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传令兵下去了,而常经文却是看着远方微微沉思起来。
一会儿之后常经文才道:“去问问他,目前骑兵在什么地方。
派个传令兵去告诉郑开山和郑若虎两人,如若鞑子强攻德州城,他们就在后方袭扰鞑子的精锐。
如果鞑子不强攻德州城,便让他们袭击鞑子的岗哨和巡逻队。
让他们记住,不要和鞑子硬拼。”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下,常经文不会选择和鞑子硬拼。
现在自己手底下的骑兵就这么点,拿去和鞑子硬拼,常经文才不会同意。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等,等手底下的神机营士兵彻底成长为精锐。
等这些军队成为自己手中的基础,那么之后的战争就好说了。
何况硬拼,这可是要死不少人的。
常经文麾下的这些士兵,特别是神机营等士兵,为什么先前第一次上战场时,他们就不带怕的?
除了常经文一直都在给他们灌输为何而战的理念,给他们分田地等这些之外。
还有便是战死的抚恤。
常经文给战死士兵定下的抚恤很高,一名士兵,但凡战死了,抚恤金一次性就是五十两白银。
此外还有大量的粮食和铜钱,并且每年还有额外的铜钱,白银慰问。家里额外分的土地就更不用说。
换句话说,常经文不只是在思想理念上下手,还下重金。
在明末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常经文的这种行为让他麾下的士兵,一个个都气势如虹。
是没上过战场,一旦上了战场,凶狠如狼,便是他麾下士兵的真实写照。
但后遗症也很大,但凡战死的士兵多了,需要支出的钱财也有不少。
也就是系统在后面给常经文顶着,要是没钱,没粮食,说再多也白搭。
常经文也不敢这样搞。
帝国时代给予了他这样的底气,所以在这些方面,常经文自然出手阔绰。
因此在作战时,常经文也要尽可能的减少士兵的伤亡。
但这些,下面的士兵不知道啊!
在他们眼中,常经文那是爱兵如子,你看他们现在拿着的待遇,放眼天下,有谁的待遇比他们还好?
天天都有白面,白米吃,那大豆油,他们也不缺,这待遇没谁了。
公爷对咱们这样好,那作战时,肯定得拼命,这条命就卖给公爷了。
……
正当常经文在继续行军时,一名骑兵却是从后方追了上来。
这名骑兵,是从济南城内派出的传令兵,属于吴勇派出来的。
骑兵的速度嘛,就是这样!
步卒走一天的路程,骑兵要不了两个时辰就能追上,要不怎么说骑兵机动性强呢!
这名传令兵在一个百总的带领下,来到了常经文的面前。
“公爷,吴将军派我来给公爷送信。”
传令兵说着便拿出一个竹筒递给常经文。
常经文拿过仔细看了看,筒身和盖子缝合处的蜡油完好,并未有打开过的迹象。
拧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信封,信封处粘合处依旧用蜡油封住。
蜡油这玩意儿,自然是不能阻挡别人想偷看文书的。
但要是有谁打开过,那便能发现。
所以信封或者是其他地方,都是要全新的,也都是一次性的。
但凡使用过的,那就不对劲。
常经文打开书信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将信收起来。
看着这名传令兵道:“你回去告诉吴勇,若有作乱者,杀无赦!”
“喏!”
……
济南,兵马守备衙门
吴勇坐在案桌后面,看着手上的请柬,吴勇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坐在旁边的孙飞说道:“许林和冯云希都是江南一地有名的商贾,据闻家中资产百万。
此消息不知真假,但想来有钱是真的。
只是他们做的买卖可不一般,都是铁器一类的敏感生意。
如今宴请你去赴宴,我看这里面八成是有文章。”
放下手上的请柬,吴勇看着孙飞沉声说道:“我自然知晓。听闻近段时间魏文林和这两人走的比较近。
而且这魏文林,最近也是时常在往布政使衙门跑,我要是估计的没错,估计他们应该是在谋划什么。
布政使顾守义有没有参与其中,暂且不知。”
孙飞闻言微微点头道:“嗯!这些不重要,反正但凡有作乱者,杀无赦。”
吴勇闻言淡淡说道:“放心吧!谁敢反对公爷,那便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孙飞闻言这才站起身道:“好!如此我便先行离开。”
孙飞说着便转身离开。
等孙飞走了后,吴勇才叹口气道:“公爷,难道卑职就如此不让您信任吗?卑职可从未想过要背叛您啊!何必让孙飞这个盗匪来监视末将,这次卑职就向您证明卑职的忠臣!”
孙飞离开后,径直回了都司衙门,都司衙门内,顾青山正在处理着一些文书,看起来似乎有些忙碌。
见孙飞走进来,顾青山不禁笑道:“孙将军,你怎么来了?”
昨晚他看见孙飞时,其实心中是非常震惊的。
他知道饕餮军团是先一步出征的。
结果现在孙飞居然就在济南城内。
一个饕餮军团的二把手,在济南城内,没出征。
这代表着什么?
饕餮军团,在山东都司衙门属于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们平日里享受最好的酒肉,但战场上,他们也奔赴最严峻的战场。
他们不受其他任何人调遣,他们也不听从其他人的命令。
他们只听命于常经文,这群亡命之徒,他们尊重的只有强者。
而他们也因为特殊的出身,加上常经文给予的待遇,让他们对常经文死心塌地。
可以这样说,常经文手下,他最信任的军队,一者两支骑兵,二者便是这饕餮军团。
卫所内重新征召组建的军队都只能排在后面。
孙飞先是向顾青山行礼,随后才笑着道:“公爷命末将前来告诉大人,说是可以收网了。公爷说,您要是听到这话,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顾青山却是愣住了,他似乎没反应过来。
但孙飞也不管他,转身便离去了。
待孙飞离去后,顾青山才坐在这里苦苦思索。
“该收网了?收网?”
顾青山说着想了许久,却也什么都没想到。
站起身在大堂中央来回踱步许久才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收网?难道说父亲……”
顾青山想到这里,快步离开都司衙门,径直往布政使衙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