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雪若有所思,有些担忧起来。
连凉珩之离开又回来了都不知道。
没多久,小二端了一碗热腾腾冒着香气的鸡丝肉粥放到桌上,上面撒了些青翠的小葱,看上去特别有食欲。
他拿走她面前的馄饨,把鸡丝肉粥放过去。
“小雪,喝粥。”
她回过神来,看着忽然出现的粥,转头看了看他。
他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见他有些坚持的模样,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抿了抿唇,笑了下:“好。”
茵澜:“我觉得那个失踪的姜灵灵十有八九真会在诡市,诡市太乱了,她要是武功在身还好,万一她被人下了什么软骨散,那可就玩完了。”
岑矜雪刚吃了一口,顿时被她的话给呛到。
“茵澜。”
凉珩之淡淡地语气,茵澜看去,透过若隐若现的白纱她看到了那双冰冷地绿眸。
她顿时打了寒颤,要命,这感觉简直比晚上的天还要冷。
于弋紧张地问道:“岑姑娘你没事吧?快喝口水。”
顺手倒了杯热茶给她。
凉珩之不动声色地接过,并且道了声谢。
她接过喝下,顺了顺喉咙,说道:“走吧, 去诡市。”
他们去了之前顾池等人去过的那条街,见到了关四。
关四倚靠在墙边,吊儿郎当地观察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倏然跟前出现一片阴影,他眯着眼抬头看去,目光噌的一亮。
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一人横空出来,站在他面前。
关四见此瞬间变脸,转身刚要溜走,于弋从另一个方向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茵澜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关四?好久不见啊,真是太想念你了!”
伴随着一句咬牙切齿地怀念,拳头随之挥出,快狠准,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再一脚踹在他腹部。
疼得他嗷地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弯腰半天直不起来。
岑矜雪从身后探出头来,掩唇诧异地看着。
于弋和茵澜缓缓走上前,关四连忙举手求饶:“少侠,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关四,你真是好样的,当时我就说了,姑奶奶我再见到你,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姑奶奶名字倒着写!”
“敢摆姑奶奶一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茵澜说完又是一手肘击打在他佝偻的后背,于弋有些看不过去,走上前,无奈地劝道:“好了好了,还等着他给我们带路呢。”
岑矜雪眉眼弯弯:“前两天我朋友找过你,是要去诡市,这次还要劳烦你一下了。”
关四一听,喘着气抬头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眼睛还在滴溜溜转,打量着这几个人。
“进……进去是…是要有牌子的。”
“你没有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温雅娴静的少女,欲言又止,故作为难地道:“有是有,但是这得花钱啊。”
见他居然还敢问他们要钱,茵澜顿时又火了。
“你个混蛋,还敢问我们要钱?!快带路!否则别怪姑奶奶翻旧账!”
关四顿时变得心虚,“行行行,我好人做到底行了吧,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都多久了………”
最后小声地犯了句嘀咕。
“关四,你是想死吗?”
茵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神颇具威胁。
“哎呦各位大爷奶奶们,走吧走吧。”
谁让自己理亏,没被逮着还好,这被逮着了还不夹起尾巴做人。
他也真没想到,虞河这么大,这也能碰到,真是见了鬼了。
关四将他们带到破庙,从怀里拿出一兜的通行牌,分别发给每个人,又让他们带好面具。
一切就绪后,方才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走过暗道,出现后一片广阔,有点像是在郊外一样,远远就见戴着猪、狗、牛、马妖面具的守卫,两侧各站两个。
临近前,关四停下脚步,双手抱拳,谄媚地道:“各位抱歉,关某就不前往了,这个找人嘛,我也没这么大的能耐,所以还需得你们自己去找。”
关四走后,他们才走进去。
“这个关四遇到危险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先前他被人追杀,于弋好心救他,他却趁机把那些人都甩给我们,把我们害得够呛,后面三天三夜全在逃亡的路上,简直让我们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脑子进水的傻子,结果在吴家村又遇到一群白痴,这一路多的是一波三折。”
“我没把他大卸八块,已经是我的仁慈了,换做以前,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茵澜挽着岑矜雪的手,挑着眉歪头看她。
看着她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岑矜雪顺势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放过他?”
她笑得妩媚动人:“当然是因为你呀,岑岑啊。”
“你这么善良,如果我对他做什么,你肯定会阻止我的。”
岑矜雪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是什么没有底线的人吗?凡事都有度,我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看着凝望自己那没有笑意的眼睛,她顿时有些愣住,心底不知怎么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是,岑岑,嗯……我是想说……”
岑矜雪忽而一笑:“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们之间有恩怨,我是不会去干涉你们之间的因果。”
不多时,一行人在太乙师弟的带领下,来到了诡市最热闹的地方“斗兽场”。
小厮打扮的男子缓步上前,恭敬地侧身迎接。
“各位贵人们好,可是来观戏?”
于弋:“正是。”
“呜!好!!好!打啊! 用力啊!”
“接着打!!杀了它!杀了它!”
正说着话,里面传来一阵比一阵高的狂欢雀跃,兴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看到里面的情景也能想象到里面是有多疯狂。
交完所谓的入场费,有人领着他们一路往里走。
茵澜最是兴奋开心,好奇地一个劲地往下看。
“老虎!”
她惊呼道。
这也太刺激!
骤然,她眼神一定,看着底下众多人中,一抹蓝白服饰的男子颇为眼熟。
不是对人眼熟,是对他身上的衣服眼熟。
想着想着她扭头看向于弋,看到他的衣服,她惊讶地说道:“于弋,这底下那个人衣服和你的好像,是不是你太乙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