瑾听后双手紧紧的绞着手帕,虽不忍心,但是现在现在这都不是重点,说道:“此事容逸儿稍后向您和父亲解释好吗,逸儿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厉声说道:“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你身为南宫家的子孙,难道这点责任和担当都没有吗?”
南宫逸道:“请姑母赎罪。”
这是东方瑶道:“表哥,你是眼瞎了吗,瑾姐姐如此端庄大方,善良恭顺你不要,你竟然非要和东方玥搅在一起,她不但去那种地方,还和一个青楼男子纠缠不清,简直不知羞耻……”
南宫逸打断东方瑶,冷声说道:“瑶儿,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太后看南宫逸这幅表情,加上这句几乎和兰婉一样的话,立时怒道:“注意言辞?此事早以传的沸沸扬扬,你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吗?东方玥身为女子,竟然如此不检点,哀家绝不会让他有机会进南宫家的门,你死了这条心吧。”
东方瑾本来不该在这里,但是南宫逸留她下来,难道表哥就是想让她死心吗?东方瑾虽然自小在这宫里谦卑谨慎,但是毕竟也有几分傲气,跪下说道:“母后,舅舅,不要在难为表哥了,瑾儿不想嫁。”说完已是两眼含泪,让人顿生怜惜之心。
南宫逸知道要是在纠结下去,那他恐怕什么话也说不上了,说道:“姑母,此事我们容后再说好吗,逸儿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见太后不理,南宫逸还是继续说道:“姑母,逸儿是为了上午的事情来的,上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东方瑶道:“表哥何意?难道你是来为东方玥的侍女打抱不平的吗,你知道上午她竟然冲撞母后,顶撞我,还和我动手了吗?”
南宫逸道:“所以你就打了她两巴掌?”
东方瑶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从来没人会这样质问她,顿时委屈的不行,说道:“对,就是我打的,不过是个奴婢,要不是东方玥来的及时,今日她就被打死在这里了。”
南宫逸厉声说道:“住口!这句话以后永远不许说。”
太后也厉声说道:“怎么,你今天竟然为了东方玥的一个婢女质问、呵斥你的亲表妹?是哀家下令让人打死那个贱婢的,你是不是还想让哀家也闭嘴啊?”
南宫逸忽然起身,说道:“姑母,兰婉不是奴婢,是和我一样的当朝正三品!我在没有回京之前就写信给您和家中,让您不要招惹东方玥,今天您当着皇上的面杖杀殿下的心腹,您想过后果吗?”
太后冷笑道:“后果?哀家就是看她不顺眼,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这宫里究竟是谁做主,皇帝究竟会不会为了她不认我这个母后,就算她手握兵权,在哀家面前也必须低头。”
南宫逸真的要被太后气疯了,也顾不得尊卑,说道:“低头?您知道她是谁吗,您想让她低头?”
太后道:“放肆,她是谁?难道说你的心尖上的人,哀家就不能动她了吗?”
南宫逸深吸一口气说道:“姑母,今天我让瑶儿和瑾儿都留下,就是想告诉大家,东方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回京以来,你们可能以为认清了她,见她目中无人,杀一两人就以为了解她了?那是你们没有见过她在北疆的样子,我跟在她身边三年了,我见过!她四年前只有十五岁,入主北疆玄甲军,不到一年的时间,北疆各城各军主将几乎换了个遍,原来那些人或是战死,或是病死,或是请调离开前线,现在的北疆主要将领都是她一手提拔的,东方玥和他们一起浴血奋战四年,可以这么说,北疆三十万大军,都可以为了东方玥而战死,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心智和手段,我在她身边大小战役几百场,如果您们看过她在战死上杀人的样子,才知道什么是杀人不眨眼,什么是天生冷血冷情,玄甲军最知名的一战是三年前夺回海山关,奠定了玄甲军在北疆的战略优势,但是那一仗也是惨烈异常,东方玥身受重伤,她当时的副将跟在她已经身边十年了,亦师亦友,但是那位副将在打海山关的时候为了救她牺牲了,你知道她做什么吗?”
南宫逸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她下了屠军令,所有海山关的天纪俘虏,将近三万人,都殉葬在那位副将死的地方。”
南宫泽轻昵出声到:“怎么可能,这……”
南宫逸道:“有什么不可能,我亲眼所见,只是未曾上报罢了。我跟在她身边三年,真心臣服,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的智计无双,多少次以少胜多,战场传奇都是靠她的谋略,这些恐怕你们也不陌生。你们可能觉得她可怕,但是北疆的将士却不觉得,只是觉得他们跟了一位好主帅,哪怕势弱,他们的殿下也能战胜,哪怕他们战死,他们的殿下也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在他们心中,东方玥就是北疆战神。
东方玥自小冷漠,视他人生死于无物,但是她却格外护短,她不在乎亲情血缘,身份高低贵贱,她只在乎她的皇兄和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她在乎的人就是她的逆鳞,谁伤了他们,她就一定会报复回去,兰婉自小跟着她,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今天瑶儿打了她,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吗?”
东方瑶虽然被南宫逸刚刚说的事情吓住了,但是她就是那种死鸭子嘴硬型的,绝不会在嘴上认输,说道:“哪又怎样,难不成她还敢杀了我不曾?”
南宫逸厉声说道:“她有何不敢?你是依仗血缘还是你的身份?你以为她会在乎你的生死吗,在她看来你的死活恐怕比不上兰婉一根手指,如果她想杀你,你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她为什么可以短短四年牢牢掌控玄甲军吗?你们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