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孩子们还要去逛灯会,喝点得了,尽兴什么尽兴?!”
被安爹爹这么一瞪,安父也不敢多喝了,给闫天泽倒了三杯酒后便停下。
一桌子团圆菜,吃得七七八八才结束。
因着高兴,安小弟也得喝了半杯子酒,没成想竟让他直接醉过去,本来打算与闫天泽他们一起去灯会的计划,全部泡汤!
“都是你这老不正经的,给珏儿喝什么酒,现在看人昏睡过去,到时候人醒了,看你如何交代!”
安爹爹气闷,看着安父越发觉得老不正经的。
“好夫郎……在哥婿面前给我留点面,错了,错了!”安父服软。
闫天泽也是今日才发现,他这岳父有些惧内,没想到安爹爹这么温婉柔和一人,发起气来还是怪吓人的,不过好在都是安父在吸引火力。
没办法,因着安小弟不知何时才会醒,安爹爹和安父便接下了看着安小弟的重任,让闫天泽和安玉先行去灯会逛逛,等安小弟醒了,他们一家三口再看情况。
“也成,那父亲、爹爹,我和天泽先出去了哈。”
说完溜着烟拉着人跑了,安玉在府门口碰到小君,叫着人一起。
“这孩子,急什么,还怕咱不放人。”安爹爹叹道。
安父倒是笑呵呵的,这俩感情好才好。
不然他总觉得亏欠他们家玉哥儿,毕竟当初他的婚事也是因着老爷子在时给许下的。
他们一家子原是不愿意的,后来见那独孤家的二子聪慧伶俐,再加上老爷子以命相逼,想着可能是个良人,也就暂时允下这门亲事。
没想到反倒在要下聘前夕出了那档子事,直接就毁了那门婚事,现在想来,怎么也算是因祸得福。
闫府虽然不如独孤府人丁兴旺,但,关系也简单,没那么多规矩与争风吃醋。
“你还说呢,这儿婿你以后也多看着点,免得以后这人越优秀,身旁的莺莺燕燕也越多,你平日里可得多敲打敲打才成,玉哥儿这边有我,那闫天泽那边可就得靠着你!”
安爹爹后悔当初没怎么跟安玉说那些后宅之事,要是以后闫天泽真的高中,要是以后对方纳妾,妾室又是那不好相与的,可真替他家哥儿担心。
“怕啥,那小子还真能对咱们家哥儿不好,谅他也没那个胆子!”
安父瞪大个双眼,仿佛随时要和人拼命一般。
“得了吧,要是到时这儿婿真的高中,位高权重的,咱还能管得了他。”
安爹爹也是担忧这个,才总想着培养培养安玉后宅的警惕性。
毕竟他和安父都能看出来这闫天泽的成就远不该如此,往日里头到了京城去,他们的能力就有限了。
“唉……儿孙自有儿孙命,咱们在这胡思乱想也无用,我看那闫天泽不是那般人,咱还是放宽了心来。”安父安慰道。
现在一切还未发生,总不能因自家儿婿优秀就去阻止人家发展,这像什么样!
“也是,现在担心也无用。”安爹爹压下愁绪,重新散发笑颜。
“得了,回吧,看看珏儿醒了没,都怪你……”
“好好好……我真错了……”
随着落日余晖,两口子回府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影子亲密无间,随着风动,慢慢消散。
安玉这边拉着闫天泽出府后,正好安大的马车也已经备好了。
因着灯会还有要送礼品来,所以这次安玉和闫天泽就没有走巷子里的小道来,而是坐着马车走官道。
“咱们先去悦福楼等着月哥儿他们吗?”
安玉靠着闫天泽的胳膊,听着车轮的滚动声问道。
昨日回来后,闫天泽便将朱燚和冷月约他们去灯会的事说了一嘴。
安玉十分高兴对方能考量到他的想法,当时还激动得抱着闫天泽好一通撒娇,直把这个还有点宁折不弯的闫天泽干碎。
安玉当场应下邀约,闫天泽是团圆节当天上午差人去送信,说是日落在悦福楼碰面。
现在离落日还有两刻钟左右,他们过去正正好。
“也许咱们到时,朱兄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闫天泽回道,毕竟以他的了解,朱燚这人还是很守时的。
“也对,月哥儿这人还挺守时的,往时我约上他,他都会提前到。”
安玉拿着闫天泽的一缕头发把玩道。
今日闫天泽没有作书生打扮,穿得也不是儒装,而是和安玉相似料子与款式的衣袍。
都是烟青色的,只不过安玉的衣袍更为华丽,上边绣着不少繁复的图形。
他的则简单了许多,就只绣着些飞禽这些。
但是却意外衬得闫天泽仪表堂堂,和安玉的艳丽反倒相辅相成。
这衣服还是安玉准备的,可以说他也做了些巧思,只可惜闫天泽没有往这方向去想。
安玉正在独自郁闷,便听见小君的声音响起:“少爷,姑爷,悦福楼到了。”
安玉这才从闫天泽的肩膀上起来。
闫天泽揉了揉肩膀,倒是没怎么酸,就是有些僵硬,不过左右他也习惯了安玉这像是没有骨头的挂件。
“小君,帮我收拾收拾,看看头发有没有乱?”
“好嘞,少爷……”
“少爷,这里有点点乱,先别动,让小君收拾收拾!”
闫天泽:“???”
他一脸问号,这整整齐齐的,没啥可收拾的,果然他还是不够细腻。
不过说收拾也没有弄很久,闫天泽这点耐心还是有的,反正又不是很急的事,天还未黑透,灯会离最热闹的时辰还有些时间。
须臾,安玉那边已经处理完。
闫天泽见果然还是没看出啥变化,也不纠结,下了马车将安玉半抱着下来。
安玉就是有这点最粘人,那就是一旦是和闫天泽一起坐马车出门,必定要闫天泽半抱着他上下马车,不愿意自己踏着梯子下来。
他自己一人的时候就又不这样了,闫天泽不是没有抗议过,但是都被安玉一个委屈的眼神,再带点忧伤的语气反问,“是不是不想,是不是因着没有圆房,不想和他好?”
闫天泽那时便败下阵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安玉是他不讨厌的。
虽说他前世是不婚主义者,但现在已然成婚,且和离等对哥儿伤害很大,他也不愿玉哥儿受伤,也就是往后他和玉哥儿轻易分不开。
除非是玉哥儿想自己离开,但是一想到玉哥儿离开这个场面,闫天泽便觉得不舒服。
毕竟他现在对玉哥儿也是有好感的,可能还达不到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