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音回了厢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敲门。
“咚咚”几下后,有熟悉地人声传来:“是我。”
南枝听了,立即拧眉看向姜云音,道:“这陆三郎好大的脸面,竟还敢来找小姐!”
她气冲冲的补充道:“他定没得好事,小姐别给他开门!”
姜云音目光仍在手中的书卷上,连眼都未抬,淡声回道:“好,听南枝的。”
“咚咚咚——”
敲门声更重更急了,陆淮书的声音低沉透着不悦,近乎命令的口吻:“开门。”
南枝隔门骂道:“呸,他这是什么语气?小姐明明是他陆家的恩人,他们母子俩对小姐没半分敬重,现在没了婚约还想随随便便见小姐,我看他是做梦,哼!”
姜云音但笑不语,任凭南枝发泄心中不满,晾着门外的陆淮书。
门外的陆淮书又敲了一阵门,耐心告罄,声音明显开始急躁,道:“姜氏,我来是为了那屠夫妻子的事,伯父说了,此事要尽早处理,不可拖延。”
姜云音放下书卷抬眼,看向南枝。
南枝猜测道:“小姐打算开门见他了?”
这陆三郎搬出了大老爷,小姐开门是情理之中。
姜云音摇头,道:“我有些乏了,想睡个回笼觉,你去告诉他,有事且等我睡醒再说,若一直敲门扰我清静,便什么都别说。”
南枝笑着连连点头:“小姐你且安心睡,我这就去骂……哦,好言劝退他。”
她陪着姜云音回到了卧房,细心放下床帘,才出厢房回应陆淮书。
听了南枝的转述,陆淮书黑了脸,抬脚要往厢房里迈。
南枝张开双臂拦住,急声提醒道:“这里是兰馨院不是华欣院,大夫人说了,任何人不得不经小姐允许随意进出小姐厢房!”
陆淮书步子一顿,随后面色铁青地拂袖离开。
南枝瞅着他离开的背影,顿觉心中那憋闷的恶气消散了不少,舒心大笑。
姜云音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又继续去榻上看书。
陆淮书一开始每隔两刻钟便差仆人过来问一遍,等过了正午,实在没了耐心,一张脸阴沉沉地发问:“她还没醒?”
南枝无奈摇头:“没呢。”
一直快到申时,姜云音才缓步走出厢房,望着陆淮书一脸愠色的脸,歉然道:“连日来提心吊胆,夜里未曾好好睡过,今日终于好好补了一觉,让三郎久等了。”
陆淮书直直盯着姜云音的脸,道:“别再装了,你分明是故意晾着我,让我在门外干等,浪费我的时间!”
姜云音眨巴眼:“云音先前可是在南山等了三郎三个时辰呢,怎地三郎的时间宝贵,云音的时间便不值当了?”
陆淮书心道果然,姜氏还记恨着他乞巧节失约的事,连日来所为皆是对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这般狭隘心胸,是半点配不上他。
白瞎了她那张漂亮脸蛋。
陆淮书满眼嫌恶,不愿再和她多待一会,冷声问道:“那屠夫妻子现在何处?”
姜云音回道:“三郎不该问我,她在哪想必陆伯母比我清楚。”
“你不是说……”陆淮书刹时恍然,眼里快蹦出火星,“姜氏,你根本没见过什么屠夫妻子,一切都是信口胡言,你竟敢愚弄我陆家上下!”
姜云音一派淡然,云淡风轻的回:“三郎此言差矣,我若是信口胡言,陆伯母怎会不打自招?陆伯母在心虚什么?你还敢将此事继续扩大,又闹到大老爷大夫人面前吗?”
姜云音:“何况论说谎的能力,同三郎与陆伯母相比,云音自愧不如。”
她看着陆淮书,扬了扬唇,轻柔道:“三郎好生霸道,只许你们放火,不许云音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