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日一大早,赢高第一次起了一个大早,早早的赶到了长安大街的那处院落之中。
刚刚一至院落,就发现,咸阳城中的众人均在,即使是姜超,亦是站在了人群之中,而在众人身后,亦是用麻布草草的搭了一个布篷,篷下有着一张大的会议桌。
随着赢高走进了院子,脚步刚刚停顿,众人连忙躬身施礼见礼。
“情况如何了?”
萧何直接回道:“公子,预计已经开始了,此时,应该国尉大人和手下之的人,应该都已经在路上了……”
“好,诸位,我们一同进去,坐等尉缭过来,看一下这数月的训练情况到底如何!”
随即,众人随赢高进入了篷里,篷里那一张巨大的会议桌,能够坐下三十几人,周边围着摆放了一张张的板凳,只有为首的位置,摆放了两张靠椅。
赢高也不推让,直接在上首位置坐了下来,众人这才一一落座。
“杨将军,莫离先生,不知你二以为此次选拔结果如何?”
二人顿时信心百倍的道:“公子,我等信心十足,定不负公子重望。”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诺!”
接着,众人又随意的聊了一会,正聊之间,院门之外,进来了一批人,为首之人,正是国尉尉缭,身后跟着数十个一身劲装的汉子,仔细,一看,公子队的教官,0516赫然在列,赢高心里顿时了解,这几十名,应是教官。
尉缭一进院门,就看到了众人围坐在树下篷里的会议桌上,顿时急走几步,来到了会议桌前,躬身行礼,身后众人亦纷纷辑首。
礼毕之后,随着尉缭的入座,赢高道:“军队之人,安排的情况了?”
“回禀公子,已然全部按照公子之前吩咐,安排就位了,而在训练场里,所有人已经就地解散了,要求是今日之内,全部必需入城,并且取得任务对接,今夜子时之前,若是没有取到任务,直接淘汰。”
赢高望向了莫离。
“公子,已经安排了一千个任务,有随机任务,固定任务,亦有放置点任务,均是和尉缭大人和萧先生沟通之后确定的任务,且是按照日常训练的一些标准布置的,只是有些临时的任务,变性很多,而且,其中最难的,就是进入到宜春宫,去取出一物,还有几个是进入上林宛,猎杀一只动物,任务布置最多的,就是破坏某一房舍或院落,均是按照公子的要求布置完成的。”
赢高看了看尉缭:“尉缭,你预计此次选拔,能够完成任务,并且成功到达这里能够有多少人?”
尉缭和身后的人,互相眼神对接了一下,起身道:“公子,若是尉缭此言,恐有恶意揣度之嫌,不若,请直接训练的教官来回答公子,岂不最好?”说完,瞄了一眼旁边的站立的教官们。
话音刚落,0516就直接上前了一步,躬身道:“回禀公子,末将公输越,之前训练之时,对公子多有不敬,还望公子见谅!”
赢高微微摆了下手:“无妨,军中无儿戏,应一视同仁,本公子不仅不会怪你,若因此事有人为难于你,你尽可禀报于本公子,唉,对了,你复姓公输?不知公输班与将军?”
“不敢隐瞒公子,末将正是公输先祖的六世玄孙,冒犯公子一句,公子如何得知先祖?”
赢高闻言,而是郑重的点了一下头,“此事暂时不在此处讨论也罢,还是先说回刚才的问题,你来讲上一讲吧。”
公输越躬身一礼道:“诺!公子,末将预测,此次选拔成功之人,非是末将夸口,可能达到300人之上!”
闻言此言,即使是萧何亦是大吃一惊,杨瑞和更是忍不住的站将起来:“不可能,莫非公输将军不知道此次选拔的规则,亦或是你等私下将规则透露出去了?哼!不过,即使你等将规则透露出去,在这咸阳,天罗地网之下,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鸟,从这上空飞过,亦能辨出公母!”
言毕,犹自忿忿不平的轻“哼”了一声!
赢高轻声道:“杨将军切勿动气,我等只听教官道来。”
杨瑞和这才忿忿坐下。
公输越从容不迫的道:“杨将军,本将亦是国尉大人麾下,知晓军中规矩,断不敢冒犯,只是,此批人等,不计其它并入选拔之人,末将所言,仅是训练营中,就能够有300人突出选拔。”
众人此时方才骇然。
“因此批军中人手,均是我等全力训练而来,无论是理论、技能、知识更或者是应变,按照公子的训练手册,以及我等的经验和个人能力,均是全部倾囊相授,虽然只有短短三月,但非是末将自夸,此时这八千人,足可抵五万大军。”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但是这些优非最明显,最让末将吃惊的,尤属原来公子所在的公子队,原来大概30的队伍,据末将估计,可能闯出选拔的人数,将会令各位吃惊,末将估计,应是不会少于十人能够选拔成功。”
尉缭此时接口道:“公子、诸位同僚,公输将军之言,就是本国尉之意。”
众人这才更是吃惊的望向了尉缭。
赢高亦是脸有兴奋的望向尉缭:“竟能有如此进步?”
公输越继续回道:“公子,因你仅参加了一个月的训练,只是打了个基础,而且,末将还听闻公子后来亦因训练过度而……”
赢高脸一红,摆了摆手,示意继续。
“而之后,末将更是与诸位同僚一起就各种技能、知识和判断等一应相授,国尉大人又在学习上,进行了深度发掘,军中之人,现在不止对文字熟练,而且,还在学习中进行了各种推演,至于诸位所置之问题,在日常的推演训练中,他们都不知道失败多少次了,并且还重新修正到更为严谨的推演之中了,而且,推演之法,亦是每日学习之后至少一个时辰,军中训练场的必修课程。”
听到了这里,赢高心里突然冒出了现代在某个论坛里看到的一个帖子,帖子里说:“在秦汉时期,特别是春秋战国,上古之人从不缺点子,更不缺动手能力,缺的只是一个思路,以及一个合适的平台,如果给了他们一根足够长的棍子,他们能够直接把地球撬起来。”
正想到此处,尉缭却是起身躬身向赢高道:“公子,尉缭知罪,敢请公子处罚。”
赢高急忙起身,双手虚托道:“国尉请起,不知国尉何事如此作为?”
“公子原来预计特种兵仅招收百人,但是缭之所为可能远超公子预计,破坏了公子的计划,自请降罪!”
赢高哈哈笑道:“我欲以为何事,当得国尉大人如此郑重行事,如此倒也不惧,此次选拔,仅仅只是初试,至于,特种兵能不能坚持到最后,直到结业,还要看训练的情况和结果,此事,本公子本就有打算,只是担心,招收不到那么多的可用之人罢了,既然国尉和公输将军如此有把握,今日亦不必在此讨论,我等就看三日后结果说话可好?”
众人闻言脸上骇然之色,这才消去,纷纷点头。
赢高这才道:“尉缭,萧何、莫离,你等先在此稍待,公输将军与本公子过来,本公子有事相询。”
公输越脸色亦是微变,不知赢高何意,微微偷偷瞄向了尉缭,尉缭轻轻点头示意事,这才起身拱手道:“诺!”
赢高转身,带头走向了大厅之内,公输越在身后紧紧跟随!
进得厅内,赢高在一张桌子主座坐下,同时,颔首微摆,示意公输越亦在对面坐下。
公输越躬身谢礼后坐下,然后神色有些惴惴不安的道:“不知公子宣末将进来所为何事?”
赢高略一沉吟:“公输将军,本公子命你进来,不为其它,只为你公输家……”
公输越闻言顿时神情大变,起身跪拜于地道:“不知我公输家何事,竟以致公子如此问询,还望公子大度,放过我公输一族。”
赢高脸色平静的开口道:“起来吧,本公子面前,勿需如此多礼,况且,你公输家与本公子无牵无连的,你不必如此紧张。”
公输越这才缓缓起身,神色紧张的道:“不知公子何故问及我公输家族?”
“依智祖师现在门人数量几何?”
公输越这才眼瞳微缩,公输班,人称鲁班,姬姓,公输氏,名般,“般”和“班”同音,古时通用,故人们常称他为鲁班。人称公输盘、公输般、班输,尊称公输子,又称鲁盘或者鲁般,惯称“鲁班”,字依智,而若非对鲁班极熟识之或者深有研究的,一般不知祖师有此字之号。
于是躬身道:“公子,先祖自屈于墨家之后,于是就放弃了争战之器,转而专精农具,亦从此脱离于朝野之间,对后人亦是如此要求,虽无严令,但不提倡,只是,战争纷起,时局动荡,虽然齐国富恕,可是权贵当道,是以,家主就命我等分散,于各国之间自谋生路,以恐断了先祖的传承,而大秦我之公输家,于百年前落足咸阳,至今已经数世,我生于咸阳,长于咸阳,是以,蒙国尉看重,得入军籍。”
赢高“噢!”回应了一声。
“现如今,大秦公输家,共有族人一百多口,世居于临潼。”
赢高闻言顿时亦是犯了难,这边墨家刚刚开始重用,亦是逐步进入了开发的步骤和范围,可这另外一边,又适逢公输家,最最重要的是两家又极为不睦,且理念相佐,这可如何是好?
公输越亦是紧张的望向了赢高。
突然,赢高心里一动,大秦中期开始,强弩之术,闻名天下,大秦天兵一至,世人皆惊,莫非……
于是开口道:“不知你公输家,可还有人在军中任职?”
公输越神色更是紧张的看了看赢高:“公子何意?”
“你切莫紧张,本公子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公输家为之,若是将军有意,尽可从实道来,本公子只会重用,断不会与公输家为难。”
话至此处,公输越才神色稍微放轻松了些,躬身道:“回禀公子,我公输家,共计有十数人,效力于军中,更有一人,效力于军械坊……”
赢高顿时呼道:“莫非,大秦之弩……”
公输越回道:“确如公子所料,秦弩皆为家中族兄所制。”
赢高这才理解,算是解了一个历史之谜,历史上,对于大秦的强弩,只有其有,不知何来,想来亦是因为历史断层而致!
“不知公输家族大秦做主之是为谁?公输将军可否代为引见?”
“回禀将军,现在族中做主之人是家父,公输博,若公子有命,小将自当尽快禀报于家主。”
“既然如此,将军,此处之事,亦是无多,我回来知会国尉,你径可离去,将我之意禀明公输家主,就言道我有意于重用公输家族,但需与公输家族建立长久之关系,此事,需公输家主决断,如若有意,需当面一谈。”
“诺!公子,最迟明日,末将定将信息带回!”
言罢,二人从厅里出来,赢高对尉缭道:“国尉大人,本公子欲向国尉将公输越要过来,专为本公子做事,不知国尉何意?”
尉缭急忙道:“公输越,你可直接到公子门下,听从公子安排。”
公输越躬身道:“诺!谢国尉大人栽培之恩!”
赢高望了望公输越:“你可自行安排便是。”
公输越亦是再次躬身道:“诺!”
回话完成,转身自与其它教官将一应事务安排之后,转身自行离去,诸多教官,俱是个个红眼的看着公输越。
尉缭脸色一板道:“眼红个什么劲儿,你们个个机会一样,只要事情做好了,你们都有机会,也不看看小越这小子,能够把一班子公子哥训练成这样,你们哪个训练的队伍能比?”
一众教官个个脸红耳赤,不敢出声。