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被厉锦宇的决绝所触动,厉海知道有些事,自己确实无能无力了。
林苏曼是厉锦宇的逆鳞,根本碰不得。
再逼下去,怕是要断绝父子关系了。
厉海思索半晌,回道:“好,我都答应你。”
厉锦宇那夜一场激怒,彻底夺回职场主动权。
当夜马不停蹄,跟阿付一起回集团加班,准备第二天的翻盘行动。
深夜满身疲惫,回到景坤别墅,正好听到林苏曼跟父母讲电话。
听到她躲在房里哭,他心如刀割。
他以为林苏曼已经看穿一切,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是厉家辜负了她,如果她要走,他没有任何立场挽留她。
所以,才说出那样一番话,让她自己决定,是走还是留。
万幸,她没有选择离开。
只要她在,哪怕面前是深不见底的壑渊,充满机簧陷阱的势力角逐。
他也无惧,有无限向上的动力去应对。
他叹了口气,紧紧拥住怀里的人。
“小曼,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我特别珍惜,一刻都舍不得松手。”
“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你只准走在我前面,不用怕,我紧跟着就会来。你一个人在世上,没有我的守护,我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世上,也实在没活头。”
林苏曼无声嗤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嗯,听你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雨渐渐停下来。
“该回去了。”林苏曼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回到驾驶位。
见厉锦宇面色不对,忙侧身问:“怎么了?”
“腿麻了。”厉锦宇瞧着她,开玩笑道:“小曼最近是不是长肉了。”
林苏曼脸红嗔道:“你嫌弃我?”
他伸手来捏她的脸:“当然不嫌弃。长胖点好。”
说完促狭眨眨眼,暖昧无限。
她立即会意,红着脸推开他的手,“不理你了。”
猛然一踩油门,把厉锦宇吓一跳:“兽宝,你什么时候这么彪了。”
“哼!叫你惹我!”
车平稳奔驰在路上,林苏曼见厉锦宇沉眸不语望着前面,说道:“阿锦,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以后,别给我家买东西了。”
厉锦宇沉默半晌:“我明白你的顾虑。昨晚你讲电话,我都听到了。”
她怔了怔,没说话。
对这个事情,厉锦宇昨夜想得很透彻。
他正色道:“小曼,我们之间不分彼此。照顾你的父母,是我表达情感的方式之一。”
“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你要是拒绝我的好意,跟我划清界线,我会觉得不安,觉得你随时准备离开。”
“钱是世界上最低俗的东西,但如果低俗的东西能让我更接近幸福,那就是最好的工具,就像吃饭用筷子工具一样,没什么稀奇。”
“你不会拒绝我递给你的筷子,为什么要拒绝,跟筷子功能一样的礼物呢?”
林苏曼泪水迷了眼睛,急速将车停在路侧。
厉锦宇迷惑看着她,“小曼?”
她抽了纸巾捂住眼睛,带着哭腔笑道:“从来没有人,能将造成人心敏感,阶级对立的金钱,讲得如此云淡风轻,超凡脱俗。”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厉锦宇动情道:“你爸妈的为人我心中有数,以后你不能那样跟你爸妈说话了。”
她乖顺点点头。
带着鼻音问他:“今年去我家过年吗?我爸妈特意打电话邀请你去。”
现在厉锦宇在爸妈心目中的地位,比她都高。
厉锦宇爱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爱她选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胸中鼓胀起难以名状的幸福。
厉锦宇故意挑眉反问道:“你呢?你不欢迎我去你家吗?”
林苏曼想到要第一次带厉锦宇回家,白晳双颊染上嫣红,“我当然欢迎。”
“那还差不多。”厉锦宇嘴角上扬。
两人一路说着话,这一段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回朝辰。
项目启动时间安排在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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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最后三个工作日,排满各种总结会议,项目节点会议,以及各种商宴晚会。
厉锦宇忙得脚不沾地,林苏曼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几乎见不到面。
这一天,朝辰集团的年会安排在豪华巨轮上举办。
厉家像往年一样,将商业上的新老朋友都发出邀请函。
司庆理和赵腾家都收到邀请,欣然前来。
厉锦宇打扮济楚,认真打理的发型梳得一丝不苟。
一袭高级定制的黑色礼服,穿在修长挺拔的身形上,衬得意气风发。
远远瞧见,那周身的矜贵冷傲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因此,他身边携带的女伴林苏曼就格外惹人妒忌了。
其实林苏曼也是天然尤物,身形纤细,该饱满的地方绝对有货。
一袭冬日长裙裁剪曼妙,将曲线衬得完美。长裙曳地,款款而动。
挽在厉锦宇胳膊间的手上,戴着让人眩目的求婚钻指。
美目顾盼生辉,纤柔下颔光洁优美,红唇艳色烈烈。
不说话时嘴唇微勾,两颊酒窝浅浅,望之而让人心旌神摇。
这一双壁人所到之处,惹来一片惊呼。
“郎才女貌,好般配。”
“是啊。”
“撇开家世不谈,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无可挑剔。”
鳗鱼夫妇充耳不闻,手上各拿一杯香槟,对前来敬酒者颔首举杯,浅抿一口。
厉锦宇看到远处的司庆理,冷峻容颜终于露出笑容。
他低头看了林苏曼一眼:“走,去跟阿理打个招呼。”
林苏曼微笑“嗯”了一声,跟他走过去。
阿理一见面就笑开了:“太子回归朝廷,日理万机,若不是这场年会还真难见到你本尊。”
着实是有好长一阵没见面了。
旁边的林苏曼温婉一笑跟他打招呼:“阿理。”
阿理向她举了下杯:“你今晚这么漂亮,阿锦这个醋坛子只怕神经都是崩紧的。”
林苏曼腼腆一笑。
阿锦笑着回应:“你就别损我了。我可时时刻刻关注你,听说上个在巴黎风光了一场?”
说着话,目光突然瞥向司庆理后方。
司庆理在业内小有名气,作为顶级摄影师,受活动举办方邀请,成为巴黎时装周的特邀摄影师参与活动。
“谢谢你嗷!太子殿下百忙之中还关注草民的动向,草民受宠若惊。”
阿理事业春风得意,开着玩笑,“不过,该说不说,哥们现在也是业内红人了。下次街上碰上得管我要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