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生日,唐云菲就要正式接管唐家产业,成为江村女眷中最有地位的富家千金了。
此时,姜苎的脚步戛然而止,眼中掠过一道狡黠的阴霾:“那丫头绝不能留下,决不能让她在这场生日宴上搞事!”
唐云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又要来这套?如今咱们人在江村,一旦露出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姜苎冷哼一声:“她也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
九月末的江村,天气犹如盛夏般炽热,即便入夜,依然热浪滚滚。
唐沐可刚梳洗完毕,就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附带的地址显示是江南大道南端,那里算是村子周边较为热闹之地。
若是对方有意设局,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邀约。回到村子之后,唐沐可早已叫苏眠帮忙调查了唐家集团内部的所有情报,每个季度的财务报告都被她摸了个门儿清。
表面看似盈利,实则危机四伏,若照此发展下去,不出三年,唐家必然会在市场竞争中被淘汰出局。
正愁找不到内线了解情况,没想到竟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这实在是太过巧合。
唐沐可换上一身朴素衣裳,拿起车钥匙出门而去。然而当汽车驶上江南大道时,她却察觉到了异样——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紧紧跟随,且已持续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前方正是人流密集之处,唐沐可想找个地方停车避险,但车辆如同不受控制一般,在即将到达红绿灯路口时,突然加速疾驰而去。
唐沐可用力踩下刹车,却发现毫无作用,车速仍然没有丝毫减缓。她紧皱眉头,眼神愈发凝重。
原来刹车系统出了问题。沿着江南大道向南行进,一路上都是下坡,几乎无处可停车,唯一的办法便是跳车逃生。然而此刻车水马龙,一旦弃车,失控的车辆可能会引发严重事故。
权衡几秒钟后,她握紧方向盘,决定继续前行。
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侧目一看,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南铭丰的声音。
虽然尽力保持镇定,但唐沐可的声音仍掩饰不住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南铭丰立刻紧张起来,原本打算问问她是否需要宵夜,听到她的声音,心头一紧。
唐沐可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地说:“我刚才收到了匿名消息,说唐家集团的资金有问题,我便出来调查。现在路上出状况了。”
“什么状况?你现在在哪里?”南铭丰追问。
“我在江南大道。”
江南大道地处江村中心地带,车多人多,不太可能出现上次那样的危险状况。南铭丰略微安心,吩咐道:“把定位发给我,你在原地别动,等我过去。”
唐沐可咬紧牙关,“停不下来了。”
南铭丰心头一沉,“刹车出了问题,车子失控了,还有车在跟踪你。你现在一直沿着江南大道往南段开,我这就报警,并找到你的车赶过去。”
唐沐可果断地下令,“好的,车牌号码是。”
她迅速稳定情绪,简洁明了地告诉了南铭丰具体情况。
南铭丰听闻,不禁心头一紧,来不及责备她,连忙驾车返回寻找她的踪迹,随后发动引擎飞奔而出。
“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千万不要停车,一定要等我过去。”
唐沐可沉默了一会儿,还未做出回应,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晚了,真是冤家路窄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沐可万万没想到,第二次遭遇追踪的时候,竟然又碰上了钟墨晔。那熟悉的连号车牌、那辆奢华炫酷的劳斯莱斯,在这条车辆稀少的江南大道南段缓缓行驶,时不时故意踩一脚刹车,害得唐沐可直接追尾了上去。
车内,席承本想伸出手去拿文件,便轻轻踩了一下刹车。刚将文件递给后排的钟墨晔,却不想。
“砰!”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钟墨晔被猛烈的冲击力推向前方,几乎飞出座位。幸亏席承反应灵敏,关键时刻偏离了位置,再加上车辆性能优良,才未受重伤。
但这仍然让钟墨晔很不痛快,尤其是当他看见后面的肇事者时,心情更是糟糕至极。
男人站在车前,衬衫配西裤,身形修长,昏暗的路灯映照在他的身上,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冷漠的光芒。他看向身后的唐沐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眼中尽是对她的嘲笑和蔑视:“你还想说不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吗?”
唐沐可满脸无奈地回应:我招惹你大爷了,麻烦先看清楚形势再来装模作样好吧?
随后,那辆黑色轿车紧随而来,迅速靠边停下。车上五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走下车,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走去。
唐沐可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下意识地站到了钟墨晔身边。
在乡间宁静的田野里,钟石头比那些村里的泼皮痞子还是显得稍有些良善。“你那护院的壮汉呢?”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群粗犷的庄稼汉,偏头悄声问钟墨岩。
钟墨岩的声音淡然而沉稳,不疾不徐:“没带。”
唐沐芽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这个钟石头,平日里走哪儿都喜欢带着一群壮汉如仪仗队一般,连解个手都要十来个人守着。如今到了江城,竟也知道收敛些?
钟墨岩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瞧着眼前的乱局越发不耐烦。他刚刚抵达江城,有生意伙伴得知他的行程,设宴款待,他就随便出来赴个饭局,哪曾想竟会碰上这样的糟心事。
“这是你要玩的新把戏么?还下了血本呢。”她说完,紧咬嘴唇。
都已经这样了,他居然还能这般云淡风轻,唐沐芽真想狠狠地敲醒他,让他知道自己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
眼看那群人步步逼近,唐沐芽甩了甩手腕,眼中闪过一抹狠劲。她避开一记攻击,一脚将身旁的对手踢飞,冲进了战团。
钟墨岩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这女子身手矫健,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既有野性又透着狂放。这让钟墨岩不禁纳闷,为何三年前她会弄得那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