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队伍在阳光斑驳的密林中行进,四周一片安静,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照亮了林间的小路和周边的草丛。旁边的小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枝叶沙沙作响。
突然,一阵突兀的“咚”声打破了宁静,队员们瞬间警觉,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
他们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来查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然而,当他们赶到时,映入眼帘的仅仅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鹿。
那只棕色的小鹿在一片洒满阳光的草地上,它像是被抽紧了的弹簧,浑身的肌肉紧绷,一见到人,小鹿四蹄慌乱地蹬踏着地面,飞奔而去。
“原来是一只鹿。”一个年轻的队员松了口气,放下了举着武器的手。
“好了,都别愣神了。咱们打起精神,继续巡逻。”队长道,队员们听闻,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松懈,重新握紧武器,挺直了腰杆,身影逐渐在茂密的丛林之中远去。
在一块巨大而粗糙的石头后面,周静正被绑匪紧紧地控制着。她的嘴巴被一只散发着汗臭的大手捂着,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支渐行渐远的巡逻小队,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巡逻小队的身影越来越小,周静只觉心里像是有一块沉重的冰在不断地蔓延,越来越凉,那凉意从心底渗透到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逃脱。
紧接着,一阵刺鼻的气味传来,她的头脑开始变得昏沉。
她意识到,这群丧心病狂的人竟然用麻沸散来对付自己。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反抗的意识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等周静再次醒过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
她吃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简陋的平板车上的草堆里。
周围的环境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她能听到周围嘈杂的人声、马蹄声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此时,车被几个神色威严、手持长枪的士兵拦住了去路。这些士兵身着厚重的铠甲,阳光洒在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为首的士兵眉头紧皱,两道浓眉像是利剑一般斜插入鬓,眼神犀利,她大踏步向前,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顿,发出“铛”的一声,盯着车夫,大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西岭的关隘,城墙很高,城墙上旗帜随风飘动。城墙之下,人们排着队,都在为过关接受着检查。
见车子被士兵拦住,车夫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赔着笑脸说道:“军爷,里面就是些草料,准备运到关外给牲口吃的。”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边说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眼睛不自觉地往车上的草堆瞟了瞟。
周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心中不断祈祷着士兵能发现异常,可又害怕绑匪狗急跳墙。
她的双手在草堆下微微颤抖,周静额前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
士兵打算用长枪戳草料,车夫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极大,嘴唇哆嗦着,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一颗一颗地滚落。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身体忍不住微微摇晃,缰绳在他手中也被攥得更紧,仿佛那长枪即将戳破的不是草料。
然而,长枪在草料中搅动了几下后,并未发现异常。
士兵收回长枪,摆了摆手示意放行。车夫如蒙大赦,连忙赶着车向前走去,车轮滚动得飞快,像是要尽快逃离。
周静就在后面的一辆草料车里,推着草料车的车夫,十分镇定地跟在前车后面走,士兵并未检查。
周静透过草杆的缝隙,看到了有个白衣银甲的将军,立在城楼之上。
阳光洒在她身上,那身银甲闪烁着璀璨光芒,似雪山上最耀眼的冰晶,甲片边缘似乎还雕刻着神秘的纹路,在光芒下若隐若现。
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展翅的白鹰。那人身姿挺拔如松,头戴银盔,她静静地注视着关隘下的一切,犹如神只俯瞰众生。
站在城楼之上的人,是不是林将军?
她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林子辰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如渊,此时林三走上了城楼,“将军,大殿下有信过来,加急。”
殿下有事?
苏青已经带兵去支援了,林子辰想不出大殿下还有什么事。
林子辰打开卷帛,手一抖。
信上的内容让林子辰心急如焚,上面写道:“林将军,周姑娘于野外被贼人掳走,据探子来报,贼人正携周姑娘经西岭一路奔出关外。
周姑娘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你需即刻行动,严查每一辆过关车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定要将周姑娘找回,万不可让贼人得逞。”
林子辰读完信,脸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
她猛地一转身,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扬起,发出猎猎声响。
她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声下令:“全体听令!立刻严查每一辆过关车辆,无论是车底、车内的货物还是车夫,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若发现可疑之人或异常之处,马上来报,不得有误!”
“贼人掳走了周姑娘,咱们务必找到周姑娘,绝不能让贼人逃出关外!”林子辰握紧了佩剑道。
士兵们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原本有序的关隘顿时变得紧张忙碌起来,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
然而,尽管士兵们地毯式地搜查,不放过任何一辆车,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但一番忙碌下来却是徒劳。
一辆辆车子被检查后又放行,车夫们有的满脸疑惑,有的抱怨连连,可始终没有找到周姑娘的踪迹。
林子辰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贼人已经过了西岭,还是说,贼人用了什么障眼法躲过了搜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过去一刻,周姑娘就多一分危险,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神中的焦虑愈发浓重。
林子辰走下了城墙,回到军营。
她拿起了酒壶,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如同燃烧的火焰,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痛意。
林子辰后悔了。
她自己没有勇敢地迈出那一步,直接和周静把生米煮成熟饭。
她后悔,没有不择手段地把周静留在西岭。
她以为还有大把的时间。
她以为,可以在不吓到她的情况下徐徐图之。
可是如今,周姑娘被掳失踪,她还有机会么?
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林子辰将酒壶狠狠摔在地上,酒水四溅,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林子辰迅速召集了自己最精锐的亲卫队,道:“你们兵分三路,一路沿着西岭方向继续追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踪迹;一路去周边的城镇村落打探消息,若有贼人或陌生女子的线索,立刻来报;还有一路,去联系附近的江湖人士,许以重酬,让他们也帮忙寻找。”
同时,她还送出了数只信鸽,向周边地区的盟友递去了找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