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家的院子在车大少看来,那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放开性子撒欢的跑一圈,估计腿都能抽筋。
溜达了小半个时辰,居然没碰到一只狍子,车大少不禁琢磨,车家弄这么大个院子到底是想干啥。
直到后来他发现了一排兵器架子,车大少才恍然大悟,这么大的院子,看起来八九就是个演武场了。说来也是搞笑,车大少已经回到家里两年了,可车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却一点不知道。他不问,家人也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自然也不会主动跟他说些关于家里的事。
有时候,车大少也会想,既然不待见自己,干嘛又着急忙慌的把自己找回来呢?怕是这里面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看着满排的兵器,车大少羡慕不已,可惜现在还不能化形,不然一定挑两把兵器在这耍一耍,一定非常的过瘾。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车大少就犹对刀特别喜欢,不服就砍,那才真是意气风发。
车大少看着那柄寒光凛冽的雁翎刀,羡慕的眼泪不知不觉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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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我还当是谁呢,在这里鬼鬼祟祟半天不动,原来是我们家的车大少爷啊。”
听到背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车大少紧忙擦了擦口水,扭头一看,却是一身武者打扮的陌生狍子。
“敢问你是?”车大少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是车英雄,车府的护院统领。”那陌生狍子一脸骄傲的把着腰间佩刀,鼻孔朝天的对着车大少说道。
护院统领?那不也是个下人,居然这么牛皮闪电的炫耀?我还是车府大少爷呢,我骄傲了么?
“车统领可有什么事?”叫这狍子如此倨傲,车大少也冷起了脸。
“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呢?不过这演武场可不是你这细皮嫩肉的大少爷呆的地方。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要是磕到碰到,我可担待不起。”车英雄斜眼看向车大少,不屑的说道。
“我要是不走呢?”
一贯自由自在的车大少,那经得起车英雄如此挑衅。何况他还是车府的下人,要是就这么被赶走了,那岂不是倒反天罡?
“那大少爷你可要留神了,本统领在此地练武,要是不小心伤到大少爷,那你可得跟将军大人解释一下。”
说罢,车英雄抽出佩刀,在车大少面前就舞了起来。好几次刀锋直指车大少面门,险些就给车大少破了相。
每次都把车大少的屁股毛都吓的煞白,车英雄见此,嘴角上扬一抹冷笑浮现,车大少居然从他眼里看到了几许杀机。
车英雄又是一刀夹杂着风声冲着车大少的脖子砍来,车大少一缩脖子,一个转身,后腿发力,冲着车英雄就是狠狠一蹬。只见车英雄手中的刀脱手而出,身子在空中飞起,一口老血喷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车统领!”不知车烈从何处钻出,紧忙跑到车英雄身旁将他扶起,颤声问道“车统领,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车英雄又是吐出一口老血,艰难的抬起手来指着车大少说道:“小少爷,你可得给老奴做主啊。我原本在那好好的习武,谁知道大少爷过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对我出手。敢问,大少爷,老奴何时冒犯了你,竟然对老奴下如此狠手?”
见车大少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车烈眼里涌出一丝得意,却痛心疾首道:“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家中老仆?我定要去父亲大人那里告上一状,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也不待车大少解释,就扶着车英雄向车家别墅走去。
车大少一头冷汗,心道,卧草,这是被人给算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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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大少呆愣了许久才追着前面两人也回到了车家别墅,一进别墅大厅,就看见车英雄虚弱的瘫在地上,车烈正在向着车伯贤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车大少刚走到近前,却看到车伯贤正对着他怒目而视,厉声喝道:“逆子!还不跪下向车统领道歉!”
车大少有点茫然无措,扫视坐在大厅里的素娥和他的几个姐妹,俱都是一脸怒容,满眼鄙夷的看向自己,车大少忽觉心中一痛。
见车大少呆立一旁不为所动,车伯贤觉得他刺痛了自己那颗身为家长的脆弱心灵。脸色顿时涨的通红怒声骂道:“逆子,你的耳朵是聋了么?还不赶紧跪下向车统领道歉认罪!”
车大少脸色苍白,无力的说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他,他不配!”
“孽畜啊!车伯,去取家法来,我倒是要看看他哪来的勇气居然敢忤逆长辈!”车伯贤吹胡子瞪眼的看向车大少,对着车伯命令道。
没一会,车伯就取回来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藤条,亲手交到了车伯贤的手中。
车伯贤手拿藤条,对着呆立一旁的车大少就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车大少只觉头顶一痛,咬着牙才没哼出声来。心里却是想到,打都打了,这下总该消气了吧?
“逆子!你可知错?”车伯贤举着藤条厉声问道。
“我只是自卫,不知哪里有错?”车大少咬着牙说道。
“逆子啊,居然还敢顶嘴?”说罢,车伯贤又一藤条抽了下去。
车大少只觉头顶又是一痛,一抹红色,渐渐覆盖了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
藤条暴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的落在车大少的身上,车大少咬牙硬挺。心里却是想着,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可还有半分父子情谊?
最终,遍体鳞伤的车大少被几个下人像拖死狗一样抬回了他在地下的储藏室。把车大少往他那破草垫子上一丢,一脸鄙夷的走了出去。
黑暗中,车大少缓缓从草垫子上爬起。咳了几声之后,从老梅九送的布袋子里摸索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慢慢调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