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随着钟声响起。
安玉和冷月两人猛的从亭子里站起来。
“这看戏看得到时间了,走走走,咱们赶快过去,还能赶上接人。”两人一时忘了时间。
聊八卦聊入迷了,身旁的立群和小君两人也忘了注意,这不,交卷钟声响起,几人还在亭子中。
好在此处离五柳书院不算远,现在过去,应当还能赶上。
安玉和冷月的情况暂且不提。
闫天泽此时正等待着收试卷,在钟声响起的前一刻钟他就已经写完了,又认真仔细检查过三遍,没有问题后,他便将整个身心放松了下来。
“放人!”
随着一声令下,考生们相继从考房中出来,闫天泽除了出来时踉跄了下,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不过他身旁的考舍的书生,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脸色苍白,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闫天泽默默远离,深怕沾惹上麻烦。
所有人都蓬头垢面的,相较于那些不见人形的书生来说,闫天泽已经算佼佼者了。
他虽然也三天没换过衣物,但是每晚都有拿着帕子擦身。
整个人不说多干净,但起码没有异味。
不像身旁的几人,身上那味道熏人得紧。
他默默落后于他们几步,走在最后头。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给抓住了,闫天泽转头,见朱燚那黑青的眼睑,差点吓了一跳。
“原来是朱兄呀,差点以为是什么阿飘呢!”闫天泽安慰了下受伤的心灵。
“什么是阿飘?”朱燚好笑道。
“呃……这个……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兄你没事吧,看你唇色苍白,眼睛被人打了?”
“呵呵……闫兄还真是幽默。”
见闫天泽活蹦乱跳的,除了面色疲惫,其他的一切都很好,朱燚暗自羡慕。
要知道这三日,他可以说是历经煎熬,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甚至于他隔壁的隔壁半夜突然着火了,给他整的第一天晚上都没睡着,兵荒马乱的。
好在他定力不错,调整了过来。
不过因为不习惯席地而睡,他第二晚也没怎么休息好。
小小的隔间,休息不好,腿脚还伸展不开,整个腿一直都是屈的,差点没给他干到没知觉。
中途一度几次,他以为自己的腿废了。
朱燚向闫天泽叫苦连连,还一直询问着怎么保持这般好的状态。
“我就是没事喜欢锻炼锻炼,平日里有空就跑跑步。”
朱燚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平日在书院里早起,是跑步去了?”
“是,我每天早上会绕着湖边跑半刻钟。”
得了闫天泽的肯定答复,朱燚也蠢蠢欲动,让闫天泽下次再早起跑步的时候叫上他。
他也要锻炼好身体,起码能有个好体魄,体力充沛,就算不乡试,锻炼身体也好。
要知道,这次考试,他体力不行,还真受到些影响,不过就是没那么大罢了,和他隔壁的隔壁比起来,他算好运多了。
“原来第一晚的躁动是有人考舍失火了,我说怎么动静那般大,不过离我远,我就没怎么注意。”
听朱燚说起来,才知道原来第一日晚上果真有人失火了。
“那不是,吓得我晚上写一会儿便吹了蜡烛休息,就怕困顿时误将蜡烛弄倒。”朱燚一脸庆幸道。
随着人流得迁移,越来越多的书生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其中有闫天泽认识的,不认识的,五柳书院的,周边书院的。
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疲惫,竟然除了几人外,状态都没有他好。
看来这些书生们真得多锻炼锻炼身体了,可别真当柔弱书生。
闫天泽心中暗自吐槽。
他们转脸便遇到了熟人,李俊朋和孤独逸,这两人不愧是考过乡试的人,竟然没啥大事,就是脸上疲惫,眼下乌青,脚步虚浮。
倒是没有到别人搀扶的程度。
四人对上眼,互相点头,当作打了招呼,毕竟他们关系也不算好。
就不互相找不痛快了,毕竟刚考完,现在唯一的紧要的任务就是回去洗洗,然后好好睡一觉!
“呼……呼,终于赶上了。”
安玉和冷月两人是小跑过来的,此时早就没有了贵公子的模样,就连一直很在意形象的冷月,此时也显得狼狈,头上的发冠松了不说,衣衫还有些凌乱。
好巧不巧的,到他们马车那,居然还看到两旁都是熟人。
不正好就是独孤府的马车,另外一边居然是那黎落,此时的黎落换了一身淡青色的外衫,是薄纱来的,有股袅袅生烟的感觉。
相较于安玉和冷月两人的不拘小节,安宁和黎落那就不一样了,两人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安宁胸前之前没看到的玉玦此时也戴上了。
看来这两人到时还有场好戏可看。
“少爷,你们站着,我们给整理整理!”立群和小君两人可真是操坏了心。
还没等怎么动手,前方传来了鼎沸的声音。
“门开了,出来了,出来了……”
安玉拒绝了小君的动作,爬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往书院门口看去。
冷月怕人不小心掉下来,赶忙劝下来。
毕竟看安玉这又蹦又跳的,生怕有个意外。冷月觉得他心脏有些受不住了都。
“闫天泽,这里,这里!”安玉见到闫天泽和朱燚两人了,叫喊道。
但是人太多,对方真就没有看到他在哪。
安玉爬下马车,对着书墨和安山道:“我见着你们家少爷了,朱少爷也和他一起,你们顺着这个方向去,看能不能找到你们家少爷,给人带出来。”
人太多了,他和冷月才不能去挤,小君和立群是个未出嫁的小哥儿,更是不能了。
这个重任就落到了两个书童身上。
果然没过多久,书童们便不辱使命将人带出来了。
“你没事吧?”冷月看到朱燚这歪七倒八的样,而且这般狼狈,还是头一次,当真是稀奇。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和人撕巴了,这头发乱糟糟的。”
闫天泽见安玉这不修边幅的样,简直比他这考试的人形象还要差。
安玉难为情,难道说是听墙角,忘时间了,只能沉默不回。
朱燚这时也看到了他那一向以贵公子形象示人的夫郎,此刻哪里还有那副天上仙人的样。
头上玉冠都要掉不掉的,松松垮垮,脖子上戴的项圈玉都歪了,他给手动扶正。
“这是怎么了?”还是头次见人这般狼狈。
脸上清冷似乎也不在,一脸的窘迫。
“哎呀,问问问,还能怎么了,听了会墙角,太入迷了,过了时间,跑过来的。”
安玉见冷月为难,干脆就说出来了。
左右都是自己人,好奇点,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