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醒过来时,钟奕却还没醒。门外传来敲门声,云秀打开门,就见到了周静。
周静一张温婉的脸上满是警惕,凑过来在云秀耳边悄声道,“主子,房里有迷香的味道,这家店是黑店。”
云秀点了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下楼去。”
“苏大,”云秀给了苏大两锭银子,“你带人去买些草料,买些路上吃的干粮,我们用过午饭就走。”
“带上周大夫一起,她也得去再买些草药。”
“是,主子。”
钟奕下了楼来,道,“记得给子期买些点心。”
云秀看到了他,“阿奕,你昨夜休息得好么?”
钟奕回答,“嗯,睡得有些沉。”
云秀拉着钟奕的手,站在了柜台前,对客栈掌柜道,“掌柜的,给我们退房,过了中午我们就走。”
“这么着急要走?各位客官不多留一会儿吗?”掌柜满脸堆笑地说道。
“急着赶路,掌柜给我们结账吧。”
掌柜的脸色冷淡了下来,“一共二百五十两银子,谢谢惠顾。”
二百五?好像是在嘲笑她?
“就住了一晚,怎么这么贵?你开黑店?”
掌柜脸色一变,立刻赔笑道,“这位客官,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在我们这里吃住,咱可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不是黑店。
咱们醉月客栈可是百里城里数一数二的客栈。一间上房十两银子一晚,客官定了四间,普通客房二两银子一晚,客官您有五十多人,定了二十五间。还用了马厩,库房,还有那些好酒好菜……”
“行了行了,”云秀打断滔滔不绝的掌柜,看了看苏二,“苏二,去取银子来。”
苏二便去后院库房,过了一会儿,苏二走回来,急忙道,“主子!不好了!咱们的钱都被人换成了石头!”
“怎么回事?”云秀一愣,立刻看向了苏二,“全都检查过了吗?所有箱子?”
“所有箱子检查过了!”苏二急道,“全都是石头!”
掌柜的眼神左瞟右瞟,彻底慌了。
云秀喝道,“关门!”
侍卫们把门重重一关,砰的一声,掌柜哆嗦了一下,云秀一把将手中佩剑按在柜台上,“掌柜的,你可真行啊!黑吃黑,吃到了老娘头上来!”
云秀脸上带着笑,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昨夜给我们用了迷香,私吞了我们商队的银子,把银子全换成了石头,是也不是?!”
一众护卫闻言,全都拔出了亮闪闪的刀来。
掌柜呆立当场,“客官你颠倒黑白,含血喷人!别别别……逼我动手!”
云秀高声道,“护卫们,给我拿下她!”
掌柜被两个护卫按倒在柜台上,云秀掰开了掌柜的嘴,往里边丢了一颗药丸,“这毒药,七天之后发作,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苏二,把她带下去,审出咱们银子的下落,表面上别留痕迹,这老虔婆留着,还有用。”
“咱们就,陪这百里城的幕后势力玩一玩。”
敢惹她,就得做好被反讹上一口的准备。
钟奕凑过来问云秀,“阿秀,这是怎么一回事?”云秀悄悄在钟奕耳边,把计划说了,钟奕的眼睛亮了亮。
“就是,可能需要你冒些险。”云秀道。
“我不怕冒险,阿秀,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到了晚上,瘦削女子果然过来了。
客栈掌柜的手抖个不停,道,“这个客官付不起住宿钱,答应把夫郎押在销金窟抵债。”
云秀给钟奕戴上了幕篱,面露不舍,钟奕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看着就要被带走,云秀对瘦削女子道,“慢着……你们这销金窟,我听说了,我还可以翻身的吧?”
“客人,你可想好了?”
“掌柜和我说了,我把我家夫郎抵押换了钱,搏一搏,运气好的话,能赢到住宿费,还能把夫郎再赎回来。”
瘦削女子笑了笑,“当然可以,那咱们一起去。”
瘦削女子给掌柜比了个干得漂亮的手势,掌柜则抹了抹满头的大汗。
待几人走远后,掌柜卑躬屈膝道,“大人,能给颗解药吗?”
苏二冷冰冰道,“解药在主子那里,我这儿没有。”
夜里,云秀带着钟奕踏出了醉月客栈,跟着瘦削女子,往前方走去。
几人走到了一处山前,瘦削女子扒拉开了藤蔓,一面石壁上居然有一扇巨大的门,门的材质仿佛和整个石壁浑然一体,一遮盖上竟看不大出来,藏得够深。
瘦削女子开了一处机关,只见石门开了,门后头立着两个高大女子。
瘦削女子朝两个守卫打招呼,带着云秀等人走了进去。
山洞内是一条窄窄的通道,两壁上点着鱼膏灯,又走了一段路,云秀突然抬手一个手刀,把瘦削女子敲晕在地。
山洞里的分叉路特别多,云秀一路跟着系统的指引,避开巡逻守卫,才走到了宽阔处。
只见烛火通明,人群疯狂的喊着,这里是一个地下赌场。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赌局,六博棋,斗鸡,斗角羊。
只见铁丝篱笆之内,两只角羊,头顶着头,正在角力,不由得让她想起了斗牛。不过农耕社会,牛是重要生产工具,没有人拿来做赌局。
又听一阵欢呼,另一边的台子上非常热闹,观众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乌将军大战红将军!买定离手喽!”
云秀拉着钟奕的手挤进人群中一看,一只乌冠大公鸡,一只红冠大公鸡。
就这两只斗鸡,也叫将军?看那鸡打架也是毫无美感,就一个字——“干”,菜鸡互啄,秃毛乱飞。
“你们几个寒酸货,也来这里凑热闹?拿得出钱么?”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云秀立刻回过头去,发现是客栈里一面之缘的陆漩。她站在那里,一脸高傲地看着她们。
云秀也不生气,就昨晚那大傻子,非得自己换个客栈包场,退的钱也不拿,这么年少轻狂锋芒毕露的,反而没什么坏心眼。
云秀带着一脸和气的笑,道:“这位朋友,也是来这里玩的?看这样子,输钱了吧?十赌九输,家业再大,也经不起这么败呀。”
陆漩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道,“你个寒酸货,我有的是钱可以败!不像你,都没钱换赌筹,只能干看着。”
“赌筹?”云秀心想,不会是筹码吧?云秀有些好奇。
陆漩一看,心里暗暗窃喜,乡巴佬,见识短浅,让本小姐给她一点小小的震撼。
“老娘我不玩了,这赌筹就送你了,嘁,寒酸货。”陆漩把手里拿的赌筹一股脑全都塞给了云秀,甩甩头发,头也不回走了。
这陆漩,真是人傻钱多,就算可以招募,她也不想招募了,拉低团队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