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灵缩在他怀里身体不断地颤动,听着他安慰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抬头呆呆地看着他,眼眶通红,两行清泪滚落在脸颊,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脸庞。
在确认是他后,她忍不住撕心裂肺地痛哭,一边捶着他的胸口,一边埋怨着。
“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我好怕!好害怕!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顾池自责不已,满眼地心疼,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灵灵,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
凉珩之低头垂眸神情复杂地凝望着怀里失去意识的岑矜雪,此时内心的情绪难以言说。
如今的他重新变回了魔教教主凉珩之,回望过去这些日子里的种种,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靠在他怀里的人儿是那么的柔软,却失去那晚抚慰人心的温热,在他心中她始终是坚韧不拔温柔多情,可现在在他怀里的少女却是身体冰凉失去生机。
他心里深处产生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害怕和悲伤,还有愤怒!
这些人……怎么敢如此对她!
这到底是宋瑾的情绪还是他凉珩之的情绪?此时的他分辨不出来,但他知道这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凉珩之运起轻功一跃而下,黑白无常以及身后的修罗鬼们单膝下跪,齐声道:“参见教主!”
他抱着她从中走过,轻淡地声音,随风飘到众人的耳朵里。
“贞元楼,不留活口。”
轻描淡写,却充满了冰冷地杀意。
几乎是话音刚落地,修罗鬼们立马朝着人群而去。
“大哥!大哥!不包括我们吧?!”
茵澜暗骂了一声,赶忙说道,提醒他别伤及无辜。
而于弋在得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魔教教主后,很是震惊和不可置信,随即脸上显露出明显的敌意。
“把岑姑娘放下。”
他拿剑指着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白无常从旁侧一记弯刀挡起,瞬间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几步。
“于弋,你拦住他做什么!”
茵澜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上前。
“他是魔教教主!魔教之徒人人诛之!”
于弋激动的朝着茵澜大喊。
“他也是岑岑的夫君!”
她的意思是说人家夫妻的事他瞎掺和什么。
“岑姑娘一定是被他蒙骗了!她一定不知道这个人是魔教教主!”
于弋不相信岑矜雪对他的身份是知情的,以她善良正义的性子,决计憎恨杀人不眨眼的邪教之人。
顾池看着白热化的场面,望了望怀里哭泣的姜灵灵,分身乏术。
又想到他们亲密的画面,出于男人的直觉,他绝对是不会伤害岑矜雪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魔教教主,那岑矜雪是怎么认识他的?他跟在她身边难不成还有其他目的?
凉珩之对这些人一点耐心都没有,正眼都没看他们一眼,到底是记得岑矜雪和这些人关系匪浅,又顾及着她那慈悲之心。
贞元楼是什么地方他也清楚,身在诡市没有无不无辜一说,但看在她照顾他的份上,他可以破例一次。
他冷冷地开口道:“除去他们和楼里的女子,其余杀无赦。“
静书早在他下达命令的前一刻,快步跑去通知楼里的姐妹逃跑。
”你不能走!把岑姑娘留下!“
于弋偏要将他阻拦,白无常提刀朝着他迎面劈下,两人顷刻间缠斗在一起。
茵澜无奈地皱了皱眉,心想着这于弋真是冥顽不灵。
凉珩之带着岑矜雪走出贞元楼,突然他顿住了脚步,转身抬头望去。
顶楼窗边,有个黑色衣服带着面具的男人正看着他,眼睛微弯,含着笑意,摆了摆手,打招呼的姿势。
仿佛在说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只过了几秒便收了回来,神情很是淡漠,没说话转身离开。
方才的黑白无常把诡市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一群煞星直奔贞元楼去,却无一人敢上前围观。
凉珩之走出来后,有胆大的人瞄了一眼,看到那标志性的绿色眼睛,瞬间瞪大了眼睛,胆子都快吓破了。
出了诡市他没有回客栈,运功如飞燕般在屋顶一闪而过,向着城外赶去。
回到折月教,需要近千里,但对于此时恢复内力的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一个半时辰便赶到,期间还有时间停下来给岑矜雪传输内力。
折月教众人看到自家教主回来了,神情忽然有些诧异,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更是震惊。
毕竟快三个月没见过教主了,教主的行踪也不是他们能打探的,只是一出现居然还带着一个女人,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还在他的怀里。
还有什么比这更惊悚的吗?所以他们露出一副见鬼的样子很正常吧。
那人呆滞的看着教主在眼前消失,转头抬手就给身边人一巴掌。
“哎呦!你他娘的有病是吧?!打我干什么!?”
“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打你自己啊!你脑子进水了?!”
“疼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吵起来,最后吵不完直接打了起来。
“云衣?云衣!人呢?!让他赶紧给本座过来!”
药房。
罗峙吃惊地望着慌得脚步有些凌乱的教主,如此着急形于色的教主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样子,真是闻所未闻。
可教主吩咐哪儿敢不执行啊。
“马上,我现在就去把房主叫来!”
房主正在药圃园种草药呢。
罗峙赶到就见白发少年蹲在一处翻新的空地挖坑种药,赶忙说道:“房主房主!他回来了!”
云衣动作一顿,而后继续挖着,”回来就回来了呗,有什么好小题大做的。“
即便他真的走火入魔消失了这么久,那又如何,好言难劝要死的鬼。
“真的有位夫人!他把心爱之人带回来了!”
他激动兴奋的话语里藏着很浓厚的八卦问题。
但他刚才没仔细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他忽然想到那晚雨夜,心咯噔了一下,应该就是她了。
虽然他没认真看,可他莫名就觉得绝对是那个女人。
他要为自己开始祈祷了。
”但是夫人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不醒,所以教主要见你。“
云衣缓缓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里的泥土。
”知道了。“
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