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火堆旁,成北淳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块玉佩,眼神却仿佛透过它望向遥远的地方。他的神情专注而深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明希注意到他身旁空无一人,便悄然地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她默默地注视着成北淳,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和关切。
当明希走近时,成北淳突然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迅速将手中的玉佩藏入腰间,动作有些匆忙,仿佛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块玉佩。
然而,明希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抹亮光,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块玉佩——那是明家的信物!
只有明家的子女才拥有这样的玉佩,而且,只有明家人知道它的存在。它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家族传承的重要标志。
这块玉佩呈圆形,由上等的和田玉制成,中间刻有八卦图案。其中,阳卦是一轮明亮的太阳,阴卦则是一弯皎洁的月亮,共同构成了“明”字中的“日”和“月”。
玉佩的背面刻有每个人在家中的排行数字。当初,明希的玉佩背后刻着“肆”,后来她将其送给了杜乐妍。而成北淳所佩戴的玉佩,则是明希亲自交给他的,上面刻着“伍”。
再次看到明家的东西,明希心里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心头划过,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是个玉佩吧,很漂亮。”明希盯着成北淳轻声说道。
“啊,那就是个普通的玉佩,没什么特别的。”成北淳一脸平静地说,可他的语调却微微颤动,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
“看你很宝贝的样子,应该不是普通的玉佩吧?”明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成北淳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其实……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
明希心中一震,原本故作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成北淳。
“我爹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个玉佩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成北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和痛苦。
明希的心猛地一揪,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人世,而成北淳也从未见过父亲。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明希轻轻地拍了拍成北淳的肩膀,试图安慰他。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无奈。
“没事,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会想起他们。”成北淳声音带着哽咽说。
明希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尤其是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来说,这种痛苦更是难以言喻。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提醒到:
“既然是你爹的遗物,那就不普通,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轻易不要拿出来了,让别人看到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的。”
明希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她害怕自己再停留片刻,内心的悲伤情绪将会难以控制地爆发出来。
如今,她已成为叶家小姐,身份特殊,无法过多表达情感。她只希望北淳能够理解她所说的话语。
成北淳望着明希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暗自思索着:杜忠绍的外甥女还是个热心肠的人。看起来,她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离开的明希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正准备利用她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标。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片祥和。寒冷的冬夜,大地被白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寒风凛冽,吹得树枝瑟瑟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冬天的故事。
这一夜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这个安静的夜晚。温暖的炉火熊熊燃烧,橘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大家围坐在火炉旁,欢声笑语,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世界带来了一片宁静和纯洁。偶尔有一只小动物从雪地中窜过,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仿佛在探索着这个神秘的夜晚。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照耀着大地。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直射在雪地上,照亮了整个世界。
经过漫长而疲惫的旅程,他们终于抵达了第一个目的地——南荒城。这座城市位于南方边境,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森林和险峻的山脉。城墙高耸入云,城门紧闭,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城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商人和手工艺人正在忙碌地工作着。孩子们在街上嬉戏玩耍,妇女们则在河边洗衣裳。大家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不禁放慢了脚步。他们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感受着这个陌生城市的独特魅力。
“哇,这里好热闹啊,真是难得在冬天还能看到这么多人在街上。哎,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似乎没那么冷了?”明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兴奋地转头问向葵和许豆豆。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期待。
“是啊,确实没那么冷了,你们看,街上的人都穿的没有那么臃肿,好像自从进入这里开始就感觉不到寒冷了。”许豆豆伸出手在窗外感受了一下,惊讶地说道。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向葵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真神奇,这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们不再感到寒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试图理解这个奇怪现象背后的原因。
他们三人坐在车里,透过窗户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人们穿梭在其中,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商品,一片繁荣的景象。
“这是因为南荒城的天池是一个温泉,它的支流都交错在整个南荒城的地底下,所以,南荒城冬日里比其他地方都要温暖很多。”张从卿骑着马随行在马车的旁边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原来如此。”明希恍然大悟。
“张太医真是博学,这也知道。”许豆豆一脸崇拜地说。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对张从卿的敬仰之情。
张从卿微笑着回答道:“许小姐过誉了,下官也只是喜欢研读一些有奇闻杂异。”他的语气谦逊而低调,但眼中却透露出对知识的热爱和追求。
这时,向葵眨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看着张从卿,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张太医不必谦虚,听闻当年,您可是中了探花的,还得先皇特旨入太医院任院判一职。”
“啊,张太医中过探花啊,那怎么会在太医院任职?”明希诧异地问。她的表情困惑不解,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好奇。
张从卿轻轻一笑,解释道:“下官自幼对医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选择进入太医院,希望能够为皇室和百姓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表达出了他对医学事业的执着和热爱。
“那是因为,张太医上京赶考的时候,正逢皇上突发恶疾,当时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是张太医治好了皇上的病。所以,当时,先皇征询过张太医的意见之后,才让他人太医院任职的。”李修泽出现在马车的另一边说。
“没想到,张太医这么年轻,竟然身怀高超的医术,还博古通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明希有点吃惊,这个张太医比看到的还要优秀。
“下官惭愧,学艺不精,到最后也没有把先皇的顽疾治愈。”先皇的离世让这个少年医师挺感伤。
“不用惭愧,只要你这次能帮助大家找到皇上的解药,也算是不枉费先皇对你的赏识。前面就是我们今天要落脚的地方,大家准备下车。”李修泽策马向一个很大的酒楼走去。
“天池一品楼。”明希看着那个酒楼上的字念道。
“走,我们也下去吧。”向葵先起身钻出了马车。
明希和许豆豆依次扶着向葵的手下了马车,定眼看去,一品楼的门前围了一圈人,为首的人是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看到李修泽下了马,都快步上前去相迎,其中一些小厮已经把马车和马匹都从侍卫手里接了过去。
“草民南渭林代南荒城所有百姓,恭迎璃王殿下。”叫南渭林的男子抱拳笑着对李修泽说。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眼神中透露出真诚和敬意。
李修泽微微点头,微笑着回应:“南城主不必多礼,本王此次前来,也是想了解一下南荒城的情况,还望城主多多配合。”他的语气亲切而温和,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架子。
南渭林连忙说道:“璃王殿下能屈尊到南荒城来,是南荒城的荣幸。王爷,请。”他侧身给李修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十分恭敬。
李修泽颔首,迈开步子就进了一品楼,其他人也有序地跟着进去。
进入酒楼后,众人发现偌大的酒楼,却不见一个客人。整个大厅显得格外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南渭林带大家来到了酒楼中央最大的一张八仙桌的位置上。这张桌子雕刻精美,四周环绕着精美的椅子,仿佛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
“这酒楼怎么没有一个客人?”李修泽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虑。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南渭林恭敬地回答道:“王爷,今日酒楼只招待王爷及各位大人,我们特意清空了其他客人。王爷,请上座。”他恭敬地站在李修泽的旁边,等着李修泽先入座。
李修泽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优雅地走到座位前,缓缓坐下,动作自然而流畅。其他人也依次落座,气氛显得庄重而又不失轻松。
“南城主也请坐。”李修泽坐下后对南渭林说。
“谢王爷,各位大人请。”
南渭林左右示意,明希他们依次一个接一个都坐到桌子周围,当然,李修泽的旁边位置大家都很自觉地让给了明希,她也不矫情,直接坐到了他身边。
“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小姐,紧挨着是许小姐,张太医,你旁边的是兵部石开将军,龙襄军高博都尉,礼部尚书的公子花添云,平北候的侍卫成北淳。”李修泽给南渭林介绍了众人。
至于朝北和向葵,他们分别站在李修泽和明希的后面。
“草民有幸能与各位相识,是草民的荣幸。”南渭林客套地说。
大家都笑意款款,以示友好。
寒暄过后,南渭林给身后的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男人说:
“萧掌柜,上菜吧。”
萧掌柜:“好的,城主。”
萧掌柜领命去了后厨,不到一刻钟,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当地菜品。
南渭林:“王爷,各位大人,这是小城的一些特色菜,请各位品尝。”
自打出皇城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一时间,大家都胃口大开,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席间,李修泽语带试探地看着南渭林:
“想必南城主已经知道本王此次前来南荒城的目的了。”
南渭林:“朝北兄弟已经告知草民了。”
“既然早已知晓,想必把海裙草已经备好了。”石开傲慢地说。
这个石开,王爷还没有说话,他插什么嘴,太目中无人了,明希眼神幽暗地瞪着石开。
“将军有所不知,这海裙草虽说在南荒境内,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南城主有话不妨直说。”李修泽蹙眉问道。
南渭林:“回王爷,世人皆知这天池山上珍奇异兽繁多,池中所蕴养的药草更有起死回生之效,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其中的宝物来增强修为,可得手者却寥寥无几。
天池山是天池教的地盘,山中戒备森严,教众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我等凡夫俗子想要登山都艰难,更别提从池中拿取海裙草了,那池中可是有两条百年大蛟在守护,一般人连近身都为难。”
“老子就不信了,天下之滨,莫非王土,他天池教能大过朝廷。”石开听了南渭林的话,不屑地说。
“自古朝堂与江湖都是互不干涉的,江湖上的事情还是要按江湖的规矩来,既然有人从山上拿走过宝物,那就说明还是有办法的。”成北淳说。
“这位少侠说的没有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天池山也有它的规矩,只要破了他们的规矩的人,就能从山上拿走一样东西。”南渭林赞许地看着成北淳说。
“什么规矩?”李修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