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不安全。”
“我睡沙发。”
连着三句话,喻之衔都愣住了。
他侧头,靠窗边的位置,确实有一张沙发,只是……
“愿愿,沙发睡着会不舒服的。”
温书祈正在开八宝粥的盖子,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沙发,然后低下头来。
“那你睡沙发。”
喻之衔眨了眨眼,抬手指着自己,有些懵懵的:“我?”
“笨死算了。”她嘀咕了一句,拉开八宝粥的盖子,想了一秒,还是舔了一下才扔进垃圾桶。
坐在病床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见她不说话了,只好低头去摆弄自己手里的那罐八宝粥。
除了这个,温书祈还买了一些喝的,还有其他的小零食。
果腹勉勉强强吧。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
喻之衔住的是单人病房,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浴,条件倒是不错。
温书祈吃完八宝粥,又吃了些零食,这才满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手。
出来的时候,喻之衔抬头看着她。
“愿愿,要不我让盛牧言过来接你去酒店吧?”
他犹豫,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果然,温书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不理会,自顾自地把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往沙发那边拖。
从行李箱里把一张小毯子掏出来扔在沙发上,又拿出一次性洗漱用品。
病床上坐着的某人算是看明白了,她来真的。
但是……
“愿愿!”他急的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就蹲下身摁住温书祈拿东西的手腕。
手心滚烫,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很快又抬眸看去,另外一只手伸出去敷在他的额头上。
喻之衔不明所以。
温书祈顿了会儿,才把手收了回来,也没有发烧啊,怎么手心温度这么高。
眼眸朝着他那只手看去,就好像视线也能焯烫人一般,那只手猛然撒开,手的主人声音都变小了:“愿愿……”
“我今晚在这陪着你。”
她觉得,自己需要点时间想清楚,到底对喻之衔是什么样的感情状态。
今晚就很合适。
“那你睡床,我睡沙发。”他咬牙,愿愿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睡沙发呢!
温书祈不想和他争辩,拿着洗漱用品起身,看着蹲着地上成一团的喻之衔。
“你听我的话吗?”
他愕然,抬头。
如果听她的话,那就是他睡病床。
如果不听她的话,很可能被拉进黑名单,然后不理他了。
比较一下的话……
“听!”
“很好,那你现在去床上睡觉。”
温书祈抬手朝着病床指了一下,抱着洗漱用品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关门的时候“嘎巴”一声响。
他瘪了瘪嘴,拖着步子往床边走。
没关系的,等愿愿睡着了,他把人换过来。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闷闷地笑,还用被子盖住一半的脸。
温书祈洗漱完出来,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喻之衔乖乖地躺在床上,她出来之后,他也只是偏头看着。
十个小时的飞行,又没有在飞机上睡觉,现在突然歇下来,她困得不行。
躺在沙发上,手机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面,小毯子往身上一盖,困意就止不住的往上涌,眼皮已经重到睁不开。
这是在喻之衔的病房,安全的很。
于是,下一秒,就已经沉沉地睡去。
喻之衔并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他躺在床上,侧身看着沙发的方向。
女生睡觉的时候很乖,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面,微微侧着的头,头发落下来挡住了一半的脸。
他放缓呼吸安静地聆听,甚至可以听到女生平稳的呼吸。
良久,喻之衔动作小心地从床上下来。
温书祈很轻,把她抱起来根本就费不了他多少的力气。
将人放在床上,又盖上被子,喻之衔蹲在床边看着。
他很久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了吧?她睡着的时候,唇角就像是带着浅淡的笑,脸颊粉嫩嫩的,乖的不像话。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勾着他。
虽然明知道不对,但他还是在起身的时候,动作轻柔地吻了一下温书祈的额头。
“愿愿,睡个好觉。”
又把被角掖了掖,这才关上灯,慢步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温书祈这一夜睡的的确不耐,以至于早上醒来打哈欠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病房。
还是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意识才逐渐回笼。
随即,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
“喻之衔!”
“我在!”沙发上的某人一个激灵坐起来,身上还盖着温书祈的小毯子,一双眼睛睡眼蒙眬,看着她时一头雾水:“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抬手指他,愣是没说出话来。
早该想到的,这家伙肯定不会妥协让她睡沙发的。
不过自己这一觉睡的满足,还是不要怪他了。
抬手捂了一下脸,温书祈从床上下来,穿上鞋,拿着洗漱用品往卫生间走,顺便又提醒他:“该起来了,是不是要出院?”
“嗯……对,要等林指导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听着卫生间里面洗漱的声音,才真的有了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林邵玮来医院的时候,顺便带了两份早餐。
早上他下楼问了酒店的前台,得到的回复是昨晚并没有人入住。
不过想一想,他们毕竟是有婚约在身,共处一室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关于袭击喻之衔的那个人,在调查监控之后发现,这人是钻了空子从工作人员的通道进去的。
鉴于他的行为对受害人造成的影响,而且他自己也承认是恶意伤人,直接给他关进去了。
趁着两人吃早餐的功夫,林邵玮简单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结果,便准备去给喻之衔办理出院了,后面的两天,在酒店休息就好了。
医生又来给他换了一下药,叮嘱注意事项。
伤口虽然出血多,但并不用缝针,昨天敷药包扎之后已经不出血了,大概是他身强体壮,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医生想的要快一些。
“这次包扎晚上就可以拆掉了,然后自己上药,尽量少碰水,明白吗?”
考虑到他们是来自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医生并没有说卡夏的语言,反而说的是英语。
因此,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明白。
喻之衔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回酒店的路上,喻之衔和温书祈一起坐在后排。
林邵玮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无奈:“那你这两天多看点视频研究吧。”
毕竟没办法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