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抿着唇,眼角的泪止不住往外冒,到最后只好双手捂着脸看着他。
“书祈,幸福的时候,别哭!”
翁娜把手比作喇叭在嘴边朝着她高呼一声,周围有人拿出手机在记录,空中一架无人机正在盘旋。
看似急促准备的求婚仪式,却也做到了面面俱到。
喻之衔走到她前面,单膝下跪,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戒指盒。
戒指盒打开,里面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光,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星。
他仰着头注视着自己此生要相伴的爱人,一字一句,分外诚恳:“温书祈女士,我爱你,嫁给我吧!”
幕布上的画面,也正好播放到他凑到镜头前,缓慢而又温和地说着那三个字,像是把所有的柔情都掺杂其中。
我爱你。
不分春秋。
不分昼夜。
时间不止,爱意永存。
她点着头,朝着他伸出自己的手。
戒指盒里的那枚戒指,其实在重逢的时候,喻之衔就已经定下了。
是根据她的指围特别定制的爱翼冠冕,甚至他特别要求,在内侧刻上了两人名字简称的首字母。
“wSq&YZx”
他执着她的左手,激动的有些颤抖,虔诚地像是在面对自己的神明,将戒指推上她的中指,而后向前倾了倾身,轻吻在她的手背。
周围响起掌声和欢呼,都在祝福这对新人。
而后他站起来,将自己的爱人拥入怀中。
温书祈抬手抱住他,眼泪蹭在他的肩上:“喻之衔,你怎么总这样让人没法拒绝啊。”
他用力拥着她,听着周围的祝福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确定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梦境。
松开手,他擦着女孩儿脸上的泪痕:“愿愿,今天要漂漂亮亮呢,我们还要拍照,别哭啦~”
“还不是赖你!”她抬手拍了他一下,轻声哼着。
手指上的戒指似乎散发光芒,她举着左手,眼神都要黏在上面了。
“戒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很早,一直准备着。”他没有给确切的时间,抬手牵着她另外一只手,将她带离中心的红毯。
朋友们围上来,都在感叹他们的美好。
翁娜拿着纸巾过来,抬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头一次像个大姐姐一样感慨:“哎呀,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喜欢掉眼泪。”
这样调侃的语气,害的她没来由地笑出声来:“娜姐姐,回头你自己结婚,你最好别哭,不然我全给你录下来!”
“啧,还记仇~”她嘟囔着,将她眼下的泪都擦掉。
秦翼笑看着眼前靠在一起的两人,想起被喻之衔放在餐桌上的相机来:“哎,要不我们大家拍个合照呗!”
“可以啊!”
以后的今天,就是求婚纪念日了,可不得留下一些幸福的记录嘛。
说着,盛牧言就已经跑过去拿相机了,餐厅的经理也十分上道,立刻提出他们可以在空中花园拍摄,他可以帮忙。
毕竟布置空中花园也花了不少时间,就不要浪费那个景嘛。
翁娜又帮着她把那捧玫瑰花抱了过来,让她抱在怀里:“女主角,你的红玫瑰。”
温书祈抱着红玫瑰,喻之衔轻揽她的腰肢,两人就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然后她旁边挨着过去是自己乐团的朋友们,而他的旁边过去则是京队的那些队友。
这就好像是一个小型的婚礼,在此刻,幸福又被传递了一次。
餐厅里毕竟还有陌生人也在用餐,求婚的视频很快就出了很多不同的视角,在网上迅速地传播开了。
热搜词条也是被两人占据。
#乒乓球运动员喻之衔求婚
#大提琴手温书祈
#喻之衔温书祈
……
两人原本已经逐渐消停的微博评论区,又一次被占据,满满都是小红点。
“看见无人机了,肯定有官录吧!我要看!”
“啊啊啊要看求婚Vlog!我不管,你们随便一个把Vlog给我放出来!”
“速速交出Vlog!另外给我狠狠幸福!”
一直到晚上所有事情结束,两人回到家,温书祈才得空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嗯?鱼鱼,你拍了Vlog?”
说起来,她自己当时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居然还有无人机在拍摄吗?
喻之衔放完东西,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当然啊,你怎么知道?”
真的有啊!
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手机先响了,是温母打来的视频。
温书祈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脸,想起来脸上早就擦干净了,松了口气,接起电话来:“妈妈~”
“哎,回家了?”
瞧着她背后的背景,不像是在外面。
点了点头,她挪动镜头转了一圈:“对,已经回来了。妈妈是看见热搜了吗?”
“是呀,还是你爷爷告诉我的呢,我都没注意。”温母说着,脸上带笑:“你是不是哭过了?愿愿?”
她歪了歪脑袋,坐在沙发上往后缩了缩,蜷着腿把自己抱起来,下巴垫在膝盖上。
说话声有点瓮里瓮气:“妈妈~这都被你发现啊!”
“我还能不了解你嘛。”好歹也是自己亲生,在身边养了那么久的闺女。
看见她在感受幸福,有那么多朋友围着她,有人在爱她,温母就觉得很欣慰。
继而又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原本的目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愿愿啊,妈妈上次说的,你们拍了吗?”
“嗯,拍了呀,这周末应该可以给你啦~”修图还需要几天吧。
喻之衔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她捏着抱枕的一角,在沙发上缩着接电话。
听到他走路的声音,温书祈转了头过来,随后拿着手机的手偏了偏:“在跟妈妈讲电话。”
他看过来,弯下腰冲着镜头笑着摆手:“阿姨晚上好!”
“小衔晚上好!”
看他们两个人打了招呼,温书祈闷闷地笑着,把镜头又重新挪了回来。
晚上太高兴了,所以她喝了一点儿酒,现在感觉整个脸都是热的,身上也一样,脑袋说不上来清醒不清醒,但是有点晕乎乎的。
想睡觉了。
又嘟囔着和温母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又进去厨房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能听见洗碗槽的水流声哗啦哗啦。
这声音就好像助眠一样,她垂着脑袋听着,干脆一下子躺倒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抱枕,垫着一点儿下巴。
想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意识却越来越沉,缓缓地睡了过去。
喻之衔从厨房出来时,沙发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熟了,小脸还红扑扑的。
他有些无奈地叉着腰,看样子她不太能喝红酒,下次不能让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