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拍照,拍着拍着就转过身,镜头对准祁珩,拍摄键没按下去,男人忽然抬头看过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郁献音跟他对视,脸上没有害羞之色,“我还没开始拍。”
祁珩抿着薄而漂亮的唇,一言不发,眼底的神情复杂难辨。
见他不说话,郁献音按下拍摄键,她没静音,手机“咔嚓”的一声,声音在安静空间里特别大。
郁献音还没来得及欣赏照片,祁珩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她在心里叹气,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醋劲儿那么大?”
祁珩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你每年都向他要生日礼物?”
郁献音一愣,“没有每年,是他不知道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问我想要什么,我就要了那只包。”
祁珩眸色晦暗不明,这个答案比起郁献音主动向陆雁廷要礼物,让他舒服多了,不过还是气。
那对蝴蝶耳环就是郁献音开口向陆雁廷要的生日礼物。
那玩意已经被他丢了。
见他不说话,郁献音继续说:“其实我不太喜欢那只包,是价格合理,我喜欢的包要二十几万。”
今年过生日,陆雁廷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刚好缺一只爱马仕包包,跟他要了一只价格合理的。
生日当天他没有送给她,说太忙没空去买,第二天她和许听雾去巴黎旅游,谁知陆雁廷把包给郁冰凝。
过了那么久,郁冰凝突然提起,还不是为了膈应祁珩,想挑拨离间。
可恶的是她成功了。
成功的让祁珩生气吃醋。
郁献音以为祁珩会问自己是什么包,他给自己买,结果他一言不发。
她咬了咬后槽牙,干脆坐在他腿上,刚坐下就察觉到他身体紧绷。
郁献音侧着脸看他,委屈巴巴地开口:“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祁珩鼻尖萦绕着淡雅的馨香,“喜欢为什么不自己买?”
“我说了你别生气。”
其实祁珩能猜到答案,他就是贱,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耳边传来她软甜的声音。
“喜欢的东西当然是心上人送给自己最好,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祁珩眼神变得黯淡,果然与自己猜想得一样,他轻扯了下嘴角,“那破包能让你愉悦就天天背着。”
郁献音表情错愕,“你看你看,我都说了别生气,你还生气。”
耳边忽然响起敲门声。
吓得郁献音马上从祁珩身上下来,等了半晌都等不到祁珩开口说话。
数秒后,座机响了。
是外面的人听不到他回应,直接给他打电话。
祁珩过了几秒才拿起电话,郁献音听不到对面说了什么,只听到祁珩冷淡的声音,“知道了。”
郁献音猜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你要忙就先忙吧,我回去了。”
她说完等了数秒都等不到祁珩说话,郁献音心口憋着一口气,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胸闷。
她去拿包,以为祁珩会挽留自己,结果她把门打开都听不到他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醋劲儿可真大,那个时候他们八字还没一撇,不就是一个礼物吗,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郁献音走出去把门关上。
看着被关上的门,祁珩握着钢笔指骨泛白,笔头戳着文件,一滴墨水在文件上晕染开来。
晚上祁珩有个饭局。
郁献音在客厅等他回来,等到九点多都不见他人影,刚想关电视机,有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郁献音回头看到祁珩正往楼道方向走,以前她在客厅看电视,他每次回来都会走过来和她一起。
今天直接上楼,还有他这态度是从来没有过的,他要跟她冷战。
郁献音在客厅坐了几分钟,上楼回到房间,他正在浴室洗澡。
她直接坐沙发等他出来。
十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祁珩单手擦拭头发,随后进了衣帽间。
郁献音直接去衣帽间堵他,她倚靠在门边上,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祁珩,你要跟我冷战是吗?”
祁珩脚步顿住,女孩慵懒地倚靠在门边上,身上穿着毛绒睡衣,一头乌浓长卷发随意披散,小脸精致。
耳边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你知道冷战是最伤人的吗?冷战相当于冷暴力,很伤人的。”
祁珩站在那不动,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我当然知道,我气还没消。”
郁献音嘴角一抽,“你就不能自己把自己哄好吗?”
祁珩:“……”
他眉眼掠过几许无奈,嗓音裹挟着沙哑,“别的事我可以自己把自己哄,唯独陆雁廷的就是不行。”
郁献音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给你煮一碗面怎么样?”
祁珩道:“我不饿。”
“那你想怎么样?”
“今晚你在上面。”
郁献音脑袋嗡的一声,脸颊隐隐发烫,“说好一周三次的,这周已经两次了,过几天再说。”
祁珩诧异她就答应了,心里有种不真实感,“那先欠着,今晚纯睡觉。”
郁献音:“……”
想起他刚才说的,郁献音脸还是热,“可以换个别的吗?”
“行。”
郁献音怔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祁珩勾唇轻笑,眼神蕴着深情,“觉得我好说话?我说过比起强迫,我更喜欢心甘情愿。”
新婚之夜他说过同样的话。
郁献音抬眼,男人忽然凑过来,气息悉数洒在她脸上,他凑近她的耳朵,唇瓣仿佛碰到了她的耳朵。
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在上面。”
郁献音身体绷得很紧,转移话题,“那你消气了吗?”
“没。”
郁献音道:“你生气归生气,别冷落我,我最受不了冷战。”
“好。”祁珩何尝不知冷战伤人,想到她跟陆雁廷要生日礼物,他心底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
两人躺在床上,郁献音主动钻进他怀里,“别生气了好不好?那只包我都没见过,我不会背的。”
祁珩眸色一暗,这是郁献音第一次跟他撒娇,一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心底郁闷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