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冬是脆弱的,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是易碎的水晶,是剔透的琉璃。
她需要保护。
这么多年,保护染冬已经成了本能。
诚然在面对染凝星时,染冬在优先级上不占优势,对染冬的保护欲仍然刻在骨子里。
他怎么能不管她呢?他把她从校园霸凌里拯救出来,把她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在桥边把她拉上来的时候,命运就将他们绑在一起。
染冬需要他的保护。
他必须保护染冬。
“松手……放开我!”
等秦慎延回过神,发现染冬已经被他强行拖到了车上。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刚刚的记忆像是消失了,他凭着本能行动要把她带回他的领地。
染冬挣扎得厉害,秦慎延放开手。
她立马躲在车内的角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戒备。
她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依恋、爱慕、信任,这是秦慎延一直以来从染冬身上获得的感情。
他不能接受染冬的戒备和恐惧。
染冬欠他的,她这辈子必须用以往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秦慎延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染冬,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到。”秦慎延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一会儿到了别墅待在房间里好好反省。”
染冬大声拒绝:“我不愿意!”
秦慎延眼神冷下来:“你太骄纵了,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盯着你吗?我不把你看紧一点,你命都要没了!”
他不假思索的举例子:“上次你被绑架——”
话没说完,他就顿住。
上次染冬和染凝星被绑架。
他选了染凝星。
他没有选染冬,他让染冬留在那样危险的处境里。
说着要保护染冬,其实也没有做到。
秦慎延咬牙逼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
染冬不知道自己抛弃了她。
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只要染冬不知道这件事,他仍然能以保护者的身份自居。
看着染冬有些动摇的眼神,秦慎延却觉得狼狈。
他声音和缓下来:“你看,只是一个不注意,你就被绑架了。”
“你太弱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你必须找到值得依附的可靠的人。”秦慎延循循善诱,“一直以来都是我,以后只有我。”
染冬并没有屈服,语气像是在说自己的梦想:“可是我不想做攀附他人的凌霄花,我想做一棵树。”
秦慎延轻笑一声,像是听到小孩子的妄语。
他甚至没有生气,都没有觉得那是一个玩笑。
金丝雀的幻想,自以为自己能在残酷的世界立足,不曾经历风雨。
秦慎延伸手去摸她的发顶,哄她:“好啊,我们慢慢成长,好吗?”
染冬躲了过去,让秦慎延的手停在半空。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她太了解秦慎延了,他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染冬拍拍车窗:“我不跟你回去,放我下车!”
“不行。”秦慎延的脸再次冷下来,“染冬,你自己反省自己犯了多少错。”
他一一列举:“第一,你面对你师弟被绑架,怎么能拿自己的安全做交换?”
“第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就应该向我求助,而不是求助岳青麟。他之前就害过你,难道对你安了什么好心思吗?”
“第三,你不能对我那样对我说话。”秦慎延眼神中是压抑的风暴,“染冬,你要明白你能走到今天,是靠谁的庇护。”
染冬抿唇,他句句说在点子上,她欲反驳而不能。
秦慎延:“你认错吗?”
染冬埋头,犟着不说话。
“那就跟以前一样关禁闭。”秦慎延轻飘飘的决定她的去处,“你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关多久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染冬低着头,声音有点抖:“你不能这样决定我的生活……”
秦慎延没听清:“你说什么?”
染冬抬头,已经泪流满面:“你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她声音坚定,眼神像是振翅欲飞的鹰,不顾一切要突破牢笼飞向天空:“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我以后的人生与你无关!!”
大声吼完这句话车内都安静了。
秦慎延听了反而冷静下来。
他冷哼一声:“好啊。”
抬手反锁了车门,脸上是奇怪的笑容:“染冬,现在我就让你见见世界是如何残酷,教你该怎样做。”
逼仄的车内空间,恐吓的话语。
染冬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他什么意思?!
面对秦慎延她总是带着一丝害怕,一直以来他展现出的实力太可怕,高高在上的施舍给她依赖,爱也会让人变得小心翼翼。
染冬眼中满是惊恐,她摸不清秦慎延要干什么。
现在的他像是沉默的海平面,不知道底下压抑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不管秦慎延对她如何绝情,从来没有展示出他严酷的一面,也舍不得把用在外人身上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他是守序。
此刻的野兽被放出笼,面对未知的黑暗混沌,染冬不知道要怎样应对。
染冬牙关打颤:“你要做——啊!!”
秦慎延一把扯下领带,按着她的背将她的双臂反剪,捆住手腕。
“放开我!”染冬被吓到,“放、唔!”
秦慎延拔下黑色的皮手套,塞进染冬的嘴里。
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掐住她的后颈,完全控制住她。
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秦慎延毫不留情的抽出皮带,反绑住她。
在染冬惊恐的声音中,秦慎延一把推开车门,拽着拴好的皮带就把她提了出去。
“扑!”
染冬被丢到冰冷的水泥地面,后手肘撑起上半身试图支起身体。
秦慎延一言不发的把捆住她手腕的领带解下来,拴在她眼上。
染冬此刻被反绑,口中塞着皮手套,眼上蒙着领带。
咬着皮手套用力呼吸,唾液浸湿了皮革。
什么都看不到,鼻腔里是上等皮革的气味,地面冰冷坚硬的触感,被捆住的身体呈现别扭的姿态。
恐惧。
她挣扎着,压住舌的手套把嘴里的求饶声按下去:“唔唔!”
秦慎延的鞋踩住多余的皮带的一端:“这是程度最轻的*绑,可以说没有任何专业难度,就地取材。”
短短支出的皮带被踩住,限制住活动距离,连坐起来都办不到。
“我给你十五分钟。”秦慎延声音冷酷,“如果你能挣脱出来,今天我就放你回去。”
他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不能,染冬,你最好想好要怎么平息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