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是很忙吗?”
喻之衔一边吃着,一边抬头去看坐在侧面位置的温书祈。
她虽然在慢悠悠地吃着,另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偶尔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听见他的问话,她把手机放了下来,朝着他看去。
“是啊,不过可以协调嘛,团里一共十二个大提琴手,也不是缺了我就不能转。”
大部分的曲目只需要八到十人,十二个人的情况并不多。
喻之衔对这方面的了解并不深,听她解释完,似懂非懂地点头,有点像轮班制,总之就是她不在的时候,也可以换人上去。
晚上并不能吃太多,不然容易积食睡不着,大概七分饱,喻之衔就停了下来,满足地把筷子放下,抽了张纸巾擦嘴。
温书祈本来就不太想吃了,见他停了筷子,自己也跟着停下来。
“明天开始比赛了吧?”
她是赶着过来的,记得是明天正式开始比赛。
喻之衔点头:“嗯,对。”
这个月的挑战赛都排的很紧,他从另外一个城市打完常规挑战赛之后就紧接着来这里了。
本来还以为这半个月都要在外面度过,见不到温书祈。
但她朝着他来了。
原本半干的头发,吃了顿晚饭之后,也都干的差不多了,精神抖擞地立着。
温书祈看了眼桌上摆满的碟子,有些愁人,打算一会儿叫个客房服务,把这些东西都给收走。
她抻了个懒腰,双手叠着搭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靠着桌子的边缘。
“吃饱了?回去早点吧?”
“愿愿~”他嘟囔着,朝着她的方向歪着脑袋。
他才看见她多久啊,刚刚吃完就要把他赶走了?
但温书祈现在就是铁面无私,抬手把他即将要靠过来的脑袋单手推了回去,目光转移。
“不要闹,乖乖的,你明天还有比赛。”
没关系啊……
他其实想这么说,又害怕被她骂不上心,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变成发音不清的嘀咕声。
她一听就知道喻之衔是想说什么,不管他说没说出来,太了解他的秉性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温书祈往电视柜那边走去,抬手按了一下墙上的服务铃。
喻之衔瘪嘴,有些不乐意地起身,见她转身走回来,朝着他伸开双臂。
“那抱一下,好不好?”
“我洗了澡的,很干净的。”
那双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瘪嘴瞧着她的时候,像是摇尾乞怜的小狗。
温书祈顿了顿,没拒绝,慢慢往前走去,靠在他的怀里,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
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眉眼弯弯地埋下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原本展开的双臂缓缓将人圈住,随后收紧,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拥抱,是最能感受到爱意的时刻了。
心脏距离最近的时候,就连呼吸都在对方的耳畔。
喻之衔一向觉得,拥抱比亲吻更让人动情。
门铃响起,他才乍然回神,在她拍背的示意下,环着她的手垂落下来。
那拥抱好似就一瞬间,又好像过了一辈子。
温书祈去开门,是酒店的服务人员,进来收拾那些餐食。
她侧身,回头的时候看向站在厅里的喻之衔。
或许是因为最近锻炼的多,身上的肌肉紧绷着,露在外面的小腿线条流畅,她瞧见上面的几处淤青。
是什么时候撞到的吗?
穿着的黑色短袖很贴身,能明显的看见他的胸肌,目光下移,温书祈微微顿住。
谁在说喻之衔没有腰的?
明明就是朝里守着的,她刚刚抱他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他腰间的力量是紧实的。
那腰,正好够她抱一圈。
等等?
她在想什么东西。
晃了晃神,温书祈赶紧挪开视线,朝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服务员看过去,喻之衔在一旁帮忙把餐碟都放进推车。
她默然,盯着瞧了一会儿,抬步进了厨房。
猛喝了两大口水,才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压下来。
果然无论过了多久,都改不掉这种见色起意的毛病。
服务人员离开,她才从厨房走出来。
门还没有关上,喻之衔就站在门内的位置,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面。
眼看他要把门关上了,温书祈赶紧出声:“你不下去吗?”
“愿愿!你就这么着急我走吗?”
虽然是玩笑话,但他估计带着点委屈巴巴地语气,转头看向半倚在厨房门口的人。
她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不是,他今天这么皱皱巴巴是要干什么啊?
“你得早点回去休息啊?明天……”
“你这里也可以休息啊。”他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天真地冲着她笑。
在温书祈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的时候,他朝着手边最近的一个房间看过去:“不是有空房间吗?我已经洗过了,可以直接睡的。”
倒是……
也有道理啊。
但是?
“林指导真的不会查你们是否就寝吗?”她记忆中,他们每次在外面比赛的时候,都会被规定要早点休息的呀!
喻之衔点头:“查的呀,但我可以和林指导说一声。”
“不行!”她立刻打断,快步走到门口,推着他的背就把他往外攮。
林邵玮要是听他说这个,误会了还得以为她带坏喻之衔吧?她可不想成为什么罪人。
“现在,立刻,马上,回去你的房间睡觉!”
“哎呦哎呦!”他被推出门,垂着头站在门口。
温书祈抬手抓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撑在墙上,绝对不让他进来。
喻之衔瞧着她这幅防贼一样的动作,长叹了一口气,耸了耸鼻子。
“好吧,那我下去咯。”
“嗯嗯,快去吧,我明天去看你比赛。”她抬手摆了摆,松了一口气。
目送喻之衔转身离开,直到没入拐角,她才收回目光退回了房间里,然后又把门关上,反锁。
拍了拍手,这下放心了,转身朝着自己住的主卧去。
他离开的时候又没拿房卡,回来房间就只能敲门让盛牧言给自己开门。
这家伙正刷牙呢,急急忙忙出来给他开门,满嘴的泡沫。
“哟,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他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惹的喻之衔白了他一眼,抬步就往屋里走,把自己摔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盛牧言看着他这副德行,没忍住咧嘴笑着。
嘴边的泡沫险些掉下来,他又赶紧低着头回了卫生间去。
不用想,就知道某些人不想回来,但是不得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