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没隔多久,一阵噼哩叭啦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就在此刻,赢高突然发现,这个是爆竹的声音,爆竹,在这个时代里面,仅仅是取竹子,切成一截截的,然后再用火烧,会发出劈啪的声音,若是以金属容器,例如古之三足鼎,会使竹子在爆破的时候,再敲击在金属的面上,此里,多用于驱逐鬼怪或迎神。
而开市,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形成正式的潮流,但是已经有了基础的雏形,也有了一定的规则和认知。
赢高顿时低头,思索着自重生而来的一切,然后,亦再次规划着后续的一些计划和动作。
不久之后,随着阵阵的人声响过,赢高示意墨染将投影打开,然后,关上房门,房间内静了下来。
镜子里面,投影着的外面舞台之上,空无一人。
赢高盯着空无一人的舞台之上,脑中却犹在思索着后续的一些事情和计划。
“吱吖”一声响过,随着房门门的打开,外面嘈杂的声音亦是随着响了起来。
扶苏带头,走了进来,而随着扶苏的进入,尉缭、李斯和莫离三人,亦是紧随扶苏走了进来。
赢高看着进来的几个人,脸上的思索之色,一闪而逝。
扶苏没有理会赢高,径自走到一边的椅子之上,弯腰坐下。
尉缭、李斯和莫离三人正欲行礼,扶苏摆了摆手道:“不需如此多礼,想来,三公子也不在乎,有事说事就行了,如果无事,就静待着拍卖会召开。”
三人脸色微红,各自没有说话,而是在赢高旁边,各自找椅子坐了下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那张镜子。
赢高微微颔首,墨染亦随即上前,去将声音打开了来。
随着声音的打开,外面的阵阵嘈杂之声,随即传入了房间。
而正在此时,镜子里面的舞台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两个人,两人一前一后,缓缓的进到了舞台的正中央,正是萧何和姜超二人。
随着二人的站定,舞台之上,缓缓升起了一根细长的棍子,正立在二人的面前。
萧何双手虚抬:“众位,众位,还请众位静声……”
随着扩音的传送,台人众人均是满脸好奇的四下打量。
“感谢众位光临本行的开市,我二人,添为此行的掌柜,本人名叫萧何,我旁边的这位,则是姜超姜掌柜。”语落,两人在台上拱手不停的对着台下各个方向示意。
台下亦有数人应道:“萧掌柜的多礼了,赶快进行吧,我等都快等不及了。”
萧何和姜超互望一眼,姜超双手抱拳,微微拱手,缓缓退下了舞台。
台上萧何接着道:“众位既然如此要求,那下面的几场拍卖,则由本掌柜亲自主持,不过,拍卖规则则先和大家说上一说……”
随着萧何的声音,台下众人均是凝神倾听。
“相信每个登上二楼的贵客,手里均领到了号牌了……”
随即,台下有不少的人,高高举起一块木牌道:“领到了,领到了……”
萧何继续把手虚按道:“所有持有号牌的人,在竞价之时,依次竞价,竞价时需将手中之号牌举起,以便拍卖行记录,否则,若是某人拍下了,而被另外之人兑换去了,那么,这个拍卖亦没有了意义不是,我想众位也是不会的同意的吧。”
顿时,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另外,则是每次竞价,则有规则,最少不能少于多少,例如,我说每次竞价100钱,则举牌一次,没有出价,则是在当时价格之上,增加一百文,诸位了解否?”
台下顿时有人高呼道:“萧掌柜的,这个我们都知道了,快点吧,我等都快等不及了。”
萧何在台上微微一笑道:“好好好,众位,众位,还有最后一条,则是无论是谁,则不能虚抬价格,若是中价者,不能出具或者提供相应的金钱的话,那么,一是本拍卖行会继续追究中价者的责任;二是,其所有家族、势力,亦或是其本人,则永远不准进入本拍卖行购买任何东西,而本拍卖行,乃至后续之商行,依或是本拍卖所关联之任何商铺,均不再与其有关联之人有任何交易。”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纷纷骇然,无不轻声的“咦”了一声。
紧接着,萧何就道:“那么,就由本掌柜的,来开启本行的第一次拍卖,他就是由大秦三公子所创造的,桌椅一套,一共三桌,一十七张椅子和四张凳子,具体是方桌一张和配套八张椅子、一张圆桌和配套八张椅子,以及茶台一张和一主四副一椅四凳,此套家具,整个高陵工坊以后,每年只生产60套,每月仅有五套,此次拍卖,乃五套之中的第一套,由墨家巨子墨工亲自署名,高陵工坊出品,各位,想一想,大王和众位大臣之朝堂之上,所坐所用均是高陵工坊生产,而此每年仅有的六十套家具,还新加了巨子墨工的署名,整个中原,一年不过六十套,能否为了整个中原的前60之一,就在今朝了,此套家具起拍价:一千钱,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钱,众位,第一套家具开始拍卖……”
随着话音刚落,台下众人还没有适应过,纷纷还在思索萧何话中之意的时候,突然,众人之中一人高高举牌:“2000钱,我王家要了,不但是造工仔细,还有墨工巨子的署名,可以留下当作传世之物了。”
随着此人的话落,众人心中此刻才明白,无论是因为和朝廷的同一工厂,亦或是墨工的署名,哪怕只是奔着每年仅有的那六十个名额,都不止一千钱。
顿时,数个牌子几乎是同时高举,众人几乎是同时喊道:“我出……”
而其中,最高一人,赫然出价3000钱。
萧何在台上高声喊道:“16号,16号出价3000钱,同时,请众位尽量不要同时竞价,否则,若是同一价格,又是一同喊出,则由哪家来负责呢。”
台下众人这才相对稍稍安静一点。
而此时,靠近楼梯的角落位置,突然一人举牌道:“十贯钱。”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顿时台下很多人微微惊愕的望向了举牌的那人,只见那人一副长衫打扮,头系黑巾,众人顿时明白,是哪家的仆人,代为叫价的。
萧何则是在台上,高声喝道:“59号,出价十贯钱,还有没有人更高的,这个月仅有的五次机会,若是没有赶上,则只有等到下月了,而且,价格还可能会越来越高。”
而房间里的李斯,听到萧何的声音,则是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扶苏和赢高微微眼角扫了一下,嘴角微撇,知道这个59号是李斯的仆人了。
而外面台下,则是一连又有三个叫价喊起,而竞拍价,已经到了二十贯钱。
萧何在台上,则是连连的大声吆喝。
突然,台下中央位置,一人举牌站起道:“本人出价一套一千贯,而且是五套连拍,若是无人超过,那么,本人就代表掌柜的,谢过诸位相让了。”
而赢高和扶苏,闻言则是相顾微微骇然,五套家具,就是五千贯。
而莫离则则站了起来,微微躬身道:“公子,这是大掌柜的意见,一是为拍卖行增光,二是,若是之后,任何一场家具的拍卖,低于这个价格的,都由大掌柜的收了,因为,大掌柜的相信,这套家具,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赢高心里微微震惊,一是震惊于巴清的大手笔,二是,为巴清的动作点赞,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动作,然后,实际上则是堵住了赢高的手,不能再私下相授了。
赢高微微颔首。
而此刻,外面那个则继续道:“当然,以后若是有此家具拍卖,价格低于千贯的话,则依然由本人按照千贯价格一直收购,直至停止生产或者每年限额卖完。”
而此刻,台下众人无不大惊,良久,人群之中一人举牌:“一千一百贯。”
而刚才那人,则是平静的坐了下来,没有吱声。
而随着那人的落座,萧何在台上看了一眼,赫然是3号。
而就在此时,又有三人竞价,价格已然升到了一千五百贯。
此刻,众人都在思索,在叫价是否合适的时候,3号那人再次站了起来,举牌道:“2000贯,还是五套连拍,亦如之前一样,若是低于2000贯,本行直收。”
而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台下的众人。
一个年轻的公子模样突地站了起来,怒道:“外来之人,竟还敢在咸阳如此,本公子出价3000贯,若是你超过此价,那便拿去吧。”
萧何打量一看,不是赢或是谁?
却见到3号那人,眉头微微一皱,平静的坐了下去。
而萧何此刻,已经于台上高呼道:“3000贯了,5号出价3000贯,还有没有更高出价的?”
随着萧何的声音,台下众人无人出声,萧何此时已经在台上数时了:“第一次出价……第二次出价……第……”
正数到个第字的时候,突然,三号又猛然起身,高举号牌道:“5000贯,最后一次出价,5000贯,依然一样,五套连拍,若是高于此价,本行则不再竞争了,若是低于此价,本行则直接以5000贯尽数收之。”说完,没有理会众人,径直坐下了。
而此刻,整个拍卖行,无论台上台下,众人均是愕然了。
即便是房间里的众人,除了赢高以外,其余人等亦是相顾愕然,只有赢高,长叹了声,没有说话,心底里却是为巴清的眼光而赞叹不已,同时,亦为巴清如此的帮自己而心存感激。
良久之后,萧何才在台上道:“五千贯,3号出价五千贯,若是没有更高的出价,那么,这个月的五套家具,俱全部由3号拍得。”
还没有等得众人说话,一个声音传来:“也罢,6000贯。”说完,一个号牌举起,却是59号。
3号微笑着看了一眼59号,没有说话。
随着萧何的三声报时,第一套被59号拍,而随后的第二、三、四,亦是均以6000贯的价格被人拍走,反而是最后一套,被拍出了8000贯的价格,被王家拍走了。
随着五套家具的拍卖完,众人均是一脸兴奋,萧何而此时,又于台上道:“第二批拍卖品,大秦地酒,天酒亦有称呼为大秦王酒,已经被大王指定入宫了,此次拍卖的,是仅次于大王专用的地酒,且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一坛五斤,善意提醒,此酒不可多饮,每次最多不过三两;起拍价,一百钱,每次加价,不少于十钱,竞价开始。”
台下还没开始竞价,就有人追问道:“萧掌柜,此酒限量否?”
萧何微一沉吟道:“因为此酒制造之法极为特殊,每次产量极低,目前,拍卖行中仅有50坛,大掌柜曾言,此酒已然在短时间之内,不能再扩大生产了,是以,本掌柜的估计,一旬之间,本店仅能拍卖两次,一月的产量,暂时亦不会超过200坛。”
而随着萧何的刚落,马上有人举牌:“我出一千钱。”
萧何微微笑着摆了摆手:“众位稍等,是本掌柜的没有介绍清楚,大掌柜的曾言,此酒放置的时间越长,其味愈浓,若是存放时间在十年左右,其味道,甚至有望超越天酒。”
而就在萧何此话一出之后,台下众人均是相顾骇然,存放十年之后,其味道还将超过大王所饮之酒,那岂不是……想至此处,众人均是脸上放光。
而那3号,更是直接举牌道:“本行出钱每坛百贯,若是有人更高,则是不超千贯,则尽数由本行购置。”
而房间内的赢高,则是微笑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然后轻声的道:“莫离……”
莫离急忙上前道:“公子!”
“告诉清姨,不必如此,若是有需,尽可直接联系我,或者让老村长告诉我亦可,待本公子得以出宫之时,必将一见清姨。”
莫离急忙躬身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