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属实?”安玉唏嘘。
“应当是真的,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说是在梨花院晚上天黑,不小心滑倒落了水,下人们也没注意到。”
“还有人见今早从梨花院里抬了人出来,送回了黎家,这两天就会出殡了。”
李时清将他听到的一一交代。
安玉只觉得梨花院这地方好像听过。
“这不是我相公和你相公去参加学政大人宴请的地方吗?”
冷月记忆力好,这消息还是他跟安玉说的,这不,一听到便想到了这事。
“那这事没有牵扯到姑爷吧?”
安玉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冷月也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急切,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没有,姑爷和朱少爷他们下午便回了书院里的,那黎家哥儿是晚上落的水。”
得了消息的两人便放下了心,没有牵扯到自家人,那便是好的。
对于黎落的逝去,也只是惋惜,安玉和冷月并没有放在心上,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闫天泽自宴会回来到沐休时都没有见过独孤逸,听书墨从书院里打听到的消息是,那日独孤逸喝醉了,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染上了风寒,在家养病呢。
他从书院沐休回来的路上,从安玉口中才知道,这些天玉都府城有两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你们去书院的第三天,黎落便落水而亡了,也就这么凑巧,听说独孤逸也落了水,染上了风寒,差点没挺过去,这不前天独孤府给人娶了个平妻,说是冲喜,传得可凶了。”
“冲喜?平妻?”
“是的,听独孤府的人说,新人刚接入府里的头天晚上,那独孤逸便醒了,要知道从梨花院被送回来时,可是昏迷了好几天都没醒呢。”
安玉继续说着清哥儿打听来的事,想着闫天泽在书院里应当消息没有这般灵通,不知道外界的事。
“见效这般快?”闫天泽是不信的。
而且原书中没有描写独孤逸有娶平妻的事情,到原主一家子被流放,独孤逸的后院里头也就白玉娘和安宁,还有几个旁的妾室。
不对,一切都不对了,他不能再以原书来看待独孤逸和安宁他们。
事情已经变了,他只能说以原书发生的重点事件提醒自己,但是不能什么都依赖原书。
“就是这般快!说是当晚人家就醒了,而且新娶的平妻和那故去的山长家哥儿长得有七八分像!”
安玉将清哥儿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分享给闫天泽。
“那安大家的没有去闹?”
毕竟娶平妻,在大历朝还是少见的,而且平妻虽说也是妻,但是不受礼法与律法承认,只是民间的说法,约定成俗,说是妻,但还是妾。
不过也占了妻的名头,前头的正经夫郎及娘家哪里肯咽下这口气,不闹一通都说不过去。
“那倒没有,我父亲说了,这事一出来,我大伯那边就像是死人了一样沉默,都没有上独孤府要个说法,也就那安宁闹了下,便熄了。”
安玉耸肩,要知道,他还挺唏嘘的,要不是安宁当初非要设计他嫁给独孤逸,那他还挺为安宁不值得的。
但出了那事,他觉得安宁也是活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他可不会巴巴得又去关心他怎么样!
要是他的话,他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不将独孤府闹得天翻地覆怎么可能罢休。
甚至于他父亲和爹爹也不会像鹌鹑一样不作声,大不了和离!
“那安大一家应当是背靠独孤家尝了不少甜头,想来是不愿去闹,而且这娶平妻应当也是给了些补偿!”闫天泽分析道。
毕竟没点好处,安大一家怎么可能就直接放人娶平妻。
大概是想着平妻这名头虽然是妻,但是也不能占到正经迎娶的嫡妻前头去,再加上独孤府给了不少补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唉,你说独孤逸一个正经读书人,这娶了平妻不就坏了名声,不怕影响他以后的仕途?”
安玉不太了解读书人,但是他接触到的,还有他父亲接触到的人家,尽管再不喜原配夫人,顶多是多纳妾室,没有说娶个平妻打自己正经嫡妻的脸的。
而且娶平妻放出去也不好听,没人这么干的。
闫天泽仔细琢磨了下大历朝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细细考量给了安玉一个答案:“影响仕途倒是不会,就是可能会被人议论,不过那独孤逸也算师出有名,一切都可推到冲喜头上去,非他所愿!”
安玉听罢,只觉得可恨,这人以后一点事没有,还能平白的两个妻,他又替安宁默哀了零点几秒钟。
一旁的书墨听得津津有味,小君也时不时和他补充道。
“你是不知道,坊间流传了一段独孤逸与那黎落人鬼情未了的缠绵悱恻爱情故事!”
小君提出的这个话题,书墨十分感兴趣,对于这种带着诡秘的传说他可太爱听了。
安玉和闫天泽两人听到一点也来了兴趣。
“小君儿,什么人鬼情未了的传说,你少爷我怎么不知道?”
安玉故作生气样。
小君哪里不知道他家少爷啥样子,知道是傲娇了。
半哄道:“是今早清哥儿同我分享的,他外出采买的时候听到的,闲聊的时候谈到,忘和少爷你分享了!”
见小君一脸懊恼,安玉也没有揪着不放,他抓着闫天泽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和闫天泽贴在一起,一脸八卦道:“那你说说这人鬼情未了吧!”
闫天泽无奈摇头,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神情。
随后一转画风看向小君道:“你就说说!”
“好勒~少爷,姑爷,那坊间传说独孤二少之所以昏迷了几天不醒是因为魂随着黎家哥儿去了,所以才这般,要知道两人都是落水,而独孤逸又昏迷不醒,不少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最后还是请了个半仙,给算了一挂,才知是离魂了。”
小君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后来那半仙给了个法子,说是要找和黎家哥儿相像的哥儿冲喜,人才能醒来,这不独孤家从别的府城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娶了做平妻。”
闫天泽和安玉同时皱眉,他先一步道:“那黎山长家的也愿意自家哥儿被这般编排?”
要知道黎山长也算大儒了,自家哥儿才故去,尸骨未寒就被人这般说,就没整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