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红和小金急得团团转,原本想着让新认识的朋友救一救主人,哪知道主人上来就要把漂亮姐姐给弄死。
真是一如既往的凶残。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小红吐着信子一双绿豆大的眼珠看着绕着圈子同样焦灼的小金。
就在两个小家伙压着害怕的心理准备制止自家主人时,扑通一声响!突然再次昏迷的男人将身体重重的砸在纤细孱弱的岑矜雪身上。
紧接着强烈的咳嗽声一阵又一阵,那声音仿佛就要咳过去似的。
她整张脸都是粉红色的,大口地喘着气如释重负,眼尾嫣红睫羽浸湿,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小奶猫。
好人下手也这么狠吗?
她无奈的想着。
偏过头侧目看着趴在自己颈侧的男人,缓过劲来,双手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试图将其推开。
但由于伤口崩裂导致十分疼痛,加上看似清瘦实则沉重的身体,一时间让她有些无法动弹。
不过……这副皮相确实让人惊艳,但若是此时她面对的是睁开的那双蛊惑的绿眸,只怕难起反抗之心。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岑矜雪感觉到自身的体力恢复了许多,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蓄力一鼓作气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结果就是伤口疼得更严重了。
她拧着眉抿着苍白的唇瓣,用手肘撑起缓缓坐起身,低头看了看两只手腕不断渗血的绷带,吸气吐气。
紧接着将绷带松开些在腰间找到各种见效快的特效药撒在上面,随后用牙齿咬住一头,另一头用右手拉住,猛地用力拉紧,来不及感受疼痛只得快速缠绕打结。
左手用同样的方式,做完这些已然满头大汗。
简单处理之后,她才有时间去观察身旁的男人怎么样了。
岑矜雪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人并没有外伤,就连被这些蛇虫啃噬的痕迹都没有,除了唇上的血迹,那就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想着,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果不其然!
但是……为什么这人似乎一点内力也没有呢?
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疑惑和震惊,又不相信的再次探查了一遍,结果真的是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内力。
这不可能啊,能让这些阴暗里生长的毒物如此不敢靠近的人会一点内力也没有吗……
况且那天见到他脚步轻盈无声,气场看似内敛实则见之难忘,分明是武功高深之人。
或许是因为伤势太过严重,才导致短暂失去内力。
能受这么严重的伤,必定是和同样武功强大的人打斗,这里离折月神教这么近,难不成是来救被人牙子拐卖过来的百姓吗?
而且那天在客栈众人争夺秘籍时只有他没有参与,所以说,他是好人吧…
那就好,可以救。
一番思索之后,岑矜雪快速站起身,手中拿着黄玉瓷瓶看着即将见底直接全部倒在掌心,望着手里只剩下三颗药丸,有些愁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将其中两颗一股脑的吞了下去,把最后的一颗放回瓶里。
把火折子放在一处,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扶靠在身上站起身。
忽然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将两人摔跌出去,岑矜雪赶忙单手扶着墙壁稳住身形,她深吸一口气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
这止疼药效果好是好,只是这副作用来得同样之快,若是这时碰上那群人恐怕在劫难逃,眼下就看她的运气好不好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少女艰难的抱扶着男人跌跌撞撞的来到洞口处。
哗啦啦的暴雨声清晰在耳,冰凉湿漉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树枝随风哗啦作响,张牙舞爪的模样可怖又阴森,置身在黑暗雨林中抑制不住的遐想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只茹毛饮血的可怕野兽。
她担忧地四处张望,心想着这雨怎么还在下,而且看着雨势根本就没小过,要是淋上半宿,第二天准要生病。
可是如今追兵在前,这里毒物环绕住不了人,并且他的内伤需要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尽快治疗。
所以现在除了继续向前根本别无他法。
暴雨冲刷着泥石流奔腾在山路上使得原本就不平坦的道路更加寸步难行。
岑矜雪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接近到极限,视线有一瞬间的发懵,一个不注意踩到石子,两个人控制不住的向前摔去,迫使本就近乎无力的双手直接脱力,昏迷的男人率先滚落,一路往山坡而下。
少女无力阻止紧随其后。
刹那间天旋地转,似乎整个天地都反转过来,意识开始混沌,入眼尽是灰暗,雨水的浸湿她的视线让所有东西都变得破碎朦胧。
迷迷糊糊间耳边似乎听见了地面传来的震动声,好像有不少人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那个女人怎么敢去万毒窟?!居然还活着出来了!”
“不管怎样,她一定受伤不轻,不然那股子血香不会这么浓,或许就在附近,仔细搜查!”
完了。
岑矜雪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看到那抹显眼的白。
一身狼狈不堪,踉跄着朝着他走去,在那群人到达的前一刻,拖拽着男人躲进了隐蔽的灌木丛里。
下一秒,一群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出现在刚刚的位置上,污混的泥流恰好冲走了那些痕迹,避免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找寻无果,就在这群人即将去往另外一个方向时,有人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东西,停下脚步在一棵大树蹲下,“等等!”
他狐疑的望着树身上被抓挠的痕迹细细摩挲,在小草上还发现了一些淡红色的水迹,抬头往上看去,是一个陡峭蜿蜒的小山坡,他记得她手上有伤。
“在这四处仔细搜索,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那个女人一定在这里。”
不远处灌木丛里,听到这话的岑矜雪立马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攥紧他手臂上的衣料,咬紧下唇,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到最轻。
低头垂眸看着被雨淋得越发的惨白的脸庞,心头微动,抬手挡在男人的上方。
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犹如一下又一下重重敲打在她心口的锣鼓,慌张无措,脑海中飞快运转着思绪,一手抚上了缠绕在腰间的蟒鞭,眼神渐渐变得冷冽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