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蛇待房间门合上的刹那,犹如一道绿色闪电,瞬间从黄初九的手上飞射至李修泽的身上,而后缓缓地从其胸口滑进了衣服里面。
明希忧心忡忡,想要扒开衣服一探究竟,却被黄初九一把紧紧拉住了双手。他皱着眉头,严肃道:
“莫要惊扰小绿。”
明希有些焦急,但又担心会影响到小绿蛇的行动,只好暂时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担忧。她默默地站在旁边,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切顺利。
无奈,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小绿蛇身上了,明希不再打扰,静静地守候在一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修泽,似乎想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小绿蛇的进展情况。
然而,此刻的李修泽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任何反应。
屋子里静得仿若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好似他们几人无形中都放缓了呼吸,想要聆听小绿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过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李修泽的胸口如吹气球般,缓缓地变得越来越大,鼓鼓囊囊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衣而出。
这时,黄初九如离弦之箭般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扯开了李修泽的衣服。
明希和成北淳想要阻止,却如螳臂当车般来不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还如手指般粗细的小蛇,眨眼间变得像小孩子的胳膊一样粗壮,而且,颜色也如墨染般变成了黑色,宛如换了条蛇。
李修泽的心口处有两个深深的牙印,正像泉眼般慢慢向外渗血,明希急忙用手帕紧紧压住伤口,给李修泽把衣服拉紧。
黄初九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蛇抱到怀里,拉着成北淳就要向外走。
“初九,王爷这是好了吗?”成北淳拉住黄初九问。
“没有,还得三天。”黄初九的语气如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
“三天后王爷就能痊愈吧!”成北淳试探地问。
黄初九:“嗯。走吧。”
成北淳上前给李修泽号了一下脉搏,发现他的脉搏已经慢慢变得有力了,这才放下心来。
“北淳,你们走吧,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明希叮嘱道。
“放心。”成北淳郑重的点点头,这才拉着黄初九出去了。
向葵和花添云他们眼见成北淳与黄初九出来了,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毫不犹豫地冲向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王爷怎么样了?”
“你们不要担心,初九有把握治好王爷。”成北淳拉着黄初九的手一脸欣慰地说。
黄初九看着成北淳笑了笑,然后转头对花添云等人说道:“嗯,小绿很厉害的,它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听到这话,花添云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那就好,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花添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黄初九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啊,不过现在王爷还没有苏醒。”
“我们就看看,不会打扰王爷休息。”向葵急忙说道。
“去吧,我们也快走吧,小绿要休息了。”黄初九摇着成北淳的胳膊撒娇道。
成北淳一脸的宠溺,拉着黄初九就离开了。
花添云他们也赶紧忙不迭地进入了房间里面。
“小王妃,王爷状况如何?毒是否已解?”向葵心急如焚,声音都带着颤抖。
花添云和许豆豆亦是一脸急切,目光如炬,直直地望着明希。
“尚未完全解毒,初九说还需三日方能彻底清除毒素。”明希无奈地摇摇头,神情犹如风中残烛,迷茫而无助地看着床上的李修泽。
“那王爷何时会苏醒呢?此刻我们又当如何是好?雾叶婆娑尚未寻得,王爷却已遭遇不测……”向葵满脸忧虑,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你们先去歇息吧,如今朝北亦是生死不明,众多侍卫随王爷一同外出,却皆遭横祸。此刻我身旁值得信赖之人,唯余尔等几位了。”明希稍作停顿,接着道:“明日清晨,向葵前来接替我,花公子与成北淳则率领众人继续寻觅雾叶婆娑的下落。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我们务必寻得雾叶婆娑,皇上万不可有丝毫差池。”
向葵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眯一会吧,天也快亮了。”她固执地坐在凳子上,不愿意离开。
“好,那你就陪着叶小姐吧,我去找成北淳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花添云转身离开了房间。
时间渐渐推移到了丑时,张从卿神情焦急,匆匆忙忙地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喘着粗气说:
“快,给王爷把这付药先喂了!这个药方是我在一本杂医书里看到过的,据说有解毒的功效,希望对王爷的毒能起到奇效。”
听到这话,明希心中一喜。毕竟只要是能解毒的药,应该都没有太大问题,说不定还能让李修泽体内的毒素早点排出来呢。
然而,花添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拉住张从卿的手,紧张地问道:
“你这药真的靠谱吗?别弄巧成拙,让王爷的毒素更严重了。”
面对向葵的质疑,张从卿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一般人吃了这药可能会因为药力太过强猛而难以承受,但璃王殿下内力深厚,身强体壮,这点药对他来说绝对不是问题。”他的语气坚定,眼神充满自信。
“我来吧。”明希伸手接过张从卿手里的药碗。
向葵赶紧上前,小心地把李修泽的头颅稍微垫高一点,然后轻轻地扶着他。
明希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的将药强行灌进了李修泽的嘴里。
然而,李修泽此时完全没有意识,灌进去的药几乎都顺着下巴流下来了。
明希急忙拿出手帕,轻轻地给他将下巴擦干净,又继续喂药。如此反复多次,终于,碗里的药见底了。
尽管喝下去的药宛如涓涓细流,但总比干涸的河床要好得多。
明希将空碗递给张从卿,然后和向葵一起把李修泽小心翼翼地平放,犹如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细心地给他盖上被子。
张从卿静静地坐在李修泽的床边,拉起他的手,认真地给他把起脉来。
向葵担忧地看了眼明希,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万一被他发现……要不要?”说着,向葵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仿佛在斩断那令人恐惧的威胁。
明希坚定地摇了摇头,轻按下向葵的手,宛如平息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向葵无奈,只好默默地陪着她留在床边,神情凝重地看着张从卿。
只见张从卿一脸的难以置信,反复几次给李修泽把脉,最后,他似是确定了什么,开口问:“叶小姐,是否有其他人曾来救治过王爷?”
明希从容地坐到房间的桌子上,对张从卿说:“张太医,请坐。”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
向葵二话不说直接出去守住门口,以防有人突然来袭。
花添云也坐到了桌子旁边。
张从卿看着他们的架势,那模样活脱脱就是李修泽的翻版,这摆明了是有话要说啊!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坐在了明希的对面。
花添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张太医,压低声音说道:
“张太医,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至关重要,一旦泄露出去,将会引发巨大的风波。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出了这扇门后,立刻将这些话语忘却,否则,恐怕你会陷入生命危险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威严,让张太医不禁心头一震。
张从卿感受到了花添云的严肃态度,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知道,眼前这位此时代表着璃王在与他说话。既然如此慎重其事,那么这件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明希见张太医已然许下承诺,便接着言道:
“你定然已经有所察觉,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然被遏制,然而,此事我实不愿有他人知晓,尤其是琼王府之人,我能否信你?”明希的语调低沉且神秘,又不失威严,仿若暗夜中的幽灵在低语。
张太医瞪圆了双眼,脸色愈发凝重,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渐渐明白,此次滇西行怕是不会一帆风顺了。
“如此说来,上次我们的发现竟是真的!看来高博今日带王爷出去,无疑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我晓得了,王爷所中之毒,我尚未觅得解毒之药,怕是危在旦夕。这个你喂与王爷,可使他的脉搏跳动减缓,如此一来,旁人也难以察觉异样。那我便先回了,还需争分夺秒找寻解药。”张从卿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递与明希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去,好似一阵风,转瞬即逝。
明希和花添云互看一眼,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张从卿是一个很识趣的人,有点小聪明。
一夜未入睡的明希已经困乏无力了,向葵还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不忍心打扰向葵,她只能靠在床沿上昏昏欲睡。
当李修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第一眼便望见了明希那安静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这层金色的光辉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如梦似幻,美艳动人。
李修泽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迷,这个小丫头总是能给他带来心安的感觉。他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明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睡梦中惊醒,迅速抓住了李修泽的手,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问道:
“王爷,您终于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肚子饿吗?”
这时,听到动静的向葵也焦急地小跑到李修泽的床前,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心。
守在门口的花添云也开门快步上前。
李修泽微笑着轻声说道:“我已经好多了,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这是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安慰。
“王爷,您中毒了,而且张太医说您的毒难解,他只能堪堪为序您的生命,并没有把握能医治好您的身体。是黄初九秘密用她的蛇救了您,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并不知情。不过,初九说还得三天才能彻底清除毒素。”明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修泽实情。
李修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轻声问道:“是么?那看来昨晚是个陷阱,目的就是要本王的命,其他人怎么样?”
花添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对不起王爷,是我没用,高都尉没有救过来,已经去了。”
李修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讥笑了几声:
“呵呵呵,昨晚是他带我出去的,本想找他问一下具体情况的,很可惜,这下死无对症了。”
花添云又说道:
“王爷切勿劳累过度,黄姑娘说你要休息好,才能承受下一次的治疗。”
李修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没有想到黄初九竟然会解毒,看来把她带下山是个正确的选择。”他靠在床上,闭上双眼,心中不由充满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