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啱在几个重要的穴位扎上银针之后,没过多久商辰弈就感觉腹部开始疼痛难忍,疼的他忍不住想蜷缩起身体。
奈何被绳子提前束缚住的双手双脚让他有些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小幅度的翻转着身子。
只一会儿的时间,他的脸上身上就被汗水打湿了,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凸起,攥着绳子的双手,因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
商辰弈咬牙忍着痛没吭声,只尽量按照宁啱跟他说的,放稳呼吸,平躺在床上,避免因为动作太大,影响针灸的效果。
之后他就感觉腹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感觉像是成千上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肚子,又像是有无数根银针一点一点的刺破他的皮肤,扎进他的脏腑,让他痛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腹部的疼痛,让商辰弈整个人像没知觉了般,只能躺在床上张着嘴大口喘气,他眼神空洞,身体僵硬,像是随时都能死过去一样。
夜不离看着这样的商辰弈,眼神里的心疼像是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一般,如果可以,这份痛苦他宁愿自己承受。
但他没办法,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语气有些焦急的问宁啱:“你这药什么时候吃?能不能给他减轻点痛苦?”
宁啱看着商辰弈起伏的越来越频繁的腹部,在商辰弈将要疼晕过去的那一刻,终于点点头说道:“把药喂给他。”
夜不离闻言立马把瓷瓶里药倒出来,捏着商辰弈的下巴将药喂了下去。
等夜不离将药喂下去后,宁啱就让宁景将匕首和提前准备好的那个装有心头血的瓷瓶递给他。
在药物和针灸的双重作用下,商辰弈皮肤下的凸起越来越明显,隔着雪白的里衣都能看到那凸起蠕动的形状。
从腹部到脖颈,再到肩膀,再到手臂,每游走一分,商辰弈就会更加痛苦一分。
痛的他身体无意识的开始挣扎,手腕脚腕上都被捆绑的绳子摩擦出了红色的勒痕,并出现了丝丝血迹。
整个人像是水洗了一般,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疼痛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喊了一句:“阿离,我好疼。”
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
但一旁的夜不离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听完这话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针扎了一般难受,眼睛瞬间有些温热,他用手帕给商辰弈擦了擦脸上的汗,并哑着声音对他说道:“阿弈,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时间如此漫长,漫长的好像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样,直到察觉到自己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商辰弈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陷入了昏迷。
宁啱看着蛊虫即将到达手腕处时,直接划破了商辰弈的手腕,将蛊虫给引到了那个装有心头血的瓷瓶里。
这蛊虫长相漂亮的有些不可思议,身形像毛毛虫,不过型号要比毛毛虫小很多,头大身子小,身上带有一圈一圈的彩色纹路。
如果忽略掉它可以害人这件事,这蛊虫真的很像漫画里那些q版小动物一样可爱。
宁景好奇的看着装进瓶子里的雌蛊虫,惊奇的夸赞道:“爸爸,这个虫虫好漂亮。”
宁啱将瓷瓶的盖子盖好,并趁机对宁景教育道:“越是长得好看的东西越要谨慎,因为越是漂亮的东西可能越有毒。”
宁景听了这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阿弈,阿弈,你醒醒。”两个人说话的空隙,突然听到夜不离在一旁的喊声,听声音有些着急。
喊完他就转头眼神有些慌张的对宁啱说道:“大夫,你快看看阿弈,他吐血晕过去了。”
宁啱闻言伸手给商辰弈把了一下脉,然后对夜不离道:“他没事,就是身体太虚弱,昏过去了。等下我写个方子,你让人把药煎一下,喂他喝下去后,很快就能醒了。”
这人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了一副皮包骨头,要不是宁啱给他吃了那两粒通灵草做的药丸,这次治疗,宁啱还真没把握能留住他这条命。
这次治病差不多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人被折磨了这么久,能撑到现在才晕过去,已经算不错了。
“他吐血了。”夜不离看宁啱说的有些轻描淡写,就又沉着脸强调了一遍。
不用检查一下其他方面吗?
宁啱知道这人是担心则乱,也不在意他的语气,只一边弯腰动作缓慢的拔掉商辰弈身上的银针,一边对他说道:“吐血很正常,这蛊虫也算是一种毒,解毒之后吐血很正常,吐出来对身体也有好处。”
夜不离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商辰弈的身体状况,但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将银针全部拔完后,宁啱就对夜不离说道:“你给他包扎一下手腕,我去给你写个方子。”
方子写完后,宁啱将纸张交给夜不离,说道:“按照这上面的方子去抓药,他身子弱,头三天一天一服,后面一天服,煎药的方法我都写在上面了,你让人按照给个方法煎就行。”
夜不离接过纸张看了一下后,很郑重的对宁啱说了一句:“多谢。”
“不用,这算是还了随风的命,若阁下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宁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
现在是半下午,如果现在走的话,天黑之前他们还能回到家。
夜不离闻言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一下手,叫来了两个人,吩咐两人带他们下山。
他自己则是转身去解开束缚着商辰弈手脚的绳子。
回到了暗夜阁后,侍从将马车牵出来,对霍?说道:“阁主大人交代了,这马车就送给霍师兄了。”
霍?闻言也没客气,将宁啱和儿子扶上车后,就驾着马车离开了,临走前说了一句:“代我谢谢你们阁主。”
路上,霍?将宁啱从车厢里捞出来跟他一块坐在车辕上。
马车慢悠悠的走,霍?搂着宁啱的腰,低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并低声喊了一声:“阿啱。”
从山上下来之后,阿啱好像就没怎么说过话,霍?担心他又生气了。
“嗯?干什么?”宁啱以为霍?觉得累不想赶马车,于是就从他手里拿过马鞭,指挥着马车前进,并淡声回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