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姝完全被陆淮书拿捏了,她甚至开始反思,觉得自己对姜云音过度敏感,才会小题大做。
既然姜云音和陆淮书都说了对彼此无意,她不应该再揪着不放,毕竟没人比看过全文的她,更清楚陆淮书的才华人品。
她不该质疑他。
她心里涌上愧疚感,恨不能马上将他从牢狱中带出去,速速回家去见了王文远,询问这案件进展。
王文远蹙眉:“这才几日,你急什么?”
“三郎人在狱中,我如何能不急?”王静姝颇有些哀怨的瞅着王文远,“阿父到底有没有对这事上心?”
王文远满脸不赞同,“御史台尚未公布进展,圣上不过问,我要如何上心?”
他沉脸嘱咐:“你莫闹,且安心等上几日,等御史台那边有了消息,圣上表了态,再来思索对策。”
就李明辉上交的那些证据,并非铁证,有太多辩驳的空间了,圣上会将李明辉和陆淮书两人皆交给御史台,摆明不想朝中其他大臣插手,王文远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等宸帝表了态,王文远才知该如何操作,在不损害王家权益的前提下,救下陆淮书。
王静姝败兴而归,一整夜没睡好,次日清晨,梳洗打扮去了太极宫,给王皇后请安。
当朝皇后乃王文远亲妹,即王静姝的亲姑姑。
她阿父不敢出手,她只能让她姑姑去吹吹枕边风了。
凤仪宫。
王静姝在宫女的引领下踏入店内,王皇后正和四公主在用早膳。
王静姝蹲身行礼:“臣女给皇后请安,给四公主请安。”
王皇后笑得和颜悦色:“静姝免礼。”
四公主慕容晴眉眼弯弯朝王静姝招手:“静姝表姐来得正好,我们一道陪母后用早膳吧!”
王皇后颔首,吩咐婢女添座加餐具。
“谢皇后恩典。”王静姝起身落座。
慕容晴乃王皇后独女,甚是受宠,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和王静姝关系不错,是以兴冲冲对王静姝道:“表姐已许久不曾入宫找我玩了,可是寻到了新的乐子,不带我了?我跟你说,我昨日在宫外……唔。”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自行捂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准备装傻充愣。
她还有几个月份才满十四,正是贪玩的年纪。
王皇后斜眼瞟了她一眼:“你昨儿个又偷溜出宫了?”她冷哼了一声,“看在静姝许久没入宫的份上,我先不罚你。”
王静姝浅笑,面对素来疼她的姑母,熟稔的卖乖撒娇:“要不是怕姑母见着我烦,我愿日日进宫同姑母请安。”
她换了“姑母”的称呼,拉近两人的距离,回应完了王皇后,这才回慕容晴的话,捧场的问:“你昨日见着什么好玩的了?”
“我昨日在宫外听了一奇女子的事迹!”慕容晴来了兴致,双眼放光的分享道:“就那被父皇关在御史台的李刺史,他夫人昨日登门欺负一女子,辱她是李刺史外室,对她是又会挥鞭又辱骂的,非说她住的屋子是李刺史买的,让她下跪道歉,再滚出宅子!”
王皇后兴致缺缺:“这算哪门子的奇女子?”
“母后先听儿臣说完嘛,”慕容晴接着道:“那女子是半分惧意没有,直接去郡守府状告那刺史夫人了,这还没完,她领着一群百姓去旁听作证,最后大获全胜,把那刺史夫人送进牢房里咯。”
慕容晴眼里有崇拜,寻求认同的发问:“她竟能想出让百姓旁听判案的法子,一介平民不惧权贵,还不算奇女子吗?!”
王皇后听着,眉眼微挑,讶然道:“民间竟有这般敢想敢做的女子?本宫倒是想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