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染冬回神,打招呼。
于雅芝是典型上流社会人士,她不会和任何人把关系搞僵。
就算是不喜欢染冬,她仍然保持着礼貌和尊重,甚至在别人排挤染冬的时候会站出来帮她说话。
染冬在秦家的日子因为于雅芝的存在变得没有那么难过。
于雅芝朝她点点头,问还不在状态的秦慎延:“你把人家染冬叫过来干什么?”
秦慎延愣怔中回答:“我只是想见她。”
于雅芝眼中闪过什么,面上不悦:“气氛那么僵,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她没有问两人是不是吵架了,直接问秦慎延是不是欺负染冬了。
很多事她这个局外人看得更明白。
她有自己的目的。
于雅芝扮演出一个好母亲的样子,处事周到,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恨她。
就算是秦慎延日后醒悟,他的母亲也曾是帮助染冬的人,他只会悔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到自己的心意,不会怀疑于雅芝的安排。
秦慎延只会感激她之前的善意,继续认为她是一个和蔼的母亲,信赖她。
等秦慎延成长到能看明白这一切,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染冬对于雅芝很有好感,见她发问,恨不得把她儿子刚刚的混账言论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她。
这么好的母亲怎么教出这种有情感缺陷的儿子?
好在染冬还有理智,知道于雅芝再怎么说也会站在秦慎延一边。
如果真让她知道秦慎延的想法,她不一定会责怪,说不定还会帮他一把。
染冬斟酌后道:“慎延拿走了我的箱子,刚刚我们在说箱子的事。”
于雅芝:“箱子里有什么?”
染冬:“只是我的手稿和日记。”
于雅芝看着此刻显得笨口拙舌不知道怎么辩解的秦慎延,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的笑。
事情的真相当然不是这样。
但关她什么事?
于雅芝转头对秦慎延说:“你拿她箱子的理由是什么?”
“……”
于雅芝:“既然说不出理由,就把箱子还给人家。”
秦慎延一直认为于雅芝是很好的母亲,认为她很爱他。
母亲是他成长路上的领路人,是他的导师,教会他如何处理事务,倾尽心血培养他。
她不会害自己。
秦慎延这样想着,却感到一丝违和。
是什么呢?
他说不上来。
秦慎延只能对管家招手:“把箱子给她。”
管家得到指令把箱子给染冬,顺嘴道:“夫人小心拿稳。”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于雅芝看过来。
夫人?
于雅芝对管家笑了笑,温和的说:“他们离婚了,以后不要叫错称呼,让人看笑话。”
管家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连连点头:“实在抱歉,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再犯。”
于雅芝看染冬紧紧抱着箱子,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一个引起争执的箱子。
她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目光紧紧跟着箱子的秦慎延。
于雅芝叹口气:“慎延好好休息,这些天你都在筹备和凝星的订婚宴,实在是劳累。”
秦慎延不解的看着于雅芝,他没有做这件事,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说。
猛然间他意识到什么,扭头去看染冬。
染冬抱着箱子,也看向他。
秦慎延下意识的想要解释:“我没有——”
“慎延,记得后天去领离婚证。”于雅芝打断了他,“秦家这边会支持你的选择,染凝星一定是你的。”
她勾起嘴角:“你马上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秦慎延闻言只剩茫然。
所有人都说他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开心呢?
“染冬,你跟我来。”于雅芝对染冬笑笑,态度柔和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味,“我有话和你说。”
染冬跟着于雅芝离开别墅,坐上她的车。
车上,于雅芝和她闲聊:“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染冬摇摇头:“是我不自量力,您劝过我,是我没有听劝。”
“事到如今我也不多说什么。”于雅芝拿出一个文件袋,“你说想去外地发展对不对?这套是S市市中心的房产,面积不大但位置很好。我以私人的名义赠予你。”
染冬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于雅芝不容拒绝的把文件放在染冬膝上:“算是给你的补偿,不管你和慎延以后会怎样,我都曾是你的亲人,对吗?”
染冬点头。
“那就行了。”于雅芝道,“你是个好女孩儿,只是不适合慎延。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向我求助,我会帮你。”
于雅芝意味深长的说:“我有种预感,你会遇到很难解决的事。”
于雅芝和染冬两人走之后,秦慎延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坐到沙发上。
打开那盒染冬不要的草莓牛奶一口一口的喝。
太甜太腻了,不知道染冬为什么那么喜欢。
又为什么不喜欢了。
秦慎延喝了一会儿,居然喝出了咸味。
管家正好回来,请示事情:“先生,比赛评委那边……”
他的话卡在喉咙,目光在秦慎延脸上停顿了一下,连忙低下头不敢继续看。
越喝越咸,咸得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
秦慎延把草莓牛奶喝光,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迷茫的看着管家:“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哑得可怕。
秦慎延怔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沾湿了掌心。
岳家。
“秦慎延买通了评委?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岳青麟问副官,“我们在这个领域有能用上的人吗?”
副官有些尴尬的摇摇头:“我们的人脉布置几乎不涉及文艺界。”
岳青麟没有发火,闻言挑眉:“那就得看那位会不会出手了。”
与此同时,E国。
音乐大赛五位评委的其中三位评委分别被当地黑帮势力堵在没有人造访的角落。
黑帮老大拿着手枪枪身拍拍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美丽的东方女孩儿:“要么她赢。”
他说完,又把枪口抵在瑟瑟发抖的评委脑门上,声音带着阴寒的笑意:“要么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