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这事儿我能妥善解决的!”孟清妍的声音低沉,与她平日里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气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光匆匆流逝,短短几日之后,孟清妍寻了一个借口便踏出了家门。
此时此刻,楚家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叫燚儿的身上,对孟清妍的离去浑然不觉。
毕竟在他们眼中,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照顾好燚儿,至于孟清妍究竟去了哪里,做些什么,似乎已经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孟清妍踏上了紫芙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随着车夫手中马鞭一挥,车轮缓缓转动起来,沿着宽阔而平坦的道路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孟清妍透过车窗,看着沿途的繁华景象,她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即将到达的目的地——皇宫。她不知道今天的行程,会有什么后果?!
而此时,在皇宫门口,慕容丰荣早已在此等待着孟清妍的到来。
孟清妍下了马车,抬眼便看到了慕容丰荣站在皇宫门口。
她心中一动,忙走上前去行礼。
慕容丰荣快步上前扶起她,轻声道:“不必多礼。今日带你入宫面圣,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
孟清妍心里一惊,连忙点头回应。
两人并肩走入皇宫,周围太监宫女纷纷行礼。
走到皇帝议事的偏殿前,慕容丰荣示意孟清妍稍作等候,自己先进去通报。
不多时,里面传来传唤声。
孟清妍深吸一口气,跟随慕容丰荣一起走进殿内。
刚迈入偏殿,还未等完全站稳脚跟,一股馥郁浓烈、仿佛能够沁人心脾的龙涎香气息汹涌而至,瞬间将人包裹在其中。
这股香气霸道而又张扬,彰显着此间主人的尊崇地位和无上权势。
孟清妍低垂眼眸,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她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按照宫廷礼仪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皇帝则正慵懒地斜倚在那张华贵无比的软榻之上,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孟清妍身上轻轻扫过。
虽然只是如此短暂的一瞥,但那眼神中的威压却足以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抬起头来。”随着皇帝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整个偏殿似乎都为之微微一颤。
孟清妍闻言,先是心中一紧,随后才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
只见她的脸因为紧张而显得略微苍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站在一侧的慕容丰荣见状,赶忙开口向皇帝介绍道:“陛下,此女便是楚修铭,楚将军的夫人——孟清妍。”
说罢,他还不忘偷偷打量一眼孟清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皇帝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接着便朝着孟清妍挥了挥手,示意她再靠近一些。
孟清妍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怦怦直跳得厉害。
然而尽管内心早已慌乱不堪,她的脚步却是异常沉稳,一步一步地向着皇帝所在的方向慢慢挪移过去。
“你今日求见所为何事?”皇帝直接开口询问。
孟清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陛下,民女此次前来是想禀报家中遇到的意一件怪事!”
皇帝挑了挑眉,“楚府怪事?说来听听!”
孟清妍忙回道:“陛下日理万机,楚府之事琐碎,自是难以尽知。近日,古公子带着我家妹妹回到楚府,但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民女觉得这股公司似乎有些不太寻常!他的行为举止和我的亡夫有许多相似之处,更何况,夫君的尸体并没有送回来安葬,只是在家中供奉了一块排位!”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沉思片刻后道:“大胆,你可是此事不可小觑。楚爱卿和古爱卿都身为朝中大将,事关生死,怎可容你这样质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孟清妍心中暗喜,又补充道:“陛下圣明。民女知道,此次前来就是担心那古洛初心怀不轨,事情还有待查明,请皇上明鉴!。”
皇帝抬眼看向孟清妍,“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孟清妍恭敬地答道:“民女恳请陛下派人查探古洛初的来历与目的,也好让我夫君的亡魂得以安心!”
皇帝颔首,“好,你先退下,朕和慕容爱卿还有要是相商!”
孟清妍连忙谢恩,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孟清妍缓缓地迈出宫门,就在这时,一直守候在外的紫芙急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搀扶住孟清妍。
只见紫芙一脸关切地问道:“夫人,今日之事进展得可还顺利?”
孟清妍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嗯,还算不错。经过我一番努力,皇上的态度似乎有了些许转变。想来他应当已经对这件事情产生了疑虑,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消息即可。”
说罢,她轻抬玉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紫芙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喜,但仍保持着应有的谨慎,附和着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先回府等候佳音吧。希望这一切都能如夫人所愿,早日达成目的。”
于是,主仆二人并肩而行,朝着来时的路徐徐走去。
一路上,她们谁也没有再多言语,各自怀揣着心事,默默地期待着后续的发展。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平静无波的楚家上空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扑翅声。
只见一只洁白如雪、体态优美的信鸽宛如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径直朝着孟知韵所在的房间飞去。
那只信鸽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稳稳地降落在了孟知韵的窗前。
它歪着头,眨巴着灵动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此刻,正在榻上玩耍的燚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吸引住了目光。
他兴奋地放下手中的玩具,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小手指着窗前的信鸽,大声喊道:“娘亲,你快看呀!有一只漂亮的鸽子飞过来啦!”
孟知韵听到儿子的呼喊,连忙将视线从手中的针线活转移到了窗前。
当她看到那只乖巧可爱的信鸽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孟知韵满脸狐疑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小东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她轻轻地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原来是楚修铭走了过来,他那沉稳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是一只信鸽!”
听到这话,孟知韵猛地转过头来,目光与楚修铭交汇在一起。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意外。
“快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给你的信!”
听到楚修铭急切地催促声,孟知韵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伸手从那只乖巧的信鸽身上取下了装信的竹简。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揭开了竹筒的盖子,将里面卷成一团的纸条慢慢抽了出来。
当纸条完全展开时,只见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提防身边人!
看到这句话,孟知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而站在一旁的楚修铭同样脸色大变,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纸条上的字,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对视一眼,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震惊和疑惑。
“身边人……会是谁呢?”孟知韵声音发颤地问道,话语间充满了担忧与害怕。
楚修铭的目光迅速扫过周围,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个可能的身影。
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的心头——孟清妍!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孟知韵,沉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她?”
孟知韵被楚修铭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轻声说道:“按照信上所指的话,确实很有可能是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说到这里,孟知韵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猜测。
楚修铭见状急忙安慰道:“我想办法探听一下,你先别着急!”
“如今你的身份如此特殊,万一消息透露出去半分,那......“孟知韵焦灼的看着楚修铭,言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念芯轻手轻脚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手中稳稳当当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那碗中的药水呈现出深褐色,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
\"古公子、小姐,我刚才去厨房给小姐煎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大小姐和紫芙两个人正从外面缓缓归来。而且……\"
念芯说到这里的时候,话语像是掐断了一般,突然间停顿了下来,只见她微微抿起嘴唇,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咙里。
孟知韵原本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念芯的讲述,当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中断时,她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急切与担忧,忙不迭地追问起来:“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快些把话给说清楚呀!”
一边说着,她还不自觉地向前探出身子,瞪大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念芯,生怕错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此时的孟知韵心急如焚,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而念芯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她先是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感觉大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似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
话音刚落,孟知韵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楚修铭忽然开口说道:“念芯,你先好好照顾燚儿,我和知韵去商议一些事情,稍后就会回来。”
说罢,他伸出右手,紧紧地拉住孟知韵的手,转身朝着房门外走去。
念芯虽然满心牵挂着大小姐,但见楚修铭如此坚决,也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焦虑,看着两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两人迅速地赶到了一处幽静而偏僻的所在,这里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
楚修铭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孟知韵,轻声说道:
“韵儿,看到如今这般状况,那封信上提及之人显然已经展开行动了。事不宜迟,咱们必须得有所防备才行啊!如此一来,我打算即刻前去寻找父亲和母亲,向他们坦诚相告此事的来龙去脉。而你呢,则速速返回府中,赶紧提笔给岳父、岳母大人写信,将此间详情一一告知于他们,请二老务必做好万全之策。毕竟……倘若真有个万一,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
言及此处,楚修铭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话语突然中断,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且微微颤抖着。
一旁的韵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好的,我明白了。事已至此,容不得半分耽搁,我这便回去写信!”
说罢,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小径尽头。
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孟知韵身影,楚修铭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深知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一切都将异常艰难,但他已经下定决心独自一人扛起这所有的重担。
然而,在踏上这段充满未知与艰险的旅程之前,楚修铭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去向自己的父母拜别一番。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便如野草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再也无法抑制。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父母所居住的房间走去。
当楚修铭轻轻推开房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母亲正坐在窗边专心致志地为燚儿缝制着新衣衫。
只见她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动作娴熟而灵巧;而父亲则由于身体略有不适,仍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休养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