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亮自得南岸、天水、安定三郡,尽提汉中军马,北上祁山,大军驻扎渭水,蜀军威声大震,远近州郡望风归降。雍州刺史郭淮不能敌,败军退守上邽,坚守不出。
魏明帝曹叡拜曹真为大都督,郭淮为副都督,调遣大军二十万与曹真。曹真领郭淮、曹遵、朱赞诸将,领军至长安、郿县驻军。曹真遣曹遵、朱赞对阵诸葛亮大军,交手数合,为诸葛亮击败,从副都督郭淮之计,全军退守至上邽以西,把守上邽、陈仓、郿县、长安,坚守不出。
司马懿识破孟达计划,诛杀孟达于上庸,随后大军二十万西入关中,另派遣张合领军五万为先锋西进。
而诸葛岩五百人的小队在西凉老兵的带领下越过了汉中栈道,一路上的哨探、行军着实让只在书本上读过古代战争的诸葛岩开了眼,对马衡手下的西凉老兵啧啧称叹。
且说祁山大营内,诸葛亮得知孟达被司马懿诛杀的消息,羽扇一怔,惊曰:“孟达做事不密,死固当然。如今司马懿入关中而来,大军所向必断我军退路。陇右关隘一者上邽、陈仓,二者便是北面街亭。”
诸葛亮沉吟片刻,看向众将问道,“谁敢领兵前去守街亭?”
参军马谡上前请命:“马谡不才,愿领兵北上为丞相分忧。”
诸葛亮不置可否,低声道:“街亭虽小,却是我军咽喉要地,此地并无城池关隘,极难守御,你虽熟读兵书,并无领兵经验,恐非司马懿敌手。”
“马谡随丞相多年,颇知兵略,街亭不过弹丸之地,司马懿、张合之辈有何惧哉。马谡愿立军令状,若街亭有失,乞斩全家。”
诸葛亮看向魏延,不见其言语,又看向吴懿等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可惜子龙将军不在军中”,片刻又看向马谡道:“我给你二万五千精兵,再拨一员上将,相助你去。”
随即诸葛亮唤来王平,叮嘱二人道:“我素知王平将军平生谨慎,故特以此重任相托。你与马谡小心谨守此地。切记在街亭当道之处,不可使司马懿大军越过街亭,威胁我军退路。切记!切记!”
二人拱手领命。
诸葛亮将令箭交予马谡,又叮嘱道:“你等在街亭安营后,即刻将驻军之地的四至八道地理形状图送到大营中与我看。凡事商议停当而行,不可轻易。如能守住街亭十日,待我夺取上邽,击破司马懿大军,你二人便是取长安首功。”
“谨遵丞相令!”二人拜辞引兵而去。
而此刻的诸葛岩小队前后相接在栈道上贴着崖壁前行,已越过大巴山山谷小路,“前面就是祁山道了,再有半日功夫便可到大军屯粮之所西县”。
“前方何人?!”
殷红色的夕阳挂在天边,众人卸下肩上的包袱,却见一队兵马前来。
“护军校尉诸葛岩奉陛下圣旨运送粮草军械北来!”
诸葛岩与领头的军官验了圣旨、官印,“参见诸葛将军,请入城歇息,主簿正在城中等候,不想将军如此迅速前来。”
片刻,城中军士唤来两队兵士将粮草搬入城中,诸葛岩与那主簿一一交验,心里盘算着今夜修整后尽快到诸葛亮大营中劝阻丞相将街亭交给马谡,也算是挽救了历史遗憾了。想到这里,诸葛岩长舒一口气,按了按酸痛的肩膀。
“诸葛将军原来辛苦,下官拜谢了。汉中粮草未到,丞相派遣马谡将军北上街亭,下官正要押运粮草北上,将军真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你说什么?马谡去街亭了?!”诸葛岩听到马谡两个字,猛地蹿起来,突然的喊叫将主簿和马衡、赵统三人吓了一跳。
“诸葛将军何故如此?”
“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诸葛岩瞪圆了双眼,干枯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丞……丞相料定司马懿将派军攻取街亭,已派了马谡、王平将军领兵二万五千固守街亭,命我部明日运送一千石粮草到街亭。”
“完了完了,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诸葛岩双手抱着头,左右焦急地踱着步子。
“丞相已料知司马懿之谋算,将军何故这般忧心?”马衡暗道诸葛岩的样子,站起身来问道。
“来不及去大营向丞相禀报了”,诸葛岩一拳砸在麻袋上,似乎下定了决心,眉头微皱脑中快速浮现出一个计划。
“马衡、赵统,不瞒你们,前月我高烧不退,似乎听到了仙人嘱托。”
“仙人?”
“正是,我只觉身体不受控制,飘飘然直上云霄,云端缥缈,依稀可见大江东流,仙人垂手过膝,满脸泪痕,拉着丞相和陛下的手,哽咽不能言。”
“垂手过膝,这是先帝?白帝城托孤?当时我们还是孩童,子岩你如何见得?”
“我亦不知,只听得此人亦飘然入云端,握住我的手,直言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切记切记!近日听闻丞相派遣马谡北上守街亭,才知道仙人嘱托就是此刻!”
诸葛岩看着院内马衡、赵统和主簿怔在原地,那主簿已然洒下泪来,西凉老兵亦有垂泪者。
“先帝托梦护佑大汉”,马衡率先开口,“子岩兄弟,先帝梦里还说什么?”
“先帝高呼三声,别无他言。”
“马谡将军昨日拔营,明日便到街亭,诸葛将军你看如何是好?”
“此地到丞相大营有一日路程,再往街亭还需一日路程,怕是来不及”,诸葛岩沉吟片刻,“为今之计,只能星夜北上,快马一夜便可到街亭。”
“咱们只有五百人,不到三百匹马。”
“西县可有军马?”诸葛岩看向身旁的主簿。
“西县还有一百匹军马,两百匹骡马”,那主簿声音顿了顿,“只是未得丞相将领,私自调动军资乃是重罪,小的……”
“陛下圣旨命我北上支援,调动西县物资亦在情理之中”,诸葛岩从怀中摸出圣旨,“我令,为蜀汉大业,全军即刻北上,见机行事拿下马谡,未向丞相请命,日后若有责罚全在我一人,诸将皆从我军令行事而已。”
“谨遵将军军令!”
“好,马衡、赵统,命你二人召集全军能战士卒,即刻埋灶做饭,半个时辰后全军北上!”
“是!”
“西县主簿陈留,命你将西县全部马匹调入军中,另遣人向丞相报信。”
“是将军!将军所报何信,小的这就派快马前去。”
“只有一句话,丞相闻之便知我意思”,诸葛岩郑重道,“马谡自作主张,未在当道扎营,请丞相速速来援。”
“是。”
“军备司司丞鲁衮何在?军中现有多少火雷?”
“在!按照将军所授之法,已制火雷六十包,火雷箭三百支。”
“好,全部打包随军背上,你带领军备司人员往丞相大营去,继续制作火雷送往街亭。”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