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生惊奇地扭头看她,他想不到温柔优雅的岑姐姐居然会有这么豪迈的一面。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她表情坚毅,拉着他到后面,说道:“站到我身后。”
蟒鞭带着劲风甩去,放倒一群人。
敌人一波接着一波,岑矜雪借助长鞭的优势,还有凉珩之三人,暂时处于上风,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不能恋战。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全都拼尽全力冲出去。
蓦然,凉珩之察觉到身后有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他转过身抬头,和两个戴着面具站在高处的人对上视线。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倏地闪现过零星的片段。
还未等他仔细辨认,窗棂突然关上,隔绝了两者视线的接触。
扣扣扣………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魅眼神凌厉地看向门口,问:“谁?!”
“大人,是属下。”
魍转头看了他一眼,道:“进。”
灰袍男子缓缓推门而入。
“二位大人,底下有人正在闹事,是天厥山庄和太乙剑派的弟子。”
“我看到了。”
魍说着,再次打开窗棂向外看去。
正巧看见他们逃出斗兽场的一幕,虽然底下人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但也是数一数二。
经历了一场厮杀后,还能经得起车轮战,进而这么快逃脱,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别追了,你们杀不了他们的。”
再追下去,折兵损将,没多大意义。
灰袍男子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向魍,这些人虽然来头不小,但也不至于会让大人说出这种话,可为什么……
这时,魅怒气冲冲地说道:“为什么不追?你怕了?如今魔教的人可不在这里!”
魍听言冷笑一声:“你是疯了吗?他在相当于整个魔教的人,你是想让我这个斗兽场夷为平地吗?!”
“清醒一点,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别再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如今的他只会比之前更厉害。”
魅直接一甩袖,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了满地,气急败坏,眼睛都红了。
“我如何能释怀!每每在镜子里看到脸上这道疤,我便心如刀绞,本来我这张脸完美无瑕,我应该是最漂亮的!”
看他这么激动,魍闭上眼睛偏过头,朝身后挥了挥手。
灰袍男子不敢多言,只默默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不用生气,我给你贞元楼请了一个客人,他们当中的人。”
“客人?谁?!”
“梅花轩姜灵灵。”
魅皱眉问道:“姜灵灵?是何人物?重要吗?”
一连三问。
“在江湖上她不重要,但据我所知,在他们之间尤为重要,特别是太乙大师兄顾池,姜灵灵出事,其余人没理由不救她。”
“顾池身为太乙大弟子,他的武功或许能和凉珩之对上几招,你可以想想,再做打算。”
魍看着底下混乱的场面,慢条斯理地说着。
魅转头望着他,心中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救救我!救救我们!”
“别走!”
听到身后微弱的哀嚎和求救声,岑矜雪停下脚步,回头望去,他们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身躯,拼尽全力向前奔跑。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活命的渴望和希翼,伸着手,哀求着拯救者们不要放弃他们。
她把燕文生推到于弋怀里,道:“你们先走!”
“不!”
燕文生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眼神带着恳求,拼命摇头,不想让她走。
“放心,我会没事的。”
岑矜雪拍了拍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随即撇开他的手 ,果断转身再次走进去。
她不可能对这些受害者视若无睹,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他们。
凉珩之知道她的性子,并未阻拦,而是陪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于弋带着一个伤者,茵澜根本走不开。
她回头看去,知道有他在,岑岑一定会没事,是以她能安心的和于弋他们离开。
“岑岑,小心!”
岑矜雪点点头。
那些奴隶看到真的有人回来救他们,脸上满是对生命的希望,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快速朝着门口奔跑。
突然,上方的守卫看到这逃跑的一幕,转而全部跳了下来,手持长刀将最近的奴隶直接捅死。
奴隶瞪大眼睛,口中鲜血直吐,手伸得很长,一直向着门口,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悲凉,直到倒下,希望近在眼前的画面定格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住手!”
岑矜雪愤怒地大喊。
手里的蟒鞭甩了出去,卷起那人的脖子扔到看台上,半死不活。
凉珩之疾步闪身,眨眼间将就近的守卫杀个精光,源源不断的来人,都被凉珩之以一人之力全部挡下。
岑矜雪声音焦急:“别停下,快走!!”
见此,奴隶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听着后面的厮杀,埋头一路狂奔。
她和他就在后面为他们拦下一切危险,只为他们能逃出这里。
衣袖里的小红蠢蠢欲动,不断地探出头,岑矜雪还要抽空按回去,不让它出来。
半路时,斗兽场的人忽然不追了,没有深思他们为什么停下,他们已经顺利诡市入口和于弋等人汇合。
给了幸存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各自逃命去,而后一行人回到虞河。
燕文生受伤太重,在路上便昏迷了过去。
夜半时分,家家户户已然关灯就寝,剩余的三两家小酒馆正准备打烊,更别提医馆。
而她身上已经没有药了,她也不是专业的大夫,外伤需要大夫来治疗。
岑矜雪提起裙摆小跑着上前敲响禁闭的医馆,呼喊道:“有人吗?麻烦您开开门好吗?我弟弟受伤了!”
滴答滴答………
燕文生的血不断往地上滴落,于弋扭头看,他脸色苍白难看,肩膀连接颈侧的位置伤势呈撕裂状,特别严重,急需缝针处理。
茵澜和凉珩之也在街上找寻有没有其他的医馆。
老大夫揉揉惺忪的眼睛,骂骂咧咧地打开门:“谁啊?!哪个不清醒的小子大半夜的来敲门!一点礼节都不懂吗!!”
岑矜雪见开门,赶忙把另一侧门推开,回头:“快!进去!”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擅闯民宅,老夫要报……官……”
老大夫眼睛瞄过于弋背上的人的伤口,声音逐渐小了起来,惊讶地看着。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真的是很急,麻烦您救救我弟弟,他已经昏过去了!”
岑矜雪神色慌张,眼圈红红的。
“行了行了,快快快,放到里面去!”
老大夫挥着手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