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离别临近的时候,看着泪光盈盈的眼眸, 萧十郎轻拭过她的脸颊: “不需忧伤, 你的好哥哥定会常回来看看你的”。
他与这孩子订下了个约定:将来谁能成为更强的武林高手。
萧十郎又转向大个子,交给他一项责任:务必照顾这对孤零零的祖孙。
告别过后, 就是分别的日子,他登上渡口的船只离开了熟悉一切。
此刻的城市显得更加熙熙攘攘——船只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与他离开那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踏入城市内部时,他不由感叹起这座南部小城市的繁荣昌盛,并思考着:如果这样的发展势头继续持续下去,国都盛京会是一个何等盛景。
萧十郎找到了城南夫子庙东行的一个市集。在人群中找到目标后不久, 秦乐便匆匆地迎上来, 常常笑眯眯地说些套话。
萧十郎礼貌回应几句, 然后迅速转入正题:请秦帮忙评估一件宝贝,再寻问一下前往盛京的地图事宜。
秦乐愉快承诺并迅速投入协助。
两人聊了一些日常趣事后,又聊起了武朝与他国的差异,其中夹杂了许多历史知识和当前时事。“吾武朝立国已历八百年之久, 沦落为乱世的其它地域,只有我国巍然屹立,堪称奇迹。”秦乐振作地抽出自己的剑,在半空中虚劈一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些遥远的土地归于武朝旗下。
杨国公府中,灯火通明,正厅之内气氛凝重。
城主铁飞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向白发苍苍的杨国公杨澜,神情凝重地说道:“国公,近段时间来,在内城里频繁出现一些可疑人物,似乎在打探国公府的消息。为安全起见,望国公能有所防范,免得这些贼人心生不轨。”
杨澜微微抚须,露出一抹淡定的微笑,淡淡回应道:“些许鼠辈罢了,无非是些鸡鸣狗盗之流。不足挂齿,铁城主多虑了。”
铁飞鹰闻言轻笑,点了点头:“哈哈,国公言之有理。或许我确实是有些小心过头了。根据近两年来我们从南诏国获得的情报分析来看,现在的欧阳家势力日益壮大,似乎已牢固地掌控住了朝局,并稳居各家之首。据说,皇族和其他一些受到欧阳家压制的大族已结成了联盟,意图彻底铲除欧阳家,此乃当前最为紧迫的事务,不可掉以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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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萧十郎离开铁匠铺后漫步于雁荡城的街巷之间,心中仍有些嘀咕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穿过繁忙热闹的市场,他的目光不自主地被一个小角落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位老艺人手持着小小的铁棍,正专心致志地刻画些什么。
萧十郎走过去,蹲在老人身旁,注视起那双布满皱褶的双手熟练无比地雕琢着一块石料。
“大爷在做什么呢?”好奇心驱使下,他轻轻地询问道。
“雕个小和尚。”老人一边用铁锥子在粗糙石块表面轻巧游走,一边笑呵呵地答道。
看着那位技艺纯熟的老艺人专注工作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他那份独特的安宁之中。“大爷您手艺真好。” 萧十郎赞道,“小僧的模样真是惟妙惟肖。” 他拿起半成品欣赏,确实是个精致的和尚雕像。萧十郎突然灵机一动:“大爷,我能买这尊佛像吗?”
老人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憨厚笑容:“当然可以小伙子,就给你便宜点好了......\"
买了雕像之后继续在街上闲逛,直到傍晚,萧十郎回到了雁荡城东区的崇明坊,并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小客栈入住。一夜安睡无事。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客栈窗户斜照入房间,萧十郎醒后稍事整理,决定踏上前往京城之路。虽然路程遥远且未知艰难,但此刻他心中却是充满了憧憬与希望。
在雁荡城东市的小客栈休息了一晚,翌日,萧十郎整装待发,踏上前往京都之路。前方虽遥远,困难重重,但内心依旧满怀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
梆!梆!梆!更夫在寂静的大街上敲响了手中的梆子,拉长声音喊道:“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夜色深沉,整个雁荡城陷入一片宁静之中。国公府门口的两盏大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在空荡荡的街巷里显得格外温暖。更夫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之外,打更的声音渐渐飘远,直至听不见。
随着最后一拨守卫的离开,国公府终于进入了宁静的夜晚。屋内的灯光逐一熄灭,里面的人也相继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几个黑衣人的身影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在院墙上跃过。尽管院墙高达一丈多,但对他们而言犹如平坦的道路。他们穿过院墙、绕过高门大院,沿途避过了任何可能的警戒点。
偶尔碰到提灯巡逻的侍卫经过,他们立即分散开来:有人贴墙而立,有人隐身在树后,甚至有人伏在地上。巡逻的侍卫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按常规巡视了一番后离开了。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几个人影再次聚在一起,为首者用手势示意其余人跟上。众人随后一同朝着杨澜的书房方向潜去。
此刻,杨澜的书房灯光早已熄灭,只有外面偶尔掠过的几抹寒风。黑衣人贴近书房屋外的柱子,彼此交流着手势,并迅速制定下一步计划。其中一人敏捷地上了屋顶,观察了四周之后发出信号。紧接着,另一名黑衣人悄悄推开书房的门,一道缝隙刚好够一人进出。那人轻轻钻进屋内,门随即悄然关上。
“大师兄,没有任何线索。”一人影靠近为首者,低声道。
“必须找到暗门或者机关。这么重要的东西定然会被藏得很隐秘。”为首的黑衣人沉声道。
“大师兄,这边有暗格!”突然,一名手下指着一面墙激动地说。
“咦,这看着像是陈长老啊,要不坐下来陪我们聊聊天如何。”金铃儿惊讶地坐在屋顶上说道。
“金铃儿,厉天,你们蛊毒宗是想要和我们巫月教作对吗?”陈碧海哼道。
“啧啧,真让人害怕啊。其实我们并不想与巫月教为敌,不过是想要借用一下你手中的盒子,看看里面有些什么而已。”金铃儿拍了拍胸口站了起来。
“哼,就算与巫月教为敌,又如何。”厉天不屑地说完,立刻站起来向陈碧海冲去,原地仅留下一丝淡淡的残影。
“大哥,真是太无聊了……”金铃儿娇嗔道,紧跟而上。
陈碧海一人对阵蛊毒宗两人,一开始便落入了下风。厉天的招式猛烈毒辣,显然是要不顾一切地击杀对方,而金铃儿则随时在一旁伺机偷袭。陈碧海深知不能硬拼,否则即使击杀了厉天,自己也会在金铃儿的攻击下殒命于此。
“陈长老,刀剑无情,还是乖乖交出那卷轴吧,以免闹出事端。”金铃儿围着陈碧海转动,不时投掷出手中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暗器。
“绝不可能!”陈碧海挥剑击退一只暗器,金属碰撞之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此时,国公府内的灯光早已通明。刚才激烈的打斗声已经吵醒了沉睡中的人们,府中众人纷纷打探着事情的始末,以为是盗贼入侵。在杨澜的书房中,他正坐在椅子里,书桌上放着一个古朴的盒子。打开盒子,杨澜拿出了一份质地柔软的卷轴,在泛黄的灯光下,卷轴上复杂的纹路一览无余。
“老爷,蛊毒宗与巫月教在南门附近争斗不已,是否派人剿灭他们?”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外,恭敬问道。
“随他们去,让那些蛮夷之人相互厮杀至死吧。”杨澜淡淡地说。
“什么人!”站立在外的人突然一声断喝,佝偻身躯骤然挺直,警惕地望着前方。
“来访未曾邀约,希望国公不要介意。”声音渐渐清晰而来。只见几道身影眨眼间便站在书房前。其中一个眉心带着一点红,这些人正是欧阳少君、牧灵紫、牧铁山以及七婆等人。
杨澜步出书房,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原来是南诏国的小王爷,深夜造访必有何求。”
“没想到国公认得在下,真是不胜荣幸。”欧阳少君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乃是请求一件重要之物,若国公愿意割爱,定会给予同等的价值交换。”
“哦?那究竟是何物呢?”杨澜故意做出好奇之态问道。
“既然国公允准,在下直言无妨。此番得知国公藏有一份神秘卷轴,希望您可以将其转让给我。”欧阳少君再次躬身说道。
“你们的眼线还真多,之前的蟊贼才败走不久,你们可别步其后尘。”杨澜怒斥道。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能耐。杨管事,既然对方送上门,就把他们留下来吧。”杨澜笑着说罢,转身步入书房。
门嘭地一声合上,与此同时,八个浑身黑衣、仅露出双目的黑衣人悄然显现。四个立于书房顶上,四个则站在书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