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嘲讽效果直接拉满,怼得常俨威太阳穴直突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你就不怕死吗?人就活一次,死后也就只留一抷土,何不及时行乐?
再说了,你在这里玩命。
说不定你的那些所谓正派领导,还不知道在哪里享乐呢?”
常俨威试图用言语击溃陈雄的心理防线,这样才能挖出更多的有用信息。
然而,陈雄只是摇了摇头,嘴角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朝常俨威说道。
“常俨威,你还是不懂,他们是否是正派我压根就不在乎。
我只知道,先烈用几辈人的血,经过一百多年才丢掉手里的鸦片烟枪。
你觉得,一个国家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吗?”
陈雄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常俨威,声音击入人心。
“我死了又怎样?你可以摧毁我的肉身,但是你不能摧毁我的意志!
我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前赴后继,你杀得完吗!
你注定夜不能寐,你坐立难安,无时无刻头上都悬着要割你头颅的尖刀!
常俨威你等着吧,来年的6月26号,必定用你的血来祭我!”
陈雄眼中满是寒光,仿佛要将常俨威洞穿一般。
常俨威心口一窒,浑身的血液倒如坠冰窟,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很好!真有骨气!那倒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朝远处的小弟递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立马,没多久便拿了一个大针管进来。
陈雄无意间扫了一眼,瞳孔猛缩,下意识往后躲。
常俨威一把抓住陈雄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条子是吗?缉毒?想让我死?那你就先死吧!”
说完,不顾陈雄的挣扎,强行将针头扎进了他的手臂。
随着药液的推进,陈雄的表情变得极其扭曲。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口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
常俨威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转头朝发愣的连无山,一步步逼近。
“怎么样?害怕吗?”
连无山回过神来,他紧咬嘴唇,过了两秒,立马低下了头。
“条子就该是这种下场!”
“哈哈哈…”
常俨威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连无山,慢慢靠近他耳边。
“无山,你应该不会背叛我吧?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连无山面色不禁白了几分,干笑了几声,表情带着几分谄媚。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背叛你。我这辈子他妈最痛恨的就是条子!”
常俨威扫了眼地上的陈雄,又抬头瞥了眼连无山。
拿起桌上还没燃尽的雪茄,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
“既然这样,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去把他的手脚砍了,把你内心对条子的恨意都发泄发泄。”
一边说着,伸手点了点他胸口。
连无山知道,若是自己不做的话,很可能就会暴露。
瞬间,浑身血液凉了个透,头皮一阵发麻。
但是他不能犹豫,连无山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走向陈雄。
陈雄的意志已经溃散,身体疯狂地痉挛抽搐着,那么大的剂量,注定是活不成的。
连无山握着骨头刀,手心满是黏腻汗,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连无山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骨头刀,朝着陈雄的手臂砍去。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在他脸上炸开。
那滚烫的液体犹如附骨之蛆,爬满他的脑子,他的心脏,侵蚀着他的理智。
陈雄剩下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他,有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心。
陈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陈雄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不着痕迹地朝他笑了一下,用口型说道。
“杀…了我…”
目光模糊间,陈雄恍然间又想起了那梧桐树下,骑着自行车肆意张扬的陈愿。
那抹蓝色的校服像一抹旗帜,抚过他的额头,永远不倒。
连无山强压着那潮水般的恐惧,紧闭双眼,一刀接一刀地剁向陈雄的四肢。
每一刀落下,都能带起一串血花,隐隐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随着最后一刀砍下,陈雄的四肢彻底与身体分离。
“哐—”
连无山丢开手中染血的骨头刀,胃里翻江倒海,他转身扶着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常俨威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走上前,拍拍连无山的背。
眼中骤然带上几分笑意,满意报说道:“不错…”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连无山连无山看着常俨威离去的背影,用手抹去嘴边的呕吐物。
低头翻开手心染满了血的纸条,黑色的墨水被血浸得微微漾开。
但那四个字却格外清晰—[提防刘局]
连无山跨出了仓库的大门。
仰头望天,厚厚的乌云遮住太阳,透不出半点日光。
【此处致敬缉毒警察】
“咔…可以了,大家先缓一下。”导演大声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男主宁经连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四周的人也纷纷擦着发红的眼睛上前安慰着。
而许无恙则躺在地面上,久久不能回神。
陈宇和元宝也飞快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工作人员抱了一束花递给许无恙,顺便给他塞了个红包。
“恭喜杀青…”
许无恙抱着花,目光还有些呆愣。
卸了妆后,独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垂着头也不说话。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贸然去打搅他。
就这样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等到天逐渐黑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只温柔的手抚上许无恙的后背。
只一瞬间,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一滴滴砸在了地面上,隐进泥地里,许无恙倔强地瞪着眼睛,不想让人看出端倪。
程妄脱下外套,小心地盖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人拥在怀里带上了车。
一路上许无恙安静行出奇,没了平日的生气。
程妄打开车内的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小蛋糕,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吃。
许无恙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一把将头埋进程妄的怀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