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琼服皇后坐下说道:“皇后娘娘莫要生气,玥儿的身体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战场归来,还是有些旧伤的,日日都在调理。”
皇后虽然有皇后之名,但是六宫是太后在掌管,今日她提起此事也是太后的意思,现在东方玥一口回绝,她该如何向太后交代呢。
正想着,东方琼再次说道:“皇后娘娘,此事虽是惯例,但是玥儿毕竟常年不在宫中,这惯例也不能用在她身上,你说是吧,自打玥儿回宫,皇兄的意思还是以玥儿养病为主,不是吗?”
皇后抬眼看向东方琼,这几日聊天,她只觉得东方琼乖巧懂事,但是刚刚的话分明不光为东方玥开脱,同时也在不留痕迹的提醒自己东方玥回宫后,皇上为她破了多少例,有多么疼惜尊重。
皇后道:“还是琼妹妹想的通透,只是这也是母后的意思。”
东方琼毫不退缩的道:“母后主力六宫是应该,但是玥儿的身份特殊,虽是女眷,但却是手握兵权的藩王,所以此事依东方琼的浅薄见识,还是应该让皇上还定夺。”
皇后心中惊讶,虽然东方琼住在东方玥这里,并且东方玥把她的母亲从冷宫里接了出来,显然是投靠东方玥无疑了,但是刚刚这番话这样直白的说给自己,难道真的把自己当做马前卒,为了东方玥不计生死吗?要知道,东方玥无惧是因为东方玥有战功,有兵权,有皇上这个亲兄长,但是东方琼有什么,她的婚姻甚至后半生都由太后这个嫡母做主,东方玥早晚都要回北疆,又能护得了她多久。
皇后说道:“琼妹妹一直在玥儿这里,很久没去母后宫里请安了吧?”
东方琼道:“谢皇后提醒,只是我身份低微,怕打扰了母后的清净。”
皇后道:“妹妹说的哪里话,你是先皇的四公主,尊贵无比,母后慈爱,岂会嫌妹妹,恐怕是妹妹得了好去处吧。”
东方琼道:“皇后娘娘提点的是,明日我就去给母后请安。”
重华宫后殿
东方玥听着如萱的话,有些意外,东方琼竟然为了她和皇后正面相抗衡,按道理来说东方琼这些年在宫里过的这么不如意,应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性格啊,如果说是为了讨好她,那也是不需要如此,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东方玥而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谁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她今日这番话要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恐怕会让太后极度厌烦,对她而言,在京中,如果被太后厌恶,恐怕她的婚姻包括她的母亲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东方玥正想着,外面侍女回禀道:“殿下,琼公主请见。”
东方玥不置可否,请东方琼坐下后说道:“琼姐姐何事?”
东方琼道:“刚刚皇后回去了,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让你去参加寿宴恐怕是太后的意思。”
东方玥道:“琼姐姐,我一直没问你这些年宫中太后对你如何?”
东方琼道:“我不过是一个个被打入冷宫的嫔所生的女儿,哪里入得了太后的眼,这些年太后对我几乎是视而不见,也才让我能活到今日。”
东方玥道:“即使如此,那为何我觉得琼姐姐似乎对太后有所怨恨呢?”
东方琼道:“怨恨?我不曾有过,太后是这宫中的天,让我无声无息的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但即便我小心翼翼的活着,按例请安,甚至来大喘一口气都不敢,还是会有灾祸降临,差点要了我的命。”
东方玥道:“方便和我说说吗?”
东方琼道:“玥儿你知道吗,你再不回宫,不光母亲,我可能也快要死了,一年前我随众人去太后宫里请安,那日外面下着大雨,我虽然打着伞,但是还是被淋湿了,我怕妆容不整齐,悄悄躲在廊下整理,谁知东方瑶在我身后冲了出来撞在我身上,手里还拿着一张画,事后我才知道那是东方瑶亲自画给太后的寿诞礼物,我们撞在一起,都摔了,她摔在我身上,而我被推到在地磕在台阶上,至今还有一个疤,”说着撩开额头,在接近头发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可见当时伤的有多重。
东方琼继续说道:“但是我算什么东西,就算我磕破了头,大家还是一拥而上去扶金尊玉贵的瑶公主,甚至还有一个宫女踩着我的手过去,东方瑶摔着我身上,没有磕破半点油皮,我以为我毕竟受了伤,顶多被责骂几句就完了,但是谁知,东方瑶刚刚拿在手里的那张画刚刚摔倒竟然不小心掉了廊下,等到众人寻回,早就湿透了,一团墨水。后来事情就很简单,我被以刻意破坏太后的寿诞,忤逆不孝的罪名关了起来,我被关了七天,额头上的伤因为淋了雨,一直发烧,每天有人送一顿饭过去,据说我被放出来是因为马上快到寿诞了,太后怕我死在她宫里不吉利,才让人把我放了出来,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以为事情过去,但是并没有,东方瑶因为此事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三不五时的让人来找我的麻烦,克扣月银、饭食都是小事,还有更多恶劣的行为,现在回想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东方玥道:“但是琼姐姐为了我得罪太后,就不怕将来太后报复吗?”
东方琼忽然起身跪下说道:“玥儿,我知道你现在手握兵权,身边更是人才济济,但是求你看在儿时的份上,带我和母亲走吧?”
东方玥道:“走?你能去哪里?”
东方玥道:“任何地方,只要离开皇宫,你带我们回北疆吧,我知道此事荒谬,那你就找一个将军或是北疆的官员把我嫁了,母亲已经被废,打入冷宫多年,相信没人会追究的。”
东方玥道:“琼姐姐你先起来?”说着扶起她。
东方琼道:“玥儿,求你了,带我走,我一天也不想留在这皇宫里了,哪怕是做一个普通百姓,只要能舒心恣意的活一天,我也没有白来这世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