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音三人都默契的伸手去扶他起来。
“不必如此,我们自会竭尽所能帮你师兄解蛊,”姜云音问道:“不过你为何如此笃定这蛊是贺家下的?你们灵剑派和贺家应该没有恩怨吧?”
若是有恩怨,哪能下山来为贺宜山祝寿?
辛十五站起身来,拿手背抹掉了眼眶的泪,低声回道:“我和师叔、大师兄是在贺城主生辰前日夜里赶到了阳城,当时城内的客栈几乎全满了,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一间客房,这是唯一一家没住其他武林门派的客栈,原本客栈老板是不愿意接待我们的,说是客栈内接了贵客,怕我们惊扰贵客,是师叔给了三倍的价钱,才给了我们这一间屋子,准许我们打地铺,三人挤一挤,但让我们装作寻常百姓,不要透露出武林人士的身份来。”
“可恶!”慕容晴怒斥道:“这分明是坐地起价,敲诈勒索,你们门派也太好说话了吧?怎么不直接打老板一顿?黑心老板就是欠收拾!”
换做是她,屋顶都给他掀咯!
姜云音无奈扫了眼明显抓错重点的慕容晴,看向被打断的辛十五,问出关键问题:“这客栈里住了什么贵客?”
阳城内的客栈住满了来给贺宜山祝寿的各门各派,这一间客栈在他们之前却没有武林人士入住,而且老板还交代他们装成寻常百姓,不要透露出武林人士的身份,都说明入住这间客栈的人,不希望见到武林人士。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辛十五摇头,回道:“但肯定是朝廷的人,师叔和大师兄的没有告知我,只是那日我睡得迷迷糊糊,依稀听到他们交谈。”
他陷入回忆里。
他记得大师兄把床榻让给了他和师叔,大师兄自己则打地铺。
连日的赶路,他们甚是疲乏,等到客栈老板同意他们入住,他匆匆洗漱,便躺到床的里边,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隐隐约约听到了师叔和师兄的交谈。
师叔语气惊诧的问:“你确定那是贺城主的儿子,贺越泽?”
师兄回道:“千真万确。”
师叔叹了口气,颇有些沉重道:“贺城主一生磊落,没想到生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儿子,难怪传言贺城主不打算让贺越泽继承阳城城主之位。”
师兄询问道:“师叔,明日寿宴,可要将贺越泽勾结朝廷一事告知贺城主?”
“等寿宴结束吧,免得破坏他过寿的好心情。”
听到这他几乎醒了大半,确定自己不在梦里后,翻了个身,开口说道:“师叔,大师兄,你们在聊什么?”
师叔给他掖了掖被子,道:“没什么,快睡吧。”
打地铺的大师兄亦躺地盖好被子,对话戛然而止。
他当时实在太困了,便闭目接着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晚上,在宴席上,他师叔被贺家人唤走,他才想起夜里听到的,凑到大师兄耳畔问:“大师兄,师叔是要去跟贺城主告状吗?”
他大师兄在饮酒,随口答道:“告什么状?”
“他儿子勾结朝……”
他大师兄慌得不行,直接拿手里的酒杯堵住了他的嘴。
没多久,宴席里的人不知道为何,忽然就动手打了起来,他师兄一路护着他,还挨了几刀,幸亏最后他俩都没事。
可惜,他师叔却没有再回来,就此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