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德自顾自地替姜云音制定起了计划:“晚点到家了我先给你做个测试,看看你的身体底子如何,从明儿个开始,你卯时便起来练功健体,练上个三五月,我再教你招式功法。”
姜云音浅笑,拒绝得很委婉:“洪叔是赫赫有名的武器师,现在又给武器铺供货,平日定是忙得很,不必再为我费心费力费时。”
……每日卯时起来练功,她想想都要命。
洪正德眯眼:“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只会制造武器,武功不行,不愿意跟我学吧?”
“怎么会呢?”姜云音深呼吸:“洪叔刚刚试探我那一招,那强劲的掌风震慑得我连躲都不会了,洪叔只需要拿一成功力教我,已是绰绰有余。”
洪正德听得满意了,便接着道:“你若有武艺傍身,根本不需要碎星堂的人救你。”
话说到这,他便道:“你先前给我看那飞镖是碎星堂的独门暗器,你不入江湖不了解,那碎星堂亦正亦邪,从不与江湖各派往来,行事全凭喜好,手段狠厉毒辣,想必之前救你全属偶然,你大可不必再去寻人报恩,和他们一派有任何牵扯。”
之前不知道她是旧友之女,自不会和她多说,现下知晓了,自不会再让她冒险。
姜云音问:“那碎星堂不和江湖各派往来,可是归顺了朝廷或为哪位贵人效力?”
他们将那批财物运去了哪里?
又为何不能杀她?
洪正德略微思索,回道:“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同你爹一样,不过问江湖之事良久,自从胡人占了北方十八座城池,宸帝迁都至青城,我见了太多故人惨死,只觉得生命无常,再不想同人深交又要送人离开,徒劳悲伤,便只想在独自在荒野破屋里过活,没再同人往来,已不知现下各门各派的近况。”
姜云音听着有些失望,没有有用的线索,但好歹有了摸索的方向,她问道:“那我若想知道这些江湖门派的事,该找何人探听?”
洪正德不答,不赞同道:“你既不入江湖便不要探听这些,知道的多没有好处。”
他不愿多提这些,把话题又带回了让她早起练功的事。
姜云音插不上嘴,计划着循序渐进,等晚上用餐过后,小酌几杯再详细问问。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姜家偏门。
姜云音在南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便见王嬷着急忙慌的迎上来,刚唤了声“小姐”,瞅见随后下马车的洪正德,吓得一哆嗦,“这、这位是……?”
……小姐莫不是去深山领了个野人回来!
姜云音温声解释:“这是我阿父旧友,洪叔。”
见王嬷面带急色,她接着询问道:“家中有何事?”
“不好了小姐,家里来了好多御史台的官兵,要带你去御史台问话呢!”
姜云音有料到他们会来,是以并不惊讶,淡声询问:“他们何时来的?”
“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在前厅待着呢,碧桃一直留在前厅伺候着。”
碧桃是姜云音之前从牙人那买回来的婢女。
姜云音表示了然的颔首,侧身边领着洪正德进屋边道:“我要去趟御史台,劳烦洪叔在家中稍作等候,洪叔不必见外,把这当自己家即可。”
洪正德关心道:“那御史台的官兵作何找你?遇着什么事了?”
“无事,”姜云音一派从容轻松回道:“我是去当证人的,估摸着简单录个证词便回了,洪叔不必担心,具体情况等我回来同洪叔细说。”
姜云音交代王嬷领着洪正德去了后院,自己则抬脚去了前厅。
为首的官兵一见她便起身直截了当道:“姜姑娘,侍御史有令,请随我们去御史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